鸾凤的消息自然是准的,三日后,七位小主依次入宫,其中有御史的女儿花错,将军的女儿容止,兵马司的女儿颜卿,兵部侍郎的女儿玉箸,内阁大学士的女儿芸初,初妃的妹妹琳琅,还有一位七品知县的女儿篱落。
七位小主入宫后,都被皇后安排去了储秀宫,监督小主学习宫规的时间为一个月,大体商议之后将此事交给了鸾凤。
各宫娘娘都忙着准备赏赐拉拢新人,一时宫中忙的不亦乐乎。
安锦瑟自然也不能怠慢,让婆娑准备了各类赏赐,御史的女儿花错是早就与丞相商定下的,安锦瑟自然要备下大礼,婆娑便准备了一对夜明珠,还有许多绫罗绸缎首饰配件,其他的小主如今形势未分,安锦瑟便一视同仁皆是送去了首饰和织锦。
花错确实是个伶俐的人,收到安锦瑟的赏赐之后便带着丫头来到朝阳宫。
婆娑带了花错进来,安锦瑟正在摆弄花草,见到花错满意的一笑,花错长得十分可人,若论美比不得鸾凤惊为天人,若论华贵比不得初妃端庄贤惠,可是偏偏就是一副惹人怜的样子,不骄不躁,柔若无骨。让人看一眼便心生爱怜。
安锦瑟淡淡一笑,若是再有一副伶俐心肠,那么对她而言,便是一个甚好的帮手。
“民女参见安妃娘娘。安妃娘娘万福。”
花错跪倒在地,礼数周全,声音也不卑不亢,确实家中教育甚好。
安锦瑟看了婆娑一眼示意婆娑扶起花错,花错眼中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婆娑。
“坐吧,不必拘束,御史大人已经将你的情况告知了本宫的父亲,如今你也已然进了宫,以后有什么需要便来找本宫。”安锦瑟抿了口茶淡声道。
花错点点头,:“民女的父亲告知民女,入宫之后一切听从安妃娘娘安排,还劳安妃娘娘挂心了,以后民女自当以安妃娘娘马首是瞻。”
安锦瑟温和的笑笑,:“如此便好,御史大人教导有方,自然不必本宫挂心。”
花错笑了笑,温婉可人。
“可有见到今年入宫的其他几位小主?”
花错点点头,眉头却是一皱,:“回禀娘娘的话,都见到了。”
安锦瑟自然瞧见她微皱的眉角,:“可出了什么事端?”
花错垂下头,:“民女家世卑微,入不得姐姐们得眼。”
安锦瑟一愣,家是卑微?花错的父亲为御史,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若不然,父亲也断不会应下这事,如今花错却口出此言,莫非是得罪了将军的女儿。
如今形势未定,安锦瑟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明白,:“如今你们刚刚入宫,许多事情变数诸多,你也不要着急,好好伺候皇上,没人会看不起你。”
花错闻言点点头,只是眼中仍是有些阴霾。
“民女谨记安妃娘娘教诲。”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切忌不要提起你来见过本宫的事情,你如今刚进宫,风头太过得不偿失。”
花错点点头,带了丫环离去。
花错走后婆娑道,:“这花错小主,长得倒是可人,只是怎么瞧着有些懦弱?”
安锦瑟却摇头,:“她并非懦弱,只是如今还无依无靠,自然是不敢太过猖狂。”
“可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先来拜会娘娘。”
安锦瑟却不屑道,:“若是个聪明人,就不该告诉本宫她在宫中受了欺辱,她来拜会本宫不过是她父亲授意,她的来意却是诉苦,方才就算本宫不去问她,她也会告诉本宫,你觉得她是聪明人?”
婆娑点点头,半响看着安锦瑟道,:“主子如今心思熟虑了许多。”
安锦瑟叹口气,想起那晚的情形,无奈道,:“本宫只是不能再报希望罢了。”
婆娑有些疑惑,可是却也没再问下去。
“你差个人去找糠嫔,问问花错哪里究竟出了何事。”
半日之后,糠嫔传回话,安锦瑟猜得不错,花错入宫之后果然遇到了将军的女儿容止,容止身在将门,性子桀骜不驯,身为嫡女在家中地位崇高,又闻将军对其颇为宠爱,家中有人冲撞容止皆是乱棍打死,故而性子十分刚烈,又颇为自傲,花错遇之,受些难为,也实属常理。
安锦瑟听完婆娑的叙述,冷冷一笑,:“将门之后,便是这般的家教,知道的人说她豪爽,不知道的人便道是欠缺家教。”
婆娑点点头,:“正是如此,奴婢还听闻,不止是花错小主,其他几位小主皆是收到挑衅,个个都败下阵来。”
“哦?”安锦瑟玩味的摆弄着手中的扳指,:“糠嫔呢?”
“那容止小主也并未将糠嫔放在眼中,只是碍于如今她刚刚入宫,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只是言语上颇为不敬。”
“宫中其他嫔妃可有动静。”
婆娑摇摇头,:“容止小主的嚣张跋扈众妃都有耳闻,只是皇后哪里明摆着就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怕其他各宫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止小主毕竟是将门之后,只怕皇上碍于其父的面子也会晋位高封。”
安锦瑟点点头,:“不错,容止的家世于本宫也算的上是旗鼓相当,本宫当年入宫即风味妃,只怕,她也低不得,只是……”安锦瑟粉唇上扬,:“若想她不晋封高位,也不是没有法子。”
午后,安锦瑟带了十余宫人去了储秀宫。
鸾凤带了七位小主来见,安锦瑟身着明黄色宫装,雍容华贵,脸上严肃,众位小主皆是有些震慑。
安锦瑟打量七位小主,花错在几位小主之中算不得太美,也只能算个中等,倒是有一位嚣张跋扈的小主姿色上乘,安锦瑟心里冷笑,想必这位就是容止了。
“几位小主平身吧。”
安锦瑟声音清远,几位小主站起身子,仍是垂着头。
只有容止昂着头,面容倒也没显得过分。
“几位小主刚刚入宫,对宫中的生活可还习惯?”
几位小主皆是点头,唯有容止淡声道,:“自是习惯。”
安锦瑟眉头一颦,:“这位小主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