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乔湛良大概要说什么方时佑都能猜到,面对面的听着对方说自己已经猜到的事情,可真的不是一件太舒服的事情。这不是小孩子猜谜语,你猜对了我就把口袋里的几块糖都给你,大家你情我愿的把戏。
那一日的回绝,没想到却在今日这里偶遇,依旧是叙旧说话的,人却从自己变成了身旁的“小蠢货”。这事情,方时佑觉得自己要是答应了乔湛良,他就不是宁夏男人了!
心里有气,但回头看看某人眉里眼里的隐着委屈,方时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怎么了,那鞋子就那么好,你那么想要?”方时佑当然是知道宁夏是为了什么委屈着一张脸的,可他却不会笨到实打实的问她。
宁夏扁了扁嘴,点了点头。
宁夏知道方时佑对乔湛良必定心有芥蒂,有些事情既然发生过,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自己没有错,乔湛良也没有错,方时佑,应该也没有错,但这所谓的三角感情,终归是要有一个平衡点,平衡到剩下两人。今天对等的是她与方时佑,方时佑不容许自己与乔湛良来往的心情,宁夏理解,慢慢的释然了。
方时佑表达感情有时候就是会如此的,不希望自己做什么却又不说破,时间久了总要爆发一下的。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和乔少又不会有什么。”宁夏笑,恨不得抱着方时佑的胳膊轻摇。如果此刻自己身后有尾巴,宁夏也会毫不避讳的摇一摇来表示自己的中心,讨好一下板着脸的方时佑。
方时佑似乎是及不待见宁夏的讨好,脸也不回,“没有什么是没有什么,但我我就是怕他莽撞,三十多岁的人了,反倒返老还童了充起了十六七的愣头青……”
方时佑怎会不记得,若不是乔湛良的鲁莽,宁夏也不会被请到“王司令”府上说事。毕竟宁夏也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孩,若那老王头的犟脾气上来,真出了事,她又能怎样?
“好,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你不生气了行不行?”
难得,今天换位,宁夏在方时佑的身边左边哄了右边哄,要知道,平时这活可都是方时佑的,他自己可受不起这等的待遇。
“勉强吧!”说是勉强,方时佑就真的是勉强了,用宁夏的话来形容,就是好像把脸放到了冰箱的冷冻柜里搁着。
不高兴归不高兴,方时佑到不至于因为情绪而忘了正事儿。兜兜转转的就领着宁夏把手机给买了,这一次,他终于相信了宁夏“纯爷们”的称呼不是勉强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人家女同胞选手机就是看好不好看,而她宁大爷,买手机就是问参数,挑性价比,最后连手机的款式选的都是极爷们的,一水儿的板砖身材。
“去,明天去给你办张新的电话卡!”方时佑命令一般的说道,“但是,你记得,你这号码不许告诉乔湛良,听见了没有!”
宁夏笑着骂方时佑是神经质,什么电话卡不电话卡的,一个个的通知还不够麻烦,更麻烦的是银行卡,绑定的都是一个手机号,要换还不是作死。宁夏不以为然,方时佑却一反常态的一直板着脸,对宁夏的嘲讽置之不理。
宁夏真的以为方时佑是玩笑,她上班的点儿手机营业厅上班,她下班的点儿呢手机营业厅又下班了,除了以为方时佑是玩笑意外,她也是真的没有那个时间去办什么手机卡。可是事情过了不到一个星期,方时佑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小心思,自己去弄了一张卡来给宁夏换上,顺便练短信通知的事情也帮着她做了。
这种事情,放大了来看完全是要限制宁夏的自由,又带了些监视的意思,宁夏知道了自然是要生气的。方时佑偷着给宁夏换电话卡的时候宁夏正在洗澡,出来发现手机里有许多未读,一看都是说什么“知道了,存下了,”云云,宁夏诧异,翻看记录才知道自己的手机自己换了号,而自己这个当事人却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是两人确立关系以后宁夏第一次跟方时佑吵架,她说他神经质大男子主义还限制她的人权。
宁夏真是气急,拿起桌子上自己的那张旧的电话卡要换回去,方时佑就说了一句不准,从宁夏的手里夺,要抢下那手机和电话卡。
就这样,两人相持不下,宁夏憋着一口气不服,方时佑顶着一肚子火不准。方时佑怕伤了宁夏,却也不肯轻易的松手。
终于,还是方时佑力气大占了上风,夺下宁夏手里的旧电话卡,推开窗户就扔了出去,却不想这一举动却让宁夏炸了毛。
“你有病呐,干嘛扔掉我的电话卡,你真是不可理喻!”宁夏知道跟有些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但他这样不顾及自己的想法就擅作主张,实在是让宁夏不能忍受。
好歹她宁夏也是个大活人,这样做,究竟是为了她宁夏好,还是为了满足他方少爷的独占心里?
“既然你对我们的感情这样怀疑,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
如果感情不能平等,没有信任,那她还要这个干什么?
扔下手中正唱着短信铃声的手机,宁夏转身就去了玄关。宁夏觉得某些大少爷的脑经,兴许真的不是自己这样的头脑简单的小民能跟的上的。人与人之间到底有多复杂,也许社会经历少的她真的数不清看不明。可是,宁夏最清楚最明白的是自己的心。她与乔湛良,之前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有事什么情况,宁夏心中都坦坦荡荡。而在方时佑,却非要弄的自己跟乔湛良是新愁旧爱一样,摆明了就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宁夏越想越气。
宁夏从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因为这种事情吵架。毕竟他们的感情之路,比别人来的要艰难的多,她也愿意相信当浓情蜜意渐渐消散之后他们彼此会更加的珍惜与信任。但宁夏从未想过对那些曾经方时佑会心有芥蒂,会在意自己与乔湛良那些莫须有的过去,更何况,乔湛良只是追求过自己,而自己并没有答应。就算自己答应了,在那样的时间和阶段,也无可厚非,轮不到他方时佑来翻这笔旧账。
玄关处,宁夏拎包拿外套,靴子也顾不得整理,推门就要走。
有些地方,既然留下是禁锢,是囚牢,那在能够逃离的时候她便会义无反顾。
爱情,可是不是自由的,但不能是怀疑的。
看着某人拎包穿鞋,方时佑心头就是一紧。他几步过去,冲到宁夏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干什么去?”方时佑手臂一身,将宁夏夹在自己与门中间。
“还能干什么去,我好歹也是个人,有腿有脚的,难道还要被你关在这里坐监狱?”宁夏不服,推搡着方时佑的胸膛。“你上辈子是狱警啊,管人管出毛病来了还!”
宁夏生气,话也说的冲,听得方时佑直皱眉。方时佑承认自己对宁夏确实是‘独裁’了一些,‘****’了一些,可这也全都是因为……
“那,那你要去哪里?”方时佑没想到宁夏会这样生气。那涨红的脸,瞪圆的眼,都让他十分惊讶。说起来,方时佑也是知道宁夏是个有脾气的姑娘。
“你管我去哪里,反正我不要在你这破地方坐‘监狱’,你愿意囚禁哪个就去囚禁哪个,反正我是不干了!”宁夏怒,扯着方时佑的衣领,一把推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