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怒骂,不过也是吓唬吓唬宁夏,方时佑哪里肯于她真的计较。心里知道她做的辛苦,可是偏偏“血汗钱”还不多,在这个城市可能也就刚刚够养活自己外加存一点小小的积蓄。但是,他在她的眼中是看到了快乐的,无论是工作做的多累,她见到他是总能笑容相迎,不是面儿上的,而是眼底迸发的。
有些事情,宁夏坚持,方时佑就真的不想强求。她有她的生活,她的圈子,也真的不必完全依附与他。她也是个人,他又何必霸道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这些道理,方时佑都懂。
她的感情,他感受的到,这就足够了。他无法忘记那一次次窝心的温暖,从心底到指尖,到眼角眉梢,都是暖的,她给的温暖。
答应了宁夏晚到,可方时佑还是去的挺早,仰坐在驾驶位的座椅上,望着窗外的大厦,想着某人在里面伏案工作,然后急的抓耳挠腮的模样,方时佑就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车的副驾驶位子上放了一个保温包,里面有一份奶绿和一块蛋糕。知道某人加班着急,能力不够又偏偏生了个工作狂的性格,事情做不完时总会连上厕所都要憋到撑不住才去,更别提喝水和吃饭了。
等着等着,电话就进来了,看见是宁夏的方时佑便赶忙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呢?你出门了吗?我这马上就做完了,你快来吧!”
一句“你快来吧”如同救火,方时佑偷笑一阵才沉了沉声音道,“我去哪儿啊,我就在你楼下呢。不着急,慢慢做,收拾好了再下来,别毛毛躁躁的!”
他说话总有几分教训的口气,可是不这样也不行,他知道宁夏那个样子的一着急,指不定又得弄出什么事儿来呢。上一次不就是,宁夏急慌慌的往楼下跑,下个楼梯还差点儿摔跤。
“啊!”方时佑教训人,宁夏那边却惊呼了起来,“哎呀,说好了的,我快弄完给你电话,你再出门,你这人怎么这样!”
“好了好了,来了都来了,难道你还要把我撵回去,再重新来一次吗?”方时佑笑道,电话那边的人也一下子止住了声。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心眼多,我斗不过你,行了吧!”说不过人的时候,宁夏就换了个口气,可她的心里还是有气,气某人不听她的,气某人……
宁夏叹了一口,“算了,你再等我一小下,我这就收拾好了,出去了。”
听见那边的小有怨气,方时佑笑了,嗯了一声便扣了电话。时间不大就看着写字楼楼下的某人,抄着口袋,踢踏着鞋,向车这边走来。
拉开车门,宁夏就是板着一张脸,看见车座上的保温包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冷的问,“放的什么破东西,不让我坐?”
看了宁夏一番,方时佑撇了撇嘴,伸开胳膊按住宁夏扒在门框上的手,“气什么,你打开看看,都是你喜欢的东西。”
知道宁夏是为了什么跟自己这个表情的,他知道她是在意自己,心情也就越发的好。
方时佑看着宁夏,宁夏就没好气的瞪了回来,歪着嘴拉开了保温包的拉链。“就知道花言巧语的骗傻子,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不肯听!”
愤恨的在保温包上撒气,一个不小心,宁夏差点就把里面的奶绿泼了出来。拉开保温包,一个奶茶杯和一块蛋糕静静的立在里面,奶茶的甜香四溢,一点一点的弥散在了车厢里。
“加班到现在,饿了吧,免得你一会儿喊,我先给你备下。”将东西拿了出来,方时佑把奶绿递到了宁夏跟前,“这个我记得上次咱俩往回走的时候你买过,蛋糕,听说这家的芝士的做的最好,我也买了一块……”
摆弄着,如数家珍。宁夏看了方时佑一眼,提起保温包扔到了方时佑的怀里,坐上了车。
“买买买,买这些个乱七八糟需要很久吗,你来那么早,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凉了吗!”宁夏责怪,方时佑却话锋不同,“凉了?怎么可能!刚刚摸还是热的呢!”伸手,方时佑摸了一把奶茶杯,“我就说嘛,刚才还是热的,怎么可能凉了。”
“你就当它是凉的不行啊,说你什么你都不肯听,你!”讨厌方时佑如此有理有据的拆自己的话,毕竟是她鸡蛋里面挑骨头。
“听,我听,”一边是怒气冲冲的要发威,一边却是眉眼含笑的温柔。“我听你的,以后啊,什么都听你的。你先把奶茶蛋糕吃了好不好啊,一会儿路程有点儿远呢。”
方时佑真的是有见招拆招的本事,他最懂有什么用的方式可以让宁夏哑口无言,就算真有火也没有地方撒。
闷声,宁夏喝着那一大杯的奶绿,高兴了就再加一口蛋糕。周五的晚上,路上是格外的繁忙,成片的尾灯一闪一闪,成了花海。吃喝一番,浑身暖融融的,靠着车座的后背宁夏就犯了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到地方时,宁夏刚醒来没多久,看着方时佑一路开在郊外的大路上,两边树木高耸,枝杈纵横,冬日的晚上多了几分恐怖色彩。
“外,去哪里呀,夜深人静的,搞这么吓人呢!”不由抱怨,宁夏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
“放心,不会杀人弃尸的。”方时佑笑,悠然自得驾车。
拐了个弯之后,宁夏才认出了地方,是某个度假区的别墅群,方时佑之前带她来过这里。那时的他们,还是一种令人屈辱又尴尬的关系。
她被他强上以后被他生拉硬拽的带到了这处别墅,不过也就是在这里,她被鱼钩扎破了手却见到了他神色中的慌张,天又突然下了雨,他竟脱下了他的衣服给自己盖在身上,把自己抱起来就跑……
点点滴滴,其实,宁夏都记得。当时的不曾多想,现在算起来,倒都是他的心思。
停车,方时佑拥着宁夏就开了门。屋内一片温暖,宁夏踢了鞋子,大喊着要去厕所就甩了方时佑逃开了。片刻后,宁夏杀了出来,方时佑已经给她准备了热水,“喝点儿,喝点儿。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方时佑脱了衣服就去忙活,宁夏就端了杯子跟在他身后。
“你呀,这不爱穿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上次就给你买了拖鞋你不穿,好在这里是地暖,要不你,哎……”回头,方时佑看见宁夏正打着赤脚,白嫩嫩的一双小脚,一直落在另一只的上面,不老实的站着。
听了方时佑的话,宁夏便回头望向玄关处。
说上次,宁夏便记了起来。上次,她站在门口,看到了玄关处了一对家居拖鞋,颜色配的清丽又巧妙。男款的,自不必说,是这家唯一一位男士的东西,而女式的,宁夏当时觉得那是他大少爷某位长期女性伴侣的东西,毕竟这种位置的地方,金屋藏娇最适合不过。
“给我的?你什么时候给我准备东西了?”跑到玄关,宁夏就看到了方时佑所说的拖鞋,依旧是上次看到的那双,倒是干干净净。
“说了上次就买了呢,你没见过吗?”方时佑从厨房探出身子来,看着宁夏手里的拖鞋,“那不就是吗,就那一双,你快穿上,免得着凉了。”
宁夏知道方时佑的心思深,却不知道,从那么早,从早到时候,他方时佑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