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嘛,谁都喜欢,男人的视线着重也代表着喜好的大致相同。那人得意洋洋的出口,脸上甭提多高兴了,毕竟不见得是哪个都能讨大少爷欢心的。
“哎哟,你傻了吧,马屁可排错地方了,方少啊,他喜欢短发的!”
不记得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了,他的脑子猛的却就清醒了,脑海中满是她的模样。她就依靠在他的怀中,而他的手掌已陷入她柔软的发中,轻轻抚弄,引得她不满的轻哼……
一连就是好几杯,他的失控吓到了场上的所有人,直到昏昏沉沉的醉倒、胃里又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喝高了。怎么进的医院他已经没大有印象了,只听见耳边有轻轻的交谈,“白哥哥,你、你看着方少点,我,我去把夏夏找来……”
多可笑,他的心思外人都看到了,可偏偏,她却没看到,或者是丁点儿都不肯相信。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不必,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更别提来看这样的自己。但是偏偏,偏偏心里就有一丝火苗,那一丝火苗是希望,是期盼,是真的想见。
可结果就是这样的喜忧参半,见是见到了,可看她那难为的样子他心里便更加难受了。最恨不过不相见,最恨不过的还有相见。那一刻,他宁可她从未出现或者立即消失。
也许死鸭子嘴硬就是指的他这一种人吧,上一刻让邢子婧把她放走,可下一刻还是忍不住,拔掉针管就追了出去。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心里有种东西一旦见到她便轰然倒塌,什么防线,什么大堤,都只有崩塌的份儿。
他不知道冲出门却不见她身影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邢子婧在那边一个劲儿的劝他让他回病房去,他却疯了一样的不肯回头,奔到了医院的外面。
再一次,就这样错过了,他不甘的一路找去,却怎么着也看不到她的人影。最后是白亦诚开了车来把他和邢子婧载回到医院的,当时他说什么也不肯回去,邢子婧劝他劝的说话都带了哭腔,一个劲儿的道,“方少,您先回去,先回去,我帮你劝夏夏,我帮你劝她,我帮你劝她还不行吗?”
说是劝,却全然是一句缓兵之计。第二日一早,衬白亦诚出去买饭的空挡,邢子婧就跟他摊了牌。
“方少,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促使你和宁夏走到一起的,但是现在我希望您能把这件事情考虑清楚。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走下去,挽回这段感情还有没有必要,这些您最好能够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考虑好,考虑明白……”
平素的邢子婧在方时佑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娇娇小姐,模样只能算是中等,却好在脾气性格的不错,容得下这白亦诚的大少爷行径,可此刻她却严肃非常,抿着唇,低着头坐在他的床边。
“方少,无论这些话您是觉得正确还是不正确,我都希望您能认真听。”邢子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精神还很萎靡的方时佑。“最开始,您和宁夏的事情我是很赞同的,甚至有些撮合的意思。您也知道,女孩子嘛,都虚荣,虽然夏夏很普通,但我作为小姐妹,也一样希望她过的好些,不在那么辛苦。所以,看到您在球场上都肯亲自教宁夏打球我是真的很开心。”
“但是,事到如今,我却有些后悔了,毕竟宁夏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您给的东西她可能并不需要,而她真正想要的东西您却给不了。”
邢子婧的话说的都很朴实,却一点一点的烙在了方时佑的心里。这些个道理,他何尝是不知道的呢,如果他要是不知道,他会好过很多,心里八成连分愧疚都不会有的。
“我和夏夏打小就是朋友,我也可以说算是比较了解她的。虽然我们以前是同学,但是她的家庭情况和我的还是很不一样的。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她的成长经历也比较单纯,她并不需要您其他的那些女伴所需要用来炫耀和标榜财力的名品,而她真正要什么,我想方少也不必我说了吧。也许,一个普通的男孩子没有您的那些钱,那些权力,但是他们却能给宁夏她最想要的东西,最稳定的幸福,那些东西不是虚的,是能抓到的,不是模棱两可的,而是必定会存在的。”
邢子婧重重的呼了口气,昨夜寒风吹拂过后的她的脸颊,妆容已经有些虚浮,可这完全不能掩盖她脸上的认真神色。作为一个局外人,她也看明白了,而且她也更了解宁夏的过去,这一切都让她那可颗宁夏跳乱的心更加紧张。宁夏太简单了,很多事情她都看不惯,更别提如此含混的和一个男人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您是一位足够优秀的企业家,也是一位足够优秀的情人,可对于宁夏来说,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需要的是一位简单真诚的恋人,一个付得起担当、给得起承诺的伴侣……”
“当然您也有您的考虑,就像白哥哥,他……”邢子婧突然顿了一顿,把自己的后半句话压了回去。“所以,我希望您真的能考虑清楚。如果您真的什么都给不了,那您也就别费力气再去找宁夏了。她也需要有个人能够站在她身边,疼她,护她,毕竟孤身在外的也不容易的。”
听时一言不发,却不代表方时佑一句都没听进去。邢子婧想法,他体会的更深,而这些看似平实的话语,更是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让白亦诚把自己放到了“老巢”。方时佑一个人上去,开门,暖气很足,他却感觉整个屋子都是冷冰冰的。没人气儿一点也不怪,他都已经好久没回来住了。
他的住处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两间的,可是却经常对这里怀恋万分,细细算来,应该是因为这里有他与那个女人的点点滴滴,可自己却又怕回到这里,因为这里的回忆太满,已经容不下他进来。
没好利索,又半夜发疯的拔针跑出去找人,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回了卧室想躺下,方时佑想起了药便从口袋里拿出药来要放到床头柜里。拉开抽屉了却看到了里面的一个礼盒,夜空蓝色的盒子,上面束了一个香槟色的缎带。
这个东西,方时佑记得很清楚,邢子婧拿着它退回到自己手里的那一刻,他按捺不住心思就把缎带上的花给扯坏了,硬生生的,看了叫人直打颤。
颤抖着双手的打开盒子,方时佑摸索着外面歪歪扭扭的撕扯痕迹。其实里面是什么不用看他也是知道的,是去年宁夏生日,他为她准备下的心思。可她却没有接受,听说是当即就给退回来了,一个东西连包装都没有拆过。
方时佑也是怨自己糊涂,两人好的时候这东西他竟然没有再送出去,落得人家形单影只的躺在这个黑暗世界里。不过。方时佑倒也能想到那么敏感的小宁夏,看着这个对她来说价值不菲的东西,就算他送了她肯定也不会要。
就那样,方时佑躺在床上,一边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一边鼻子发酸,邢子婧的话一边又一边的在他脑海里闪过,她究竟要的是什么,而自己给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不用猜不用想,她明明知道却始终无法确定不敢面对,原来最胆小的竟然是自己……
一个大男人,在感情上却如此缩手缩脚,说出去了真不怕人笑话,他还不如个十几岁的愣头青。
其实,也是真的放不下放不开了,方时佑一直在找一个契机,却发现时间已经不再等他了,想早也已经早不了了。
错过往往就是这样,她想要的时候他不给,他现在给了,却害怕她会丢开,可是害怕又如何呢,不试一试怕就再也不会又机会了……
宁夏可能的拒绝让方时佑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宁夏看,只求她能相信自己的话。
“宁宁,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宁宁,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管什么曾经,管什么未来,他爱她,他不想分开,他要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在一起,没有那么难,对不对……
那么快乐,他们在一起那么快乐,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剥夺他们的快乐。
“宁宁,宁宁……”
依旧是听不清的,只因方时佑的脸冻的太厉害,他费力的靠近她的身边,靠近她的耳边,生怕她听不清还要逃走。
方时佑一遍遍的喊,一遍遍的喊,几乎是要疯了,他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说不清,为什么不能让她清楚的听到……
他靠她很近,如果可能他都想将她捆进自己的身体里。但是,他却听到了嘤嘤的哭泣,他不顾唇以撕裂,继续以一种哼鸣说着,“宁宁,宁宁你怎么了……”
轰然,是她挣脱他的手臂转身,扑棱掉了他身上的大片落雪。
“我为什么要遇到你,为什么要遇到你,为什么,为什么!方时佑,为什么……”
宁夏已经泣不成声,窝在方时佑的肩头,口中脸上全是雪。
“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痴,放着那么多的桑拿不蒸,温泉不泡,偏偏在这里淋雪啊!”
火大时,她总是要伸手出来捶他的。他的肩上都是硬的,咯的她的手生疼。
“我在等你,我在等你啊……”
“我爱你,所以我们要一起呢……”
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