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玫,你过来一下。”高胜男勾了勾手指,直径走出了教室。
树玫合上课本,有些疑惑地跟着高胜男走了出去,在侧楼阳台停下:“怎么了胜男?”
高胜男开门见山道:“你喜欢一凡?”
树玫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这是班上心照不宣的事,大家都没拿出来说,再是因为要好的姐妹里也有爱慕一凡的,也不好窝里摊牌。
她点头,迟疑地说:“好像萧梦、林芷涵和洛雅安她们三个都喜欢一凡,我告诉你了,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了,女孩子之间忌讳这个。”
高胜男微笑:“这有什么,你倒是操心得好像一凡是你男朋友一样,她们能怪到你头上来?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心腹,谁该编排你?”
树玫眼中一亮,欣喜到:“胜男……我还以为你有了小萱姐都不看好我了。”
“怎么会,你是我闺蜜,小萱是我表妹,谁也不能代替谁。”
“胜男……你真好,重情重义,跟着你太好了……”
“我叫你出来不是说这个,还是说说一凡同学吧。我看你们挺配,本来想牵牵线,却挖出了惊天动人的料。”
树玫急切追问到:“什么料?”
“那个郝曼曼勾引王铮的帐我还没来得及清算,她又对一凡下手,最近我发现每天早晨郝曼曼都去天台等一凡,两人幽会以后才回教室。”
“那个贱人!天生狐狸精吧!一凡怎么瞧得上她!”
“事实是已经瞧上了,你要不做点什么,就一点机会对没有了,要这样把一凡拱手相让吗?”
“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这个脾气忍不了,这样吧,明天早自习之前你叫几个姐妹先去天台等着郝曼曼,我周旋下一凡,把楼道摄像做下手脚,记得给她头上套个塑料袋再收拾,差不得赶紧撤,别被发现,不然又被她告状了。一定要给她点教训,接着往后再慢慢将她丑化,一凡自然就不喜欢她了。慢慢来,有我在。”
树玫连忙点头说好,转念一想又犹豫起来::“摄像头不好弄吧?监控室有保安,怎么做手脚?”
“没有做不成的事,就看时机和方法。”
高胜男和树玫再走进教室时,正好和抬头望黑白的的郝曼曼打个照面,树玫的眼神明显凌厉了许多,郝曼曼懒得搭理,她此刻的所有的脑细胞都用在气恨被关事件上,一凡却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看个书都是面带微笑的。
王铮捅了捅郝曼曼的胳膊:“你一天把眉皱那么死干嘛?”
“碍着你了?”
“废话,满满的负能量影响着我求学的心情。”
郝曼曼凑得跟近些:“来,跟我学一个,拧紧眉头。”
“神经病。”
开学到现在,郝曼曼与王铮自然而然的养成了这种互怼的相处模式,没有恶意,也来的愉快。其实她现在一点也不讨厌王铮,这个人眉目清秀,表里不一,实则是一个痞子状态的学渣,但他真诚坦率,至少对她还算友善。
全班都看的出,高胜男喜欢王铮,王铮却没当一回事儿。
放学时,一凡和郝曼曼展开了拉锯战:谁也不愿再进天方瓶。以他对郝曼曼的了解,虽然不准确,不过基本能判定郝曼曼报复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她小肚鸡肠。
郝曼曼说:“你这是要独立了?”
“我一直都很独立。”
“行,那怎么办,你不回家?”
“这样吧,我们今天分开走吧。”
“好。”
她一转身便深深皱起了眉头,鼻孔里冒出的仿佛不是二氧化碳,而是来自郁闷胸腔的怨气,或许一凡根本不会多想,只是怕她恶作剧而已。
可她却很憋屈。
胸口堵了一团火,一堆酸水,水火交替在心中,很不是滋味。
好你个一凡,对女生用武力,居然拿脚踹我,把主子关了一整夜居然连半点歉意也没有,不以为然的样子什么也不关心,说是来学校保护我,整天高冷的坐在座位被一群女色狼瞻仰,也不回避,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就是:不熟。
不知道为什么,一凡很容易让她的情绪失控,就算最要好的沈淼,也不会让她因为小事就这般不痛快。
沈淼跟她回合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失落。
“恍恍惚惚的,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假如,有一个人对你不好,各种欺负各种计较,也不爱理你,却老说些没有你就会死之类的话,那么这个人是不是变态?”
“是不是变态心理医生才知道,我只知道你一定喜欢这个人。”
“胡说!”
“容易被某个人轻易主导情绪,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无法控制地去研究他的心理,并且百思不得其解或者不敢确定,于是烦躁不安,精神恍惚,如此在意就说明你喜欢他呗!说说看,这个是谁?”
郝曼曼难堪道:“我不喜欢他!”
“天那!我们这么年交情,你什么时候开始防着我了?”
“我不喜欢这人还非要跟你交代什么,乱七八糟的……”
“谁没了你就会死?这可是一种超越生命的感情啊!真爱啊!”
“真的?”
沈淼豁然一笑:“还说你不喜欢他?”
郝曼曼脸一红,别过头哼一声:“不跟你扯,说不清!”,然后用力踩着自行车加速往前,沈淼笑得车头摇摆不定,所谓花枝乱颤啊。
老远在公寓门口望见那熟悉的身影,郝曼曼以去亲戚家吃饭为由支开沈淼,转身往反方向骑,确定沈淼上了电梯,才加速骑回公寓楼下。
一凡拿着部手机正研究,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自行车也算一种加速工具吧?”
“再加速又怎样?说不定你又把时间停下来走到家再恢复,我当然比你慢。”
“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
她切一声,注意力转移到一凡手中的新款手机上,惊讶到……“哪来的手机?该不是把时间静止了去商店拿的吧?”
“那叫偷。这个是刚刚录尺给我的。”
“录尺来过?”
“对啊。”
“我这回来也没费多少时间,你们也不多说几句,我都没见着。”
一凡无所谓地说:“见不见很重要吗?你们之间又没什么关联。”
“我喜欢看帅哥不可以吗?”
他倏然青了脸:“你竟对录尺有这种不纯心思。”
“这有什么不纯的,人都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这很正常。”
“怪不得,想必那些女生爱盯着我看也是这个道理。”
她忽然很不想接着聊下去。
“你是自己进这个天方瓶,还是变朵玫瑰让我带回去。”
“我不想再做冒险的事情,当然是进天方瓶。”
“好啊,那边儿有颗大树隐蔽些。”郝曼曼拿出天方瓶,摆好自行车走向公寓右侧的大树。一凡从容不迫地跟了上来,清冷道:“别做一些无用的事给自己招麻烦,无论如何受累的还是你,跟我相处时时保持理智才是智慧。”
这句语意低柔宛转,可隐约之间却有一种凛然的威势。
郝曼曼本想借此报复一把,这会心中不由得打起退堂鼓,她再折腾也奈何不了这位大神,到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好像除了把自己弄死,让他跟着消失,就没有办法能收拾他了。
“我知道了,你是主,我是奴呗。”
郝曼曼就这样揣着天方瓶回了家,匆匆吃几口饭,便分出部分美味佳肴回了房间。郝爸看连续好几天女儿都是闷房间里吃饭:“真是茅塞顿开了?看来转学还是有好处的。”
郝妈瘪嘴:“自家孩子还不明白,她哪能学习用功到连吃饭这点时间都抓紧了,我看是孩子大了,花样多。”
也是,郝曼曼是怎样的人,做任何事都不紧不慢的,忽然这么勤奋,说不过去。
郝爸走到女儿门前,轻敲了几下:“曼曼,吃饭怎么吃到房间里去了?”
门内传来郝曼曼嘹亮的声音:“我忙着呢,不用管我!”
“忙什么吃个饭都不留心?”
“我看书!看书行了吧?别打扰我学习,高三了,有点紧迫感成吗?”
“你……算了,随你去,要是再考倒数的,我们就要好好谈一谈了。”
听着父亲的脚步声离开,郝曼曼总算松了一口气,天方瓶刚打开,一凡就坐到桌前安静地吃起饭。
“你说我整天偷偷摸摸的容易么?”郝曼曼叹了一口气,仰坐在床上,“你说我们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也不是办法。”
一凡闻声抬头:“我们之间不存在这种顾虑。”
“我们毕竟性别不同啊。”
“那也不代表我们之间会有任何不合理的事情。”
“是吗?”
他挑眉,不容质疑地说:“难道不是吗?”
她忽然想起一凡亲吻她的场景,一个男人和女人接吻,虽然不是有感而发,但也不是男女单纯相处时合理发生的事情。
但她记得,心跳加速,胡思乱想,过分在意,这一系列因他而起的感受是不是正像沈淼说的,她其实喜欢一凡。
她觉得,与其困惑,不如确定心中所想,是生是死也比这样惆怅好得多。
“你,过来。”
一凡放下筷子,眯起眼睛望向她:“怎么?”
她的脸有些微红,吱声到:“过来就知道了。”
他默认地站起身来,坐到床边:“然后呢?”
“再坐近一点。”
一凡向她挪了挪,还未来得及说话,郝曼曼的脸就迅速凑了过来。
一张淡粉色的少女唇来的迅猛,微热的呼吸拂到他的鼻翼之间,她的脸很红,红到了耳根,几乎熟透了。
她准备吻他,会不会有那种心跳发狂的感觉?会不会幸福地像小孩地到心爱的糖果一般幸福呢?这样会甜出蜜微醉酒的感受大约是爱吧?
郝曼曼并没有得逞,因为距离厘米之差,一凡的手准确无误地蒙上了她的嘴巴,满脸疑惑地盯住她脸红的模样。
这个清雅高华,不善谈笑的男人此时用一种不理解的目光无声的询问着她,那只手冰凉出奇,像冬日里的雪花,顷刻之间浇灭了她的心绪。
郝曼曼忽然觉得无地自容,更加地气愤。她不满意地往后分开距离,脸依旧红得不像话。
“主动送灵气给我?”
“我疯了。”
“那该不会是……”
“都说了,是我疯了,你别在意,晚安!”
郝曼曼倒下胡乱扯过被子包裹,把滚烫的脸颊埋进枕头里,一阵郁气压得心中难受,她又翻坐起来,指着一凡烦躁到:“你给我变回花盆里去,以后晚上都不许悄悄睡我床上来!”
他的目光深不可测,却也回答的干脆:“好。”
该死的心里更加不痛快,连她都烦透了自己。郝曼曼再次躺到床上,懵着脸不再看他。
一凡没有犹豫,立刻就微光散开,聚拢像窗前的花盆,变回那朵安静的山地玫瑰,她拿一块纯黑方巾罩在花朵上,抱着睡衣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