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回到事务所,在大厦的门前,一个顾乔念最心厌的一个人就站在那儿。
顾乔念微微一愣,没想到他居然出现在这儿,当四目相对时,顾乔念更是面罩寒霜,迅速别开眸子,视殷天城为透明。
但既然他出现在这儿,显然就是来找她的,顾乔念想躲也没机会。
就在她打算越过他,快速走进大厦时,一只大手用力扣住她的手臂,声音满满都是怒气,“顾乔念,你给我站住。”
还好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厦没什么人出入,但他的声量,也引起路人的侧目。
顾乔念不耐烦甩开他的手臂,满脸厌恶,语气冰冷,“你想怎么样?”
“跟我来!”殷天城并不打算放过她,又拉住她的手臂,欲要把她往外扯。
顾乔念自然不愿意跟他离开,挣扎着,奈何男女力量之悬殊,她很快就被他脱离了大厦门口。
她又气又急,喝道:“你是没吃药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哼!你果然惦记这件事,”殷天城目光扫了眼她被自己拽红的手腕,提醒道:“你是要自己乖乖跟我上车,还是非要我把你扯上车?”
他一向喜用暴力,顾乔念是知道的,但细细一想,自己现在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凭什么要听他说的。
因此,她声音更是绝冷,“姓殷的,我现在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凭什么还来打扰我?”
和他之前的婚姻,是她的一个包袱,现在好不容易和他撇清关系,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他。
殷天城被她说的话刺激到了,眸色一狠,什么都不再说,直接把她强外车那边拽。
顾乔念穿着高跟鞋,再怎么说也不太方便,又不想被人看到过于狼狈,只能硬生生被他拽上车。
“砰——”的一声,殷天城把她视若一团包袱,直接塞进车后,用力关上了车门,自己则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上了车。
顾乔念按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冰冷盯着他,靠在车座距离门最近的边沿,等待随时的逃离。
殷天城把她的行动尽收眼底,发狠一笑,“婊.子就是婊.子,你放心,我现在并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不过有点事情,想问清楚你。”
原来是来找她谈事的?
顾乔念心微微松了口气,把自己被他弄乱的衣衫整理好,淡淡开口,“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提起那点事,殷天城脸色又黑了,靠了过去,欲想掐住她的下颚,却被她一手拍掉,狠声警告,“姓殷的,我警告你,在对我动手动脚,我告你非法滋扰。”
殷天城不屑一笑,刚想说话,已经被顾乔念捷足说道:“到底有什么,你赶紧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殷天城冷冷一哼,“这么急,又想和那个宫祁肆幽会?”
他脑海里已经自动重现昨晚,在寿宴上,两人亲亲我我的画面,每一帧的滑过,都刺痛着他的神经。
一想起宫祁肆,他总觉得,自己老早就被扣上那顶令人嘲笑的绿帽。
顾乔念不理他,从包包拿出手机。
殷天城伸手就想把她手机夺过去,还好顾乔念早有预备,迅速把手机收了回去,正面看向他,眯了眯眼,“我告诉你,其修已经知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如果他在上面还等不到我回来,肯定会下来找我,到时候你还想跟我说什么破事,我不会再回答。”
顾乔念不想和他纠缠过久,只能瞎说出一件事儿,用来吓唬他。
殷天城脸色微微一沉,“你这个贱.女人,是不是早就和宫祁肆搞在一起了?”
昨晚得事情,给他的刺激真的很大。
一直以来原以为陆其修是她的情郎,谁知这女人藏得还真够深的。
顾乔念冷冷一笑,她总算知道,他死揪着自己不放的原因是为什么了,原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她语调平静,深情闲淡,讽刺说道:“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外面有野男人吗?大家各玩各的,你不是有个沈星,还怀孕了?”
看着她不咸不淡的态度,殷天城气急。
他眉头一皱,又靠近她一分,目光布满阴霾,追问道:“你这么说,就是默认了?”
“我俩现在已经离婚,你纠结这些有必要吗?”顾乔念就是故意不回答他的话,她知道,他一直有口气噎在胸腔,憋得难受,她就是故意不回答他的话。
“你个贱.婊.子,原来老早就给我扣上绿帽,你说,是不是打从你见到宫祁肆的第一面开始,你就一直盘算着怎么靠近他?”
顾乔念挺习惯他骂自己的尖酸话儿,到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
看着他那一脸的怒火,心里还是有点快然的,又道:“我劝你,没凭没据,不要乱说话,就你这模样,我可以分分钟告你诽谤。”
“你个贱女人……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殷天城拳头一紧,眼神又露出熟悉的凶狠,在话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几近呐喊。
顾乔念心微微一跳,快人一步,直接就给他甩了个耳光,“殷天城,你够了,我现在已经和你没任何关系,以后别再来烦我!”
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已经摸上开门按钮,“咯澄”一声,直接跳下了车。
她脚步许是因为有点急,走得有点踉跄,但速度十分快。
等殷天城回过神来,她已经步入大厦。
他此刻满腔的怒火,烧得心肝都疼,无处发泄,只能用力往方向盘上一砸,“咚”的一声,砸痛的不过是自己的手。
他回想着顾乔念刚才的嚣张火焰,心里又气又带着几分无奈。
总觉得自己跟傻子似的被他们玩弄于手心,但一想到他们已经离婚,他现在有任何想法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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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然而至。
宫家。
客厅的气氛怪异至极,在宫祁肆下班时分,宫庭海已经给他打了个电话,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单独回去一趟。
宫祁肆心知,家里那老头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而且有些事情,迟早都要解决,他也不回避,爽朗答应了。
宫祁肆刚步入客厅,已经发现其中的怪异感。
坐在沙发边的宫庭海,脸色难看至极,一旁坐着的宫祤,在看到宫祁肆后,用手打掩饰,用嘴型告诉他,“爷爷刚才和姑奶奶通电话了。”
宫祁肆看懂了她的唇语,心里已经有数,点点头。
刚坐下不久,佣人这次连茶也没有端上来,宫庭海坐在那儿,紧皱着眉头死死盯着他。
客厅还有几名佣人,还有刚放学的宫祤坐在那儿。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了,“阿肆留下,其他人,离开。”
佣人听后,迅速退开了,宫祤也不敢停留太久,默默看了眼宫祁肆,也转身回房。
等所有人离开后,宫庭海的脸更黑更臭,盯着他不放,“阿肆,昨晚顾乔念在,有些话我不方便说,现在就我们两个,我就不怕对你明确说了,你绝对不能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