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墨。”司马浩峰蘸墨,却发现干了,便开口吩咐道。
赵林呆愣愣的不动,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画上的女子。
“磨墨!”他伸手拿起砚台,狠狠的放在桌上。
赵林猛地抬头,看到主子如鹰一般犀利的目,他扑通一声跪下,“三王爷,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康侧妃。”
司马浩峰眸光一闪,闪现出少见的温温之色,“在哪里?”他将羊脂白玉毛笔放下。
“只是,只是……”赵林为难的皱着眉头,不敢往下再说。
“只是什么?”司马浩峰眉头涌上些许担心,隐隐觉得赵林不太对。
“说!”见赵林仍旧吞吞吐吐,他火气一下上来,急急的喝了一声。
赵林扑通跪下,“派出去的人,找到的时候,康侧妃已经没了。”
司马浩峰俊朗的脸一下子阴郁起来,森然吼道,“你说什么,什么叫没了!”
“三王爷您,您,康侧妃她已经死了。”赵林清清楚楚的说道。
“人在哪里发现的?”司马浩峰仍旧不相信,再次问道。
“在山脚下的茅屋中发现的,茅屋起火,原因不明,只是那确实是康侧妃住的茅屋。”赵林不敢抬头。
“她在哪,本王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她。”司马浩峰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有脚下不稳的时候。
赵林握住的拳头有些颤抖,最后他从胸口掏出一枚青玉麒麟玉牌。
司马浩峰脸色一震,伸手抓住了那玉牌,青玉被烧成了焦糊色,他大吼一声,“她在哪儿?”
赵林无奈,低低的说了声,“抬进来。”
抬来一具尸体,司马浩峰抑制不住的往后倒退几步,又艰难的走上前来,用颤抖的手揭开了那白布。
“温馨,你是温馨吗?”司马浩峰对焦糊尸体温言软语的问道,赵林示意那几人下去,自己也关上了房门退下。
“温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康温馨!”下一秒他竭尽全身力气嘶吼。
那焦糊的尸体除了散发出某些味道之外,再不做其他反应。
司马浩峰将那焦黑玉牌放入尸体身侧,转而温柔的握住了那焦糊的手,他眼眸迷离,竟然有些些许恍然。
他痴痴呓语道,“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人,也是我这一生的宝,可是你又消失了,难道这就是我司马浩峰的宿命,注定我这辈子守不住你吗?”
“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都是……”他眉头微微锁起,低头看看手中握着的焦糊,再次低头仔细看看。
他眼中划过一丝疑狐,那分明不是康温馨的手,他再次低头查看,他忽地笑了,嫌恶的擦了擦手。
“赵林进来。”司马浩峰言语中掩不住的喜色。
赵林一听忙开门进来,“奴才在。”他偷偷抬眼看看主子脸色。
“去将这尸体掩埋了,对外就称是康侧妃的尸体。”司马浩峰嫌恶的捂住了鼻子,扭过头去。
“您这……”赵林想问去不敢问。
司马浩峰此时哈哈仰头大笑,转而心情大好看着赵林,“这不是她的尸体。”
赵林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看看那焦糊的尸体,再看看主子的脸色,他实在忍不住,“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他有些担心主子脑子出了毛病。
“她的手没有这般粗,脖子也比这尸体的长些,所以这根本就不是她,”司马浩峰眼中露出些许宠溺,“做这件事的人肯定另有居心,那本王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样。”眼中闪过一丝狠狠的光。
赵林有些惊诧,掀开了尸体上头的白布,他仔细瞅瞅,在看看脖子,看看手指,脚趾头也细细查看,他摇摇头,“这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司马浩峰朗声一笑,“与她坦诚相见的是本王,你若是也知道这尸体的破绽,那本王必然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炮烙之后再凌迟处死。”
赵林脖子一缩,忙跪下,“三王爷,奴才对康侧妃没有任何不敬之处,还请王爷明察。”他脑门一头冷汗。
“下去吧,本王自然知道,刚才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司马浩峰多日来,难得一笑。
“让下面的人继续追查康侧妃的下落,这次不许声张,暗中寻找便可。”他接着吩咐道。
“是。”
赵林心里松了口气,用手擦了擦额头,便将尸体带去安葬。
七王爷府中。
司马凌风眯了眯细长的眼,,“三哥知道她死了,是什么反应。”
吴浪抬眼回话道,“我们的眼线离得远,只听到三王爷吼叫的声音,还听说他有些疯癫,又是吼叫伤心,又是笑的。”
司马凌风满意的点头,“不错,看来他真的伤了心。”
吴浪低首。
“三哥,看来你也有心口流血的机会,真是不辜负此生了。”他邪魅的笑意四散,令周围覆盖一层阴。
“去看看她吧。”他微微闭眼,有些享受的勾起一笑。
吴浪摇摇头,跟在后面。
寒风袭来,深秋过去,初冬来临,天边有些灰灰,铺天盖地的涌来。
不到半刻钟,细细的鹅毛从天而降。
“树根大哥,上次我让你去收来的鸡鸭差不多了吧?”康温馨若有所思的问道。
“鸡鸭在东边的林子里,多的很,这要是卖鸡鸭肉还早了点,那些鸡鸭太小了。”树根大哥挠挠头说道。
“不,这些鸡鸭可是不能杀了,也不能卖了,这些可是我们的摇钱树,你的大宅子,全靠这些鸡鸭了。”康温馨神秘的晃晃脑袋。
树根大哥实在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他咧咧嘴,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康温馨满意的一笑,“从明天开始,你就带上几人,这样……”她低声对树根大哥说着。
树根大哥也不多问,只是简单的说了声好,就转身出去了。
根嫂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这死鬼,现在也就听你的,我要是一说,那脑门都拽到天上去了。”
“不会啊,我看他也挺听你的。”康温馨捂了捂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