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重要的是,多少年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她的手中逃掉。莫问天,可谓是最特殊的一个了。所以白如酥才会对他如此的重视。
白如惊在桥头悠悠踱步,“臭小子,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出来,今天是陪练之日,你居然敢私自逃窜,你可知道,已经是死罪。”
莫问天躲在草丛之中,仍旧一动不动。
此刻,白如酥一个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莫问天逃亡出白家的那一刻起,白家上下,在大小姐白如惊的率领之下,便追踪而来。
白如酥在下人的禀报之中,得知莫问天是跑向清风城方向的,就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所以,一路策马奔驰,追中到了这个地方。原本的时候,还能够看到莫问天一路狂奔的身影。可是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居然失去了他的踪影。
白如酥自然也不是傻子,一见没有了莫问天的影子,就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躲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所以,就地下马,将所带的人手全部散开,以搜寻莫问天的下落。
这个白如酥,字符武功高强,所以才敢于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地方。
现在,她虽然仍未见莫问天的身影,但是却本能的感觉到,他人肯定就在这个地方。
所以,她才会在这里徘徊不去,想将莫问天诈出来。
白如酥继续叫骂道理,“臭小子,你最好现在救出来,如若不然,我立时就能召唤出无数家丁,让是让我给搜出来,哼哼,到时候就叫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手段。”
“如果现在出去,即使不死,但自己躲在这个地方的消息,用不了就会传到白应天的耳朵里,到那个时候,就是相死都难。”
此时莫问天,眼神一变,迷离的眼缝之中,透露出一丝狡黠,“想要杀我,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为今之计,只有擒杀白如酥,然后再说逃亡之事,这样还能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这么长时间以来,无论是在刘氏家族之中,还是自己一个人行走江湖,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性已经远远超越了同龄之人,所以,向来都是做事果决,奇谋擅断。
而眼下,只有先将白如酥擒拿或是击杀,自己才能尽快脱险,这是他的唯一生路。
一念至此,莫问天双眸之中,闪动着阴损狡黠的颜色,悄然从草丛中匍匐到到了桥头一侧,静静的伏在了白如惊的身后,“贼妮子,往日里敢骂我是奴才命,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一声低沉的断喝,“酥儿,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说话的竟然是刚才已经离开了的白应天,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去而复返。
躲在矮木中的莫问天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如果白应天再晚来片刻时间,那他真的就要出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不要说是安然脱身了,就连自己的小命,恐怕都难保。
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居然如此惊险,莫问天不由得将身子伏的更低,以免会被他们发现。
此时,白应天一脸不怒而威的神色,犹如一尊门神一样,站立在那里。
白如酥见到父亲脸上颜色,并非十分的好,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而稍有愠怒。
这个白如酥,虽然尚武,但是心思灵巧,决然不在任何之下。她一见当下情形,就知道自己定然是触犯了父亲的什么忌讳。
此事若是还做了其他人,定然是赶紧低头认错,可是偏偏是白如酥这种一等一聪明的人,偏要不按常理行事,非但没有低头认错。反而是一脸傲骨神色。
“我来这里,是为了追捕私自逃脱了的仆人,可是爹爹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那仆人是不是被你哥藏起来了?”
若是换做了其他人,用这样的语气跟白应天说话,他早已惊怒。可是,现在偏偏这个说话的人是白如酥,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带有少有的天真烂漫的神色,使得白应天想怒都怒不起来。
是以,变硬天只得是佯怒的样子,
“这个丫头,原来越不像话了,就为了一个奴才,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呼小叫,简直就是有失身份。”
白如酥听到父亲的教训之后,将嘴一撅,“今天我非得逮住奴才不可。”
旁人或许以为这个千金小姐对莫问天青睐有加,但是个中缘由就是如何,却只有白如酥自己心中最为清楚。
白如酥是千金个性,向来跋扈泼辣,白家庄豢养的十几个陪练刀客,无一不是伤在她的剑下的,可是唯独莫问天是个例外。
若论武功,恐怕莫问天也只是个三流角色,但是他的头脑却是一流,反应更是神速。所以,他非但没有伤在白如酥的剑下,反而是险中求胜,居然借用巧妙的计划,从白家众人的团团围住之下,套了出来。
就是此时,白如酥脸上天真烂漫颜色的时候,心中却恨得牙根直痒。
如果先前她对莫问天,只是想将他伤在剑下的话。而此时,他已经愤恨到一定要将他斩在剑下的心思。
站在白应天身后白如惊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妹要找奴才,去庄里就是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这里是我和父亲练功的地方吗?”
白如酥下巴一昂,很是不服,“我正是追着他留下的蛛丝马迹,这才知道这里来的。”
白应天听闻此言,脸色呼啦一沉,抬头环顾四周,“是吗?”
“千真万确。”
白应天并没有理会女儿的无理取闹,而是用冷峻的目光,在四周茂密的草丛中逡巡,眼睛几次停留在莫问天藏身的地方。
刚才还汗流浃背的莫问天,此时却感觉到数九寒天的冰冷,白应天的目光就像寒冰一样,将自己背后的冷汗冰冻了起来。
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莫问天的藏身之地。
显然他从白如酥的话里,已经怀疑莫问天就藏在这附近,偷窥他们父子传授武功。
白如酥虽然性情傲慢骄躁,但却不是傻子,一见父亲神色有异,就知道父亲对此刻在想些什么,依照他宁可错杀不枉纵的性子,若是莫问天有五分希望可以逃过追捕的话。此时,恐怕连三成都没有了。
白如酥却娇嗔的说道,“爹爹,这个莫问天可是我的陪练刀客,就算是杀他,也得让我亲自动手。”
她这样说,等于是救了莫问天一命,否则的话,白应天真的想立意要将躲藏起来的莫问天找出来的话,莫问天一定难以再藏匿下去了。
所以,白应天神色阴沉片刻,随即一转。
“好好好,白大千金的陪练刀客,我哪里敢动他一根指头。”
说完向着白如酥鼻尖一刮。
白如酥调皮一笑,当即转身就走,“你和哥哥继续练武吧,我可要去找那个天杀的奴才了。”
待白如酥远去之后,白家父子的脸色,几乎同时变得阴骘起来,相视一眼后,便离开了河滩。
直到白家父子走远之后,莫问天才敢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番惊险,几乎让他窒息。好在,危急已经过去,自己总算是安全了。
但莫问天同时也知道,既然白家父子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那就势必不会袖手不管,自己倘若就此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倘若不回,这方圆五百里之内,都是白家的势力范围,白应天一声令下之后,不要说白家庄高手如云,他很难躲过他们的追踪,就是整个清风城,恐怕都没有自己的藏身之地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白家父子立意要找他出来的话,恐怕连这座山都能够像梳篦子一样的梳一遍。
到时候,就算他能飞天遁地,恐怕也难以逃过对方的追杀。
在白家父子三人离开之后,莫问天仍旧一动不敢动,躲藏在那里。
他逃亡的这件事,现在已经传到了白家父子的耳朵之中,所以,他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
是以,他在那里,静静的潜伏了许久,仍旧不肯出来。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只能是谨慎从事。
就这样,莫问天在那里潜伏了近半个时辰之后。
就在这半个时辰之中,没有发生丝毫异常之事。
就在莫问天以为白家父子三人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娇咤,“小子,现在你最好乖乖出来,或许我还能够考虑绕你一命。但是如果你非让我搜你出来的话,到时候,哼哼,恐怕你相死都难。”
莫问天心中又是一惊,现在他才反应过来,白家父子两个离开是真,只是这个白如酥离开,却只是在做戏给众人看。因为就在刚才时候,她就已经笃定,莫问天一定就藏在附近。在她众多奴仆围捕之下,莫问天肯定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所以,他断定,莫问天还在这个地方。可是,就在刚才那种情形之下,倘若将莫问天真的被搜出来的话,铁定是必死无疑。
白如酥虽然对莫问天的逃跑十分愤怒,这可是多少年中,唯一从她手中逃脱的人。
所以,一时半刻之间,她还不想让莫问天即刻毙命。她这才佯装随同父兄离开这里。
待到回头,找个借口,又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