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微微的笑着,好像已洞悉了一切的世情,点着下颌:“你终于明白了……”
“那就告辞吧……”宇文轩很快朝窗外走去,走到窗前,忽然止住了脚步:“后会无期!”
慕容晴含笑点头:“不再见了。”
“不再见了……”宇文轩开始说话,人就开始往外飘,直到他人飘出了窗外,余音还袅袅的回荡在房中:“不再见了……”
慕容晴怅然若失的立在那里,细细品味这几句话,脸上又露出那种深切的哀和怨,喃喃自语似的表白:“轩哥哥,我们今生真的不见了吗?可是我又怎么能忘却你呢?”
从窗棂透进来冷清的月光,洒落了一地,只让人感到一地的寂寞。
慕容晴还在发呆,忽然又听到传来的敲门声:“王妃你睡了吗?”
这声音让本就心情不好的她变得怒气冲冲起来,禁不住喝问:“什么人啊?都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外的声音露出微卑的怯懦:“请王妃千万不要生气,是王爷让我来给王妃送夜宵的,王爷说王妃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吃,现在一定饿坏了……”
慕容晴倒吸了一口,这西门正奇到底是在关心她,还是故意派人监视她呢?当下语气冷然的道:“我根本就不饿,你还是走吧。”
门外的婢女好像根本就不敢离开,听了这话,声音更低了:“倘若王妃不吃了这些宵夜,王爷一定会怪罪我的!”
“那是你的事情!”慕容晴的态度也很坚决,反正她是不会再开门了,就让这婢女在外面侯着好了。
婢女听了这话,果然不再言语。慕容晴这才觉得心中的怨气出了几分,没好气的躺在床上,想到刚才和宇文轩的对话,又是一阵难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又听到门外传来婢女的一声咳嗽,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这婢女的脑子有病啊,都说了不吃了,这婢女还呆在那里不走,难道西门正奇对待下人真的这么可恶?如此一想,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上前打开了房门。
眼前一幕让她吃了一惊,她清楚的看到,门外不仅立着婢女,还有西门正奇。都这么晚了,他想要干什么?
看到她出来,西门正奇的脸上又充满了笑意,漫声道:“王妃果然是心软之人,是怕本王在外面等的太久了吗?”
“才不是呢!”慕容晴看到他就觉得是遇到了命里的煞星,他总是无时无刻的出现,真中如影随形,让人又烦又避不开!
西门正奇笑嘻嘻的从婢女手中的拖盘上端起小碗,“王妃,你若不介意的话,让本王来喂你如何?”
“谁让你喂?”慕容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悦的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根本就不饿!”
西门正奇居然表示认同的点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来?”慕容晴站在房内,西门正奇站在房外,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让慕容晴说不出话来。
西门正奇蓦地一笑:“我来只不过是想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了……”西门正奇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也突然变了,有说不出的温柔和深情,“你是本王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我?”慕容晴嘲弄的笑了:“这世上的美女多了,我算什么?”
“在本王的心中,纵然春风再美也不及你的笑!”西门正奇往前跨了一步,把慕容晴逼的往房中退了一步,她有些胆怯的问:“你要干什么?”
西门正奇故作深思的摸了摸下巴,“本王在想,你是要本王喂你吃东西呢,还是你自已乖乖的吃?”
慕容晴顿时觉得头大,看来他总有办法让人就犯。忙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紧张的道:“好了,你别往前走了,大不了我吃东西就是了。”说着从他的手中接过碗来。
西门正奇满意的拍了拍手,大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下,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快吃吧,等到凉了就不好吃了。”
慕容晴本来打算把碗接过来,趁他不注意再偷偷的倒掉,谁想到他居然不肯离开这里,连自已做小动作的机会也不给。恨的在心中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只好食不知味的吃起来。
此后的几天,再也没有见到宇文轩的影子,慕容晴虽然心中充满了失望,却也在安慰自已:轩哥哥不出现是一件好事,若是让这个无良的王爷发现了,又不知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一路往北,天气渐冷。极目望去,都是一片寒意。对于习惯于生活在南郡的慕容晴来说,这一路上的寒冷,就已经让她招架不住了。
“小姐,怎么天气这么冷呢?”小镜默默的盘算着,已经走了半个月了,应该很快就能到达齐城了,只是这样的天气,小姐那单薄的身子骨能不能吃的消呢?
慕容晴缩了缩脖子,无所谓的瞥了小镜一眼:“北方的天气自然冷的很,哪里像南郡呢?”
“是啊……我们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老爷怎么样了,他肯定很想你吧?”
慕容晴不置可否的无声笑了:“只要爹爹他老人家平安就好,你不用想那么多了……”
小镜只好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然又抬头道:“也不知道齐城是什么样子?肯定是很萧索的一座城池吧?”
慕容晴摇了摇头,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越是临近齐城,她越是有种惶恐的感觉,等到了齐城,她就真的要嫁给西门正奇了。只要一拜堂,就宣告她所有的梦,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碎,以后也不会再有梦了。可是宇文轩仍然牢牢的携永在心中,让她想忘也忘不掉,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岂能说放就能放的下?
正自想着,忽然轿子停了下来,接着传来西门正奇慵懒的声音:“王妃这里的天气很冷,你一定冻坏了吧?”
这声音和平时的戏谑暴虐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让慕容晴止不住一愣,没有想好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惊诧着没有应声。
却只见轿帘一动,西门正奇已经毫不客气的掀开了轿帘,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探出半个身子来瞧她,让她顿时有些难为情的别过脸去,怩声问:“你干什么?”
西门正奇忽然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托出一件白狐皮斗蓬,“喏,把这个穿上吧。”
对于他这样经常性的神出鬼没,慕容晴早就心生厌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不需要!”
“你当然不需要了,可是我的王妃需要……”西门正奇并没有把狐皮斗蓬直接判定以她手中,反而递给小镜,“小镜,侍侯王妃把这件狐皮斗蓬披上,若是冻坏了王妃,本王可要唯你是问!”
“你……”慕容晴最恨他这样不动声色的要胁,每次都让她很被动,却也不得不乖乖就犯,心下有些恼,也有些怨,气愤的瞪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小镜却忙不迭的接了过来:“多谢王爷关心,奴婢一定会服侍王妃穿上。”
西门正奇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意,“还是这个丫鬟聪明伶俐。”
慕容晴又瞪了他一眼,再瞥一眼小镜手中的狐皮斗蓬,心有所动,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