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莫莫的身体再次到达了一个新的平衡点,但是谁也不知道莫莫身体里的换心砂却是一种很特别的蛊。这种蛊虽然能够吞并其他的毒物,可是也需要用新培育出来的换心砂幼蛊作为母体的养料,这样母体才不会蚕食心血。不然母体一旦饿了,就会吞噬心血,最终会因为心血衰竭而死。
安江夏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周来一次,带着银针给莫莫刺穴引毒,可是渐渐的安江夏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每次引毒完之后,莫莫都显得十分的疲惫,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莫莫因为对抗蛊毒而筋疲力尽,但是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对,有一次莫莫竟然直接昏死过去。安江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莫莫身体里的蛊并非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往生见安江夏一脸愁容就知道他也没有好的办法了,在一旁低声的问:“安先生是否也束手无策了。”
安江夏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要想拔除这蛊毒,还得要从源头上找方法啊,光靠你我二人的绵薄之力,实在是收效甚微啊!”
往生听到此处苦笑一声:“这源头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莫莫是何时被人下了这种蛊的。”
安江夏挺往生说,当下也没再过多言语,只是让往生好好回忆是不是有疏漏的地方。
眼下安江夏也不敢再胡乱给莫莫用药了,只是用银针封住了莫莫的各个穴位,使得蛊毒不至于蔓延至全身。而每天晚上,往生也会打来温水给莫莫擦拭身体,一寸一寸的给莫莫揉捏手脚,以防止肌肉僵住。
夜里的风很柔和,往生在莫莫的身边躺下,由于莫莫身上有银针往生也不敢靠的太近,与莫莫隔了一段距离,在黑暗中睁了眼睛看着眼前睡熟的莫莫。莫莫睡得很不安稳,身体时不时的颤抖一下,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尽然发起热来了,往生伸手探了探莫莫的额头,上面早已经布满了汗珠,热度还不低。
往生湿了毛巾为莫莫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有那么一瞬间往生感觉眼眶里有热乎乎的东西,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又被往生强压回去了。不能哭,一定不能哭,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认输了,还怎么保护莫莫。
正忙着,却听得莫莫嘴里含含糊糊的反复念叨着几个字,往生将耳朵凑上前去,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好半天才拼凑出一句话来。
“天毒水,少童身。破手足,换心砂。”
当听到换心砂三个字的时候,往生浑身一震,恍如晴天霹雳一般,久久不能动弹。好半天往生才想起来,曾经从爹的口中听到过这句口诀,当时往生还未在意爹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是在说莫莫。往生不敢再想下去了,努力的将各种从心底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然而即便是如此,还是会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猜测从莫莫的心底升腾起来,搅得往生久久的无法睡去。
往生索性也不睡了,批了外衣坐起身来,看着身旁的莫莫发了好一阵的呆。待回过神来时,莫莫额头上的毛巾已经掉落到一边了,往生见了连忙捡起来重新在凉水里浸了浸,盖到莫莫的额头上。
一晚上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往生竟然没有半点疲惫的意思。一大早便拿了灵蛊到了莫莫的房间,从小瓶子中拿出一粒血红色的丹药倒在手心里。忽而又回想起了鲁子瀚曾经说过的话:“这灵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随便使用,等到换心砂出现侵蚀的时候,让莫莫服下第一颗。”
往生走到莫莫床边,轻轻扶起莫莫,将手伸到嘴边咬破手指,将指间血在莫莫的唇边轻轻一抹。没想到一道黑气竟然从莫莫的嘴角一点点的渗出来,而且越来越浓烈,颜色也越来越深,开始一点点的吸食莫莫唇上的血液。往生见到此番景象先是一愣,转念又想起鲁子瀚曾提到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当下也不多想了,连忙将手里的骨血灵蛊塞进莫莫嘴里。
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莫莫的嘴角有鲜红色的东西流了出来,带着股子腥臭的气息,往生见了连忙拿过毛巾来擦,谁知莫莫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大口鲜红色的液体,喷了往生一头一身。往生也顾不得自己了,拿过毛巾来为莫莫擦拭,待清理干净,莫莫早已经倒在床上人事不省了。
安江夏一直在一旁看着,也没说话。见到往生忙了忙外的半天,莫莫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了一跳,不知道往生这是要干嘛。待往生出了门,安江夏才悄悄的来到莫莫身边,用手沾了鲜红的液体闻了闻,却不是血的味道,却像是腐肉一般的气息,搭上莫莫的脉搏时脉象平稳有力,怎么都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
往生进来见安江夏在为莫莫搭脉,也没说什么。等安江夏收回手才缓缓开口:“前些日子把这事情给忘了,昨天夜里才想起来。有位白蛊大师曾经取我骨血炼制了骨血灵蛊,说是万不得已之时方可使用,我昨晚看莫莫好似挺不住了,便用了一颗,想必现在情况是稳定下来了。”
安江夏听了也是一声叹息:“这也只是个缓兵之计啊,以毒攻毒的法子也并非是个万全之策啊,还是得想办法将这换心砂拔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