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饶始终觉得陆长风是有着特殊的目的而来,但具体是什么目的,他也猜不准。
只是莫名就有种感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他和陆长风还是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所以他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
陆长风笔直地站在那里,他看着丁饶的家人和眼神有点害怕的孩子,轻轻摇了摇头。
丁饶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对妻子和父母说道说道:“你们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吧,不要打扰了陛下。”
他的妻子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只希望这国主陛下不要与秦宰相一样,做法太过狠毒。
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男子的眼底涌现出淡淡的哀伤,仿佛要从此永别一样。
陆长风也能明白他的心情,只不过也可以从中看出,权势纷争对于一个家庭的影响。
他喝了一口刚刚为他呈上来的茶,说道:“我记得小时候,丁饶哥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听到此话的男子,身子猛地一震, 他突然感到非常的难过,因为他还像当初一样叫他。
当初自从他没有救助被陷害的皇后以后,陆长风就对他有一种恨之入骨的感觉,也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所以丁饶此刻心里肯定非常感动。
就像见到多年未见的故人一样,他的身份虽然不能和陆长风并提为故人,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抹杀不掉的,他定定得站在那里,有种快要石化了的感觉。
丁饶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还说些什么,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像是缓解心中的哀痛。
其实当时他不是不愿意去救皇后,而是有人阻拦了他,说是如果他去救的话,就要他一家的命来陪葬。
听到那话的丁饶一开始觉得这不过是吓唬人罢了,他还执意要去救皇后,直到另外一个侍卫兄弟就在他眼前被残忍地杀害后,就将其抛在河里了,他还没有见过那么快速的刀法,那人就已经消失在河边了。
后来看到陆长风哭得那么惨,他突破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初没有去救皇后,让他年幼丧母。
可是过去的事情就只能是过去,说再多都是无益的。
“陛下,臣的确是对不起你,可是如今这形势……”
陆长风截断了他的话:“你没有对不起我,想来想去,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他接着又说道:“我这次来,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国主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丁饶觉得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来弥补他当初的错误。
陆长风又喝了口茶道:“也不是特别难,你只要安排我进宫就可以了。”
“进宫?这……”这确实有些为难,谁都知道现在的皇宫可谓森严至极,若是将他安插进去,被他秦仲衡知道的话,他的妻儿是不是不保,他是真的很担心这个问题。
“很难么?”得陆长风看见他犹疑的样子问道。
当然很难,可是看着陆长风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可是如果答应的话,又是个麻烦事情。他还不能确定最近宫里的侍卫是否需要换班。
“陛下,这个忙,我真的很难帮,”丁饶说道,“您也明白现在的时局控制者是多么的残忍。”
陆长风蹙眉:“我当然知道,不过现在你必须得帮我这个忙。否则……这个国家就真的会被那个人给毁了。”
丁饶怔住,他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他的确也知道,秦仲衡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是非常令人恐惧的事情。
而在那之前,他会先杀掉对他不忠的人。所以很多人也都是顾虑这一点。如果就只杀自己也好,可是他还会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对于习武者来说,没有比家人更加重要的了。
“你觉得我会是让你家人受伤的君主吗?”陆长风突然问道。
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丁饶不再犹豫,决定要去帮他。
是的安全的,作为君主关心百姓才是最应该的,这样百姓生活地才能过得更加美好。
就这样,陆长风在丁饶的安排下,成功进入宫里。
宫还是那个宫,可是好像有了一点陌生的感觉,陆长风穿着士兵的巡逻服,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宫殿,心里面有一点不是滋味。
就像心爱的东西被别人侵占了一样,陆长风略带有些伤感,就如他也你明白很多东西时再也回不去了。陆长风还在仔细观察每个地方用了多少兵力,这样真的有益于他们以后的出兵和布局。
他觉得这次应该会很成功,因为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玉玺,他今日非找到不可。不然就真的浪费很多时间。
“唉,那个兵你在看什么,不好好巡逻,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嗯?”说话的男子飞扬跋扈,看起来格外不屑别人,他们傲慢至极。
“我只是看风景。”陆长风回答道。
那男子显然是不相信的,哪个巡逻有那个胆子,竟然敢这样跟他讲话,他非要仔细悄悄不好。当他看到陆长风后,竟没有认出来,因为陆长风已经易了容,而且他的声音也露出颇为沙哑的味道。
这般模样,怕是云裳见了他谁也认不出来吧,他将自己装扮得有点阴冷,一股强大的气场正在席卷而来。
“哟,现在的人,怎么说话的,嗯,竟然该顶嘴?有意思?”那男子笑了笑,不过他凌厉的眼神还是投向了陆长风。
“看看,现在的侍卫不肯好好巡逻,居然看起风景来了,这是要气死我吗?”
陆长风没有说话,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那个男子面前,对他说:“看好你自己,不要在这里一直喊来喊去,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话怎么听起来就格外地别扭,在那男子看来,这就是纯粹与他作对,他岂能善罢甘休。
在这名男子感到困惑的时候,陆长风也感到困惑,他觉得这些人都似乎都变了,看来这秦仲衡还是很有一番本事的,对于整个祈黑国来说。这个男子的暴力手段真的会影响到很多的人。
那男子看着陆长风的眼神,竟然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的内心还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眼前这个有种叫人忍不住就生出敬仰的感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不敢去直视陆长风的眼睛。
“嗯,这个男子有问题,”那个被陆长风气场怔住的男子说道,他觉得在这如今的宫里已经鲜少有这样气质的人了,所以他们对他的身份表示深深的怀疑,而且对于这个男子也产生了深深的好奇,“给我仔细查一下他的来历。”
此刻夜色正浓,他们也不大看得清陆长风的容貌。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人的气度非凡,不似一般的人。
陆长风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有着从容不迫的感觉,他看着这些男子,不再开口说话,因为丁饶已经派人来解释了,刚刚态度还非常坚决的男子也不禁软了下来。
看来这到处都是一个讲究权势的世界。陆长风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对于他来讲,目前最为重要的就是马上夺回自己的政权,不然这样继续下去,这个国家怕是要真的亡了。
在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后,陆长风成功地进入了秦冷香的寝宫,是的,他就将玉玺放在了那里,而且谁都不会猜到玉玺竟然就在秦仲衡自己女儿的房间里。这看起来似乎像是个笑话,若是被秦仲衡知道了,他大概一定会气急败坏的吧。
当他走进去时,光线十分昏暗,像是走进很远很远的时光里一样,女子瘦弱的剪影就在墙上静静地挂着。
秦冷香当然没有发现有谁进来,她只是在难过,难过这命运从来都不曾眷顾她一回,让她一直活在那么惶恐的世界里,终日不得安宁。她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陷入了某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境地里。
不过很明确的是,她和她的父亲秦仲衡大概要彻底决裂了。
前几日,秦仲衡又来找她,让她务必找出玉玺。否则后果十分严重,但她没有理会,她觉得如果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么就该靠自己的努力去把它争取到手,而且是采取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