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富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钟凝在前面走着,不以为意的说,“要想住在我家里,只能这样,明天开始,你就叫钟尘(忠臣)吧。”钟凝邪恶的一笑,钟尘,忠臣,我实在是太有才了,居然能取出这么贴切的名字,回头瞟一眼沈富,笑眼弯弯,不错,有个忠臣让她使唤了,她要把他训练成全能干将,天马行空的思绪,钟凝做起白日梦,想像着沈富忙里忙外,又是洗衣又是做饭的样子,忍俊不禁。
沈富走在钟凝身后,看着钟凝的背景,没来由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超市,沈富从未见过这种销售模式,在他那个朝代一切还很单一,而现在琳琅满目的货品,摆在那里,任人随意的挑选对比,货物多得数也数不清,他惊异的看着一切,对一个商人来说,这是他们最敏锐的神经,一边看着一边思锁,一边接着钟凝递过来的每一件物品,恨不得每一样商品他从上到下的看一遍。
“喂,忠臣,你在干嘛,快点跟上。”钟凝在前面大喊,沈富还不适应他的新名字,摆弄着那些奇特的商品,不知何时,钟凝已经来到面前,“忠臣,没听到我喊你吗?”
“啊?”沈富慌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默不作声的跟了过去。
钟凝帮沈富置备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回去的路上,沈富一直保持着沉默,钟凝看了他两眼,见他一直紧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她有些得意的坏笑,不知为何,她总是喜欢看到这个男人手足无措,傻傻的样子,大概这样可以的满足她那份小小邪恶心里吧。
“还有,明天我要上班,你们俩个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许出门给我惹乱子,钟威,忠臣就交给你了,出什么事你负责。”
“姐,明天我要去买修理设备的零件。”钟威马上反对。
“啊?那,那你带上他,反正不能把他单独放在家里,那样太危险了。”钟凝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沈富把家里的一切搞得一团糟的画面,古代人穿越到现代的故事又不是没看过,那些固定的桥段一定会在她的家里一一上演,天,我的电饭煲,我的微波炉,我的烤箱,她狠狠的摇摇头,将浮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击碎,不敢想像明天下班后她面前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能让他单独在家,我可不想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残破不堪的房子。”钟凝严厉的说。
沈富完全游离在他们姐弟之间的讨论之外,他一心在想着那个超市,如果在他那个时代能不能也搞一个这样的市场出来,如此一来同,沈家就可以垄断所有的商品贸易,满脑子的生意经让他不自觉的动着脑筋,这大概就是一个生意人与普通人的区别。
沈富这样聪明的人,很快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事情,慢慢的也接受着钟凝和钟威的语言,毕竟都是汉语,目前唯一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家里女人耀武扬威的样子,颠倒了他的人生观。
从第一天他去过阳台之后,晚上,他总会去阳台上呆一会儿,每每看着万家灯火,他心里却空落落的,自己就这么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闲人,而且是个毫无用处的闲人,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沈富来到钟凝的房门前说道,“钟小姐,可安歇了?”
晚饭后,钟凝和钟威就回到各自的房间去忙自己的事情。
钟凝还没睡,打开房门,问道:“有事?”
“钟小姐,沈某不愿做吃白食之人,可否给沈某分些事务,充当沈某在贵府的食宿花销。”沈富说的十分真诚。
“就你?算了吧,你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说完就要关门,沈富急着去挡,正好夹在门缝中,“啊。”他大叫了一声,钟凝有些恼火,“看看看,就说了,你只会添乱嘛,大爷,求你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不动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成吗?”
“哦。”沈富委屈的低下头,揉着被夹的手掌,钟凝撇了他一眼,关上了门。
可是,这门刚刚关上,钟凝又有些不忍,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站了几秒,又开门走了出去,看到沈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垂着头,一副黯然失落的样子显得格外孤单可怜。
“你的手,没事吗?”钟凝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一边语气生硬的问着,一边拿眼去瞧,没注意过他的手原来真是纤长而白暂,也难怪那样的富户人家,这大少爷当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恐怕比她的手还细嫩呢,手背上一道红印鲜明入眼,钟凝心里有些欠疚,“有没有伤到骨头?不要明天再拿这个做借口让我赔偿。”
不知道为什么,好话在钟凝的嘴里都会变味儿,沈富有些伤感的摇摇头,“钟小姐挂怀了,无碍。”
钟凝一听他说古语就无法忍受,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回了房间,可是,她的心底总是有种对沈富的欠疚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又不怪我,谁知道他会用手来挡啊?”
“不过,他是来说要帮我做事情,也是好意吧,我好像不应该那样说话。”
“但是,他能做什么啊?到头来还不是我倒霉。”
“活该,谁让他自己不小心,这,完全是意外,根本不怪我。”
“不会伤到骨头吧?他那手那么细嫩?”
…
钟凝在床上自言自语,一会儿用被子蒙着头,一会儿又掀开,辗转反侧折腾了好半天才算睡着。
第二天清早。
“钟威,钟威,快起来,那个人呢?”钟凝边砸门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