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花朵的清香将隐藏在云朵里的羞月召出,点亮了没有繁星的夜空,夜空下是一片片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各种叫卖与衣着亮丽的游者。虽已深夜却亮如白昼,这是花都四年一度的赏花会,热闹非常,可美中不足的是这等盛会却没有都主主持,也没有花魁,花都的花魁已经空缺多年,没有人可以点亮花镜湖中心的花魁灯。每到赏花会,花都的众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向花镜湖眺望一下,看看那代表花都圣子圣女的无上席位是否有了归属。
此时本应主持赏花会的花都都主花成正在自家夫人门口不停的转着圈,活脱脱热锅上的蚂蚁。看着丫鬟仆人慌慌张张的来回跑动,听着里头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表情就像死了全家一样的纠结。实在是忍无可忍花成一把抓住随丫鬟出来取水的稳婆,大声咆哮“我家内人不生了可不可以?把那个孽障给老子塞回去!”“啊?”稳婆嘴抽了抽,“我说都主啊,你这……唉。”跺跺脚,稳婆甩开花成又急急回了房里,心道这都主真是爱惨了夫人,这么多年连个侍妾都没有,此次夫人生产又是头胎,这困难也是理所当然的,不去主持赏花会把全都的稳婆都请过来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说把孩子塞回去这等傻话呢。花夫人疼得死去活来隐隐听到花成的话音嘴角含笑,竟有那么一瞬间忘了产子的疼痛,得夫如此是女子一生的追求了吧。
在花成转到第八千六百一十三圈的时候,房里传出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伴随着浓烈的花香扩散到了整的都主府。丫鬟稳婆罗贯而出,“生了生了,是个公子,都主……”房门打开稳婆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嘴角带笑的叨咕着,不能怪她激动她接手的婴儿没一千也有八百,可头一回看到这么俊的还带着花香的孩子。可当事人却看都没有看一眼推开稳婆风一样的刮进了屋里。独留稳婆一个人抱着孩子站在门边一时忘了言语。
花成见夫人没事,就想起了让自家夫人疼的死去活来的罪魁祸首自家的儿子,于是又冲到门口,对着自家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儿子好一通说服教育,连名字都随随便便取了个妖字。
多年后,小花妖长大了,依旧和他的父亲不亲,知道这事的稳婆又惊艳了一把,才出生跟豆丁一样大的孩子竟然会记仇?
花都是罗刹国的一个都城,整的罗刹国由风花雪月四大都城组成,四大都城有各自的都主和圣子圣女,花都也不例外,当16岁的花妖点亮花魁灯的时候,空缺了近30年的花都圣子之位,终于又再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花魁灯的点燃‘平息’了花都隐隐动荡的势力。
所有花都人都围在镜湖为此庆贺时,街角一个邪魅的男子轻轻的勾起了唇角“终于等到了呢。花妖吗?”
“祖宗!我的活祖宗,你等等……”花都都主府内,老管家张伯提着衣摆气喘吁吁的追着在屋檐上翻飞的花少爷,“张伯,我说你老胳膊老腿的,不在府内休息着,追我做甚?”花妖一席白袍坐在屋顶以手托腮看着在下方奔跑的老管家,“都主说……说……诶呀!”张伯喘息的,在思考应该如何润色老爷的话,踌躇过后,张伯跺跺脚一咬牙说道“都主说,少爷不把书房里第四十八排的书都背下来不许离开花府!”花妖闻言挑眉戏虐一笑,“烦劳管家去趟夫人房里,说隔壁花婆婆近日来过花府,千秋夫人想把长女许给花都主做妾,请夫人论断!”张伯闻言一愣,花婆婆来过?为什么我不知道,思索间再抬头早经没有了花少爷的身影,“我的祖宗唉!这可如何是好。”“张伯还请原话转告夫人,不然……”天际传来了花妖飘渺的声音,张管家无奈的叹息一声认命的走向了夫人的庭院,花少爷每次出府都是惊天动地的一番景象。老爷书房里的书花少爷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可少爷却偏偏要和老爷对着干,真是天生不和啊。
花妖离开花府转身便飘向了花都边境的留花馆,留花馆是花都边境的饭馆也是驿站,专供来往客商的休息打间。在风花雪月四都都有这种边境驿站,每个驿站都有一群能力超强的妖孽人士,但他们真正的管理者是谁也只有各都的都主知道了。花妖打赏了留花馆的掌柜的,让其牵出一匹乌骓,这乌骓马是花妖两年前无意中得到的,寄养在这留花馆为以后的闯荡江湖做准备。乌骓马见到花妖很是激动扬起雪白的前蹄长啸起来,漆黑的马身像展来的上等绸缎,细滑带着金属光泽透着力与野性的完美结合。花妖上前拍拍马脸笑道“小家伙,我不久就要出去闯荡了,今天来给你取名字,就叫踏雪追命如何!驰骋千里追魂夺命!哈哈,就这么定了!”花妖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无视了乌骓马那一脸茫然的样子。
花妖在这里风风火火的计划着出走事宜,在花府那里又再次上演了双膝碎榴莲,榴莲满汉全席的大戏,花老爷以及花府上下的脸都是蜡黄蜡黄的。这让雪都派往其他三都送雪都圣女雪灵生辰宴请帖的信使又惊艳了一把,早听闻花都如今非比寻常,如今一见果不其然,这花都主的金刚罩铁布衫可真是练得炉火纯青啊,可这花都的下人怎的气色这般不好,空气也没有花香气。“那个,花都主,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信使踌躇着开口,看向住在对面主位上的花成,“信使但说无妨。”花成客气道。“我都圣女生辰,都主希望贵都的圣子也能前往,再者我看贵府下人的气色稍差,不如一并到我雪都将养如何?”“这……”花成老脸一红,颇为尴尬。“信使客气,犬子出门游玩未归,等犬子归来我定带其前往雪都,还请信使在此稍作歇息。”让张伯把信使带到客房,前厅回荡起了花成的怒吼“把那个孽子给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