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来到落樱园,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个院子她就生气,她不明白,这王府里无论她去哪都无人敢拦,却唯独这个院子,她怎么就进不得了?今日她便要看看,自己进得进不得。
她抬脚便往里走,不料那门口尚未走进,就被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护院拦下: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落樱园,秦夫人请回”
本就一肚子委屈的秦雨闻言,一下就炸了,她自打进府就是被人好生供着,没想到这落樱园的下人竟然敢当面忤逆她的意思:
“大胆,既知道我是谁,还敢拦我?”
那护院面色丝毫不改,道:
“属下奉命行事,秦夫人请速速离开”
“啪!”
秦雨红了眼,一巴掌打在那护院的脸上,那护院受下了这一巴掌,却仍是纹丝不动,直挺挺的站在那儿,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秦雨见那人油盐不进,一下没了主意,进退两难,可又想到若今天就这么算了,那以后不就等于开了先例,府上谁都能欺负她了,所以,她今日决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她脑子一转,噗通一声跪地,冲着院里便哭喊起来:
“王爷,妾身是小雨啊,今日王爷拂袖离去,妾身心中实在难安,却是哪里做错惹王爷生气,只盼王爷告知妾身,妾身一定改,可这护院却百般刁难,妾身好歹是王爷的枕边人啊,却遭人如此不敬,求王爷为妾身做主啊?王爷!”
心儿见状,赶紧上前拉住秦雨,面色惊慌,欲言又止,秦雨气红了眼睛,根本没注意心儿对她使眼色,一把将她推开,心儿咬了咬嘴唇,跪倒在地上。
院里依然没有动静,也不见王爷出来,秦雨哪里肯轻易善罢甘休,梨花带雨的继续哭道:
“王爷,妾身本是一个戏子,幸得王爷垂爱,得以伺候左右,妾身心已无憾,若是王爷厌倦了妾身便告知妾身,妾身定自我了断,绝不会惹王爷心烦”
秦雨心中想着,王爷最心疼她说自己是戏子,每次这么说,王爷都会心软,他就不信王爷这次还能无动于衷。
突然,洛樱园内骁王的声音用内力传出:
“给本王滚,离落樱园远点,要死要活自便”
秦雨的哭声嘎然而止,似是不敢相信王爷居然是这个反应,正欲继续哭下去,心儿慌忙抱住了她的胳膊,道:
“主子,咱们就回去吧,您信奴婢一回,王爷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再说下去,王爷真的会杀人的,为这落樱园死掉的人已经数都数不清了啊”
秦雨听完心儿的话,再加上骁王刚刚的反应,似是有点反应过来自己真的闯祸了,这里明显是王爷逆鳞,想到这里,她忙向院里道了句:
“妾身知错,妾身告退”
之后迅速离开,回了洛忆居,秦雨喝了口茶压了压惊后,问道: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心儿扑通跪下说道: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王爷向来看重落樱园,所以那里就算是根本没有主人,那下人也是府中下人里面月银最多、地位最高的,无人敢得罪,但大家怕他们却不羡慕他们,因为他们日日活在刀尖上,落樱园的人只要做错一点事情,哪怕是芝麻大的事,王爷立刻就会毫不留情的赐死,而其他院子的下人们就算日日不做事,王爷也绝不会过问半句,如今落樱园死掉的人已经不计其数”
秦雨听完,回想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只觉后背发凉,不过也只片刻功夫,她又得意起来,自己今日这番触碰王爷的底线,王爷却没有追究,这说明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也就仅在那云樱之下,而那云樱全家四年前被发配到了蛮疆,根本不会威胁到她,想到这里,秦雨才终于又放宽了心。
而听说此事的林雁华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她死死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恨道:王爷真的就这么喜欢那秦雨?这样居然都没有杀她,甚至都没打算追究?看来那秦雨虽笨,却没那么好扳倒,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轻举妄动,没错,要等,等一个机会。
第二天,骁王安陵崇离带着满身的酒气去上早朝,大臣们纷纷摇头:
“骁王好像又喝了一夜的酒”
“是啊,这才消停几天,又开始了”
“……”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们也不怕被骁王听见”
几人都闭了嘴,岐王安陵崇钰皱着眉走过来锤了安陵崇离一下说:
“才安生了几天又要疯?”
安陵崇离瞪了安陵崇钰一眼说:
“你离我远点儿,别惹我”
“你…”
岐王安陵崇钰气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他知道自己这弟弟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根本无底线,他恨恨的一甩袖子走开。
另一旁的仁王安陵崇远,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