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不肯当炮灰,被送死,只能反抗。
但修行界的门派中人向来是傲慢霸道惯了的,如今一看这些人不但敢不听他们的,还敢反抗?
呵呵,不得了啊。
杀!
在我的眼前,不少人一一被放倒,或者是魂飞魄散。
就在我觉得有些惨忍,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我猛不丁的听到冯依依的尖叫声,我不由自主的扭头朝着她看过去,然后,我就听到她一边拼命抵挡着一个门派弟子的杀招,一边拼命的高喊,“我知道怎么打开这玉棺,真的,你们相信我……”
旁边,莫莫皱了下眉,“这女人真的知道?”
以前在校园,大一大一那会我和冯依依的关系极好,因为冯依依经常来找我,做为我的室友的另外三只自然也和她熟悉了起来,但唯独莫莫,却是向来不怎么待见冯依依,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换来莫莫对她的半点好脸色,冯依依曾经极是无奈的和我说,估计她和莫莫两个人是天生八字不合吧,当时我还安慰她好久,更回头劝了莫莫好些天呢。
现在想想,莫莫当时虽然没有觉醒前世记忆和灵魂力,估计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有危险?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没有答莫莫的话,却是双眸凌厉的看向不远处的冯依依。
不知为何,我在她的话出口时心头莫名的一紧。
好像有什么危机和我有关?
“你小心点,我瞧着她的眼神不善……”
莫莫扭头看了我一眼,又回头落到冯依依盯着我满是恶毒的双眼上,眉光微蹙。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看到冯依依如同疯子一样指了我,尖叫,“是她,就是她,你们只要用她的心头血,这玉棺肯定能开的,一定能开的……”她指着我,状若疯魔,那样子看的我心头猛的狂跳,但我来不及去问她这话的意思,已经有人用着怀疑的眼神朝着我看过来,那眼神带着探究、审视,三分的怀疑,以及七分的志在必得!
或者是怀疑,但是,宁可错杀,绝不能放过!
这就是这些修行界中自谕为正派,正义之辈的心思。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朝着我蜂拥而上。
莫莫吃的一声冷笑,“冯依依,你倒是打的好心思呀,临死临死,还想着利用众人的心思,把自己的仇敌给灭了,呵呵,你也不看看在场诸位可都是修行界的佼佼者,又岂会被你区区几句话给蒙混?”她一边斥责冯依依,一边摇摇头,看着那些望着我眼神雀跃的人满含讥讽,“你们觉得,就她这样的能打开玉棺?”
“你怎么知道她不能打开?”
“是啊,她分明就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不知道你们苗疆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个女人给哄了过去,难道说,你是想独吞这玉棺里头的宝贝?”
“绝对不行,咱们长春派可不同意。”
“是啊,那也得问问我们手里头祖师爷的意思。”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对着莫莫所在的苗疆一行群起而攻之,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的:不管如何,莫莫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和此地所有的修行人起了争执,再说,我也很想知道这玉棺里头到底装的是哪一个!
只是,真的要用我的心头血才能开棺?
我拧了眉头,眸光定定的望向那个半空中的玉棺,眼神不知不觉带了些迷茫。
以至于我连身侧莫莫和我说话都没有听清楚。
还是莫莫抬手拽了我一下,我才反应了过来,朝着莫莫投去一抹感激的笑,我转过头,朝着站在几个人身旁的冯依依看过去。
然后,我对着她摇了摇头。
冯依依没想到我会是这样一个态度,不禁大怒,“我看你这次怎么死,你们还等什么,她的血真的能开玉棺啊。”
“冯依依,你以为你是谁,你的话,他们或者会有三分怀疑,但是让他们全信?”我摇摇头,看着冯依依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你说你,和我做对就做对呗,把这么多人当刀使,很自豪吗?你这样红口白牙的一说,我的血能开棺就能开吗?我还说你的心头血能开呢,还有,一会要是再有人跳出来说谁谁的心头血能开棺,那到最后信谁的?”
“这话也有道理,不过……”出声的人看似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不过,他虽然说我的话有道理,但看着我的眼神却极是不善,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牺牲我的:也是,如今他们才来到玉棺上,刚才吃了冯依依的一回狠亏,这会儿又经过了一番厮杀,眼看着玉棺就在眼前,但他们却打不开?冯依依的话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他们要的是让我打这个头阵,试探。
“是啊这位姑娘,你来到这里也是为了那份机缘,不冒点险又怎么能行呢,你放心吧,我这里有药,心头血只需一滴就好。”
“是啊,不会死人的,你快点……”
这是自以为脸大,端着所谓的一腔慈祥脸,对着我好意相劝的。
我对着他们呵呵两声笑,真想翻个白眼过去。
不会死?
一滴就好?
那你们也给我来一滴心头血啊。
不过我忍了忍,忍下来。
“这位姑娘,你还是试试吧。”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人,虽然是用着相劝的语气,可是那眼神却满满都是威胁。
看着他们,我轻轻的笑了起来。
“好啊,我试试就试试。”握紧了手里头的荷包,我能感觉到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发热,刚开始的时侯,只是温热,可自打我踏上这个玉台阶,这东西就一点点的升温,和众人说了几句话的当,这东西竟然开始烫手。
这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当初崔判官把这个东西送给我的声音说的清楚,只要遇到和楚青衣有关的,这东西就会有异动的。
但到底是什么异动,他却没和我说。
可这东西自打到了我身上,一直没什么变动。
直到今天,一再的发光,发热。
到了这会儿更是烫手。
这让我觉得,这玉台阶上肯定有什么东西是和楚青衣有关的。
可是这玉台阶上什么都没有啊。
除了,半空中的玉棺。
深深的闭了下眼,我抬了脚,一步步向前走,“好啊,我就用我的心血头来开棺就是。”
“姑娘高义。”
“姑娘聪明,不管此事成与否,我们长留派欠姑娘一个人情。”
“是啊,我们长春派也是……”
一看有人表态,后头自然有人纷纷跟着附和。
我站在一侧听着,轻轻勾了下嘴角。
这些人可真真是打的好算盘呀,空口许诺,且又是对着一个他们眼里注定要死的人?
我笑意盈盈,“那么,我在这里可就多谢诸位了,只是,我有点害怕,而且心头血一去,肯定是要虚弱的,可这里的情况相信大家也都看到的,我,我想……”我在那里咬紧了嘴唇,看着他们的眼神来回游移着,半天不再说话,这把有些性子暴的给急坏了,最后,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直接喊了出来,“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好了。”
“是啊是啊,咱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的,姑娘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一条绳上的蚂蚱?
就算有那条绳子,我敢肯定,我也绝不会被他们算到一起的。
不过,现在嘛,这些话多说无益。
“即是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刚才有几位大哥说要给我药呢。”
我这话一开口,立即就有人黑了脸。
不过,看到周围几个人都把眼神投注到自己身上,这个年轻的男人恨不得伸手抽自己一耳刮子:他刚才多什么嘴?不过瞧着眼前想用沉默来抵赖是不行的了,他一边肉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脸色沉沉的丢了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给我,一边冲着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心头却是气的要炸开:这个女人,竟然敢占他的便宜?
回头看她怎么死!
刚才出声的几个人我可都是记在眼里呢,看到一个人拿出了药丸,虽然不知道药效如何,但我还是收了起来,然后,我又把眼神落到了不远处人群里头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呢,不是说也要给我恢复的药吗?”
“……”
几粒药拿到手里头,我看也不看就放到了怀里头。
我可不会在这个时侯用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看着我慢悠悠的动作,对面的不少人都抽了下嘴角,最后,又是一个忍不住的跳出来,“我们把药都给你了,你还不赶紧动手?”他说话的时侯眼神里头已经带了厉色,分明是在告诉我,可别不识好歹,你要是敢再拖延下去,那我们说不得可就要自己动手了。
我理解他眼里头的意思。
微微一笑,点头,“好啊,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不等那些黑沉着脸的人开口,我直接把眼神落在一侧的几个道长身上,“这几位是茅山一派的吧?我也不求多,给我一百张护身符就好。”微微的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这里头危险的紧,心头血一失我又没有自保之力,这符啊什么的,总是能护我一时半会的,说不定,就有了生机呢?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道长虽不是佛门子弟,可却也是道家德高望重之辈,应该,不会吝啬于区区几张紫符吧?”
我这一番话说的几个道长嘴角直抽抽。
一百张,区区几张?
他们也想要区区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