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惜若的手指冰凉,她闭着眼睛,语调里带着哭腔:“陆嫣然,我以为你不会来,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的,呜呜,谢谢,谢谢你来看我,我真的好高兴。”
陆嫣然难得见到上官惜若如此脆弱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舍:“唉,我们姐妹一场,结果如今却死的死,病的病,失宠的失宠……”
话说道最后,竟也有些悲切,狡兔死,走狗烹,上官惜若这一死,她想要得宠恐怕就更难了吧,只是,她宁愿没有希望的活着,也比看着上官惜若位居高位的好。
上官惜若目光流转:“陆嫣然,我现在几乎也就算是一无所有了,可是,有一个人,我放心不下,这后宫如此诡谲,我害怕……你,能答应我,要保护他吗?”
陆嫣然眉毛一挑:“司马丰赫?”她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皇上不是将他交给兰妃抚养了吗,怎么,连兰妃你都不放心?”
上官惜若咬了咬唇:“兰妃是个好人,可是,丰赫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如果以后她怀了运,有了皇子,那丰赫……”
陆嫣然心思一动,原来这张上官惜若竟然对兰妃是也怀疑至此的,哼,如果是这样,要是能挑拨兰妃和上官惜若之间,说不定那司马丰赫,就可以交给自己抚养,于是咳了一声:“咳,既然姐姐都这样说了,陆嫣然也不敢再推辞,只是妹妹身份低微想要护得太子安危……”她目光落在上官惜若的眼里,暧昧不明:“姐姐应该明白的吧?”
上官惜若苦笑:“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再说了,现在朝堂上内忧外患,我又怎么有能力去引导皇上呢。”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有些想哭:“还有,丰赫是谁的孩子,妹妹难道还不清楚吗?现在孩子还小,皇上没有察觉,要是等孩子大了,我怕……”
陆嫣然这才明白上官惜若真正的目的,她忍不住的冷笑起来:“你担心皇上会发现这件事,所以现在要我发誓保护那个孽种?”这张上官惜若是脑袋烧坏了吧,她原本以为是喊她来给她好处,现在发现竟然是想要她背黑锅。
上官惜若一激动,又忍不住的咳了出来:“咳咳,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丰赫其实也是你造成的啊,若不是你将我引给王爷,又怎会有今天的局面,难道妹妹现在想一撇了之?”
她用手帕捂住嘴,咳了又咳:“若是,若是这样,我,我死也不甘心,你,你……”
“你要死便死好了,我才不会在意,张上官惜若,我已经受够了你,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司马丰赫是你跟王爷的私生子,我倒要看看,面对着大臣们的质疑,你该如何自处!”说着便一甩袖子走了。
巧儿守在门口,第二次看见第二位娘娘异样的表情了,兰妃笑的诡异,玉妃怒气冲冲,真的都是不详之兆啊。她推门进来:“娘娘,你……”
当她看见床上的女子时,有些惊愕,上官惜若竟然已经睡着了?她看着那睡的极其不安稳的女子有些心疼也有些不安,上前看着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于心不忍:“娘娘?”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上官惜若拧着眉慢慢的睁开眼:“唔?”
巧儿低下头,继续保持那压抑的声音:“娘娘,你床上都是血,要不要洗一下再休息?”
上官惜若转目,用一种很安静的眼神看着巧儿,巧儿忽然觉得在这样的目光下自己无所遁形:“娘,娘娘,怎么了吗?”她说错什么了吗?
上官惜若闭上眼,没有什么表示,巧儿没有得到指示不敢离开,于是在床边又站了一会,上官惜若这才慢慢的说道:“嗯,你去吩咐宫人们准备热水,本宫沐浴更衣。”
巧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主子这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忙喜笑颜开:“是,奴婢这就让宫人们准备。”走出殿门,这才有些奇怪,主子说要洗漱关她什么事,她那么高兴为谁唉,于是耸耸肩,继续走了。
上官惜若伸出冰凉的手,原谅了巧儿没关门的失误,她伸出苍白的几近透明的手指,十指纤瘦,照着烛火,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每一个指关节。
手心的茧子已经被那段养尊处优的日子消磨殆尽,现在她的手就是一个标准的贵妇手,可惜,她的心却比那一年前的无忧无虑,苦涩的多。
巧儿带着宫女搭好了屏风,巧儿扶着上官惜若进去了澡盆,然后又张罗着宫女在上官惜若洗澡的时候把床单收拾好,换上新的床单。
上官惜若浸泡在那飘满花瓣的大浴桶里,其实刚刚她根本没有流那么多血,身子虚弱是事实,但是一天让她流那么多血,她根本就是活不下来的,之所那么做就是要给陆嫣然的看的。
嘴角冷冷的勾着,如果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陆嫣然就算有千般不爽也不敢贸然的出手,可是,如果,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陆嫣然,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吧?上官惜若捏起那一把的花瓣,陆嫣然,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巧儿进来便是看见上官惜若那面露凶残的一幕,于是赶紧低下头:“娘娘,若是洗好了就赶紧上来吧,天冷,别冻着身子。”
上官惜若想了想,便起身,任由宫人们伺候她穿好衣服,巧儿上前一步扶住她的手:“娘娘,被子里有些凉,奴婢已经嘱咐宫女放上一个暖水袋子,娘娘睡的时候小心一点。”
“好”上官惜若安静的接受了巧儿的好意,她宛若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服从巧儿的一切嘱咐:“娘娘,奴婢已经按照太医的方子配好了药香,待会娘娘睡着的时候奴婢便会点起来,可能味道会有些不舒服,希望娘娘见谅。”
“好”上官惜若拉好被子,闭上了眼睛:“巧儿你弄玩就去睡吧,这两天你辛苦了。”这话说的巧儿同学立刻不安起来了,她赶紧跪下:“娘娘,是奴婢昝越了。”
上官惜若虚虚的抬了抬手:“起来吧,本宫困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巧儿一头虚汗的指挥着宫人将那满满一桶水给抬了出去,一出宫门,那冷冽的空气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她宁愿淑妃对她冷冰冰的也不想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另一个伺候上官惜若的宫女将那一盆的血水放到地上,外面已经结了一层冰,巧儿缩了缩手,她回头一笑:“你们休息吧,今晚我来守着娘娘。”
小宫女怯生生的笑了下:“巧儿姐姐,这样真不好意思,这么冷的天……”好像自从她们跟了娘娘之后守夜的事情就一直的巧儿在做呢。
“没事,我跟娘娘的时间最长,你们就乖乖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巧儿将那几个心怀感激的宫女们都给推走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将桌子上准备好的药片倒进那燃烧着的炉子里,顿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巧儿轻手轻脚的在门边铺了一个地铺,然后裹着被子躺好,却没有任何的睡意。
她自打进宫以来就一直过的不怎么顺利,爹爹希望她可以蒙圣宠,为她们家获得无上的荣耀,可是进来之后她才发现这后宫的残忍之处,根她一批进来的那么多女子,如今大部分都已经做黄土,她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落选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她能让你活的更好一些,活着,总是比死了更好,不是吗?
后来爹爹犯了事,德妃却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巧儿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白吃的午餐,所以后来德妃让她注意淑妃的一举一动,她也没有拒绝。
淑妃,其实是一个好人,就算是现在这样,巧儿依然相信,她是一个好人,只是再好的一个人进了这里,也会变得不可理喻,变得不再纯真。
巧儿觉得她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刚跟淑妃的时候,那时候,皇子没有死,淑妃也没有现在这么癫狂,一切,都还那么美好,可是……
床上传来一个轻轻的叹息声,巧儿咬了咬唇,逼着自己假装已经睡着,在这后宫,她知道,听的越多不如什么都听不见。
上官惜若,慢慢的睁开眼,清明的眼里没有睡意,她知道那个靠在门边的人就是巧儿,知道这里就是皇上赏赐给她的椒兰殿,可是,,她闭上眼,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的不踏实,好像,好像自己一直在做梦,做梦……
“巧儿,你睡着了吗?”上官惜若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奴婢还没,娘娘有什么吩咐吗?”巧儿忙坐起身子,寒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巧儿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上官惜若重新闭上眼,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的希冀。
“已经是万金七年了啊?”巧儿不明白为什么淑妃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她探了探身子:“娘娘,有哪不舒服吗?”
上官惜若的眼泪从紧闭的眼角哗啦啦的流下来,幸好现在已经很晚了所以没有人看到,她勾了勾嘴角:“没事,就是问问。”鼻子似乎有些堵塞,那些不知名的液体不断的弥散,原来,时间真的已经过了一年,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呢。
###三百五十一章 随风而逝
巧儿疑惑的重新躺下,劳累了一天的身子逐渐的沉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唔,原来都已经万金七年了呢,熬完明年就可以出宫回家了,想到出宫,巧儿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人活着,就有希望,果然呢,出了宫,皇城的种种都是随风而逝,她会重生。
上官惜若也慢慢的在药香中沉睡,只是她以为或许自己会梦见什么,可是,她却很安稳的睡了一夜,什么也没有梦到,不管是以前的种种,她,什么都没有再梦见。
第二天,上官惜若借着身子不舒服就没有给太后请安去了,巧儿搬着一张贵妃椅铺上厚厚的皮裘让上官惜若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早就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巧儿将一个暖手壶塞进上官惜若的被子里:“娘娘,当心凉。”
上官惜若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椅子:“巧儿你别忙了,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阳光虽然明媚却没有什么温度,不过,上官惜若依然觉得很舒服,她摸着那暖暖的铜炉,指尖轻轻的摩挲着那上面的花纹,却没有再说话。
巧儿也觉得很压抑,所以挺直了背坐好,要是以前的娘娘说不定她还真的会跟她唠唠嗑,可是现在的话……于是两个雕像可耻的浪费了一个上午的时光静静的完成了史上一次行为艺术——快闪。
兰妃去完太后那边便来探望上官惜若,见她在晒太阳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你个上官惜若,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倒在这里偷懒来了。”
巧儿赶紧乘机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奴婢给兰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兰妃将丰赫交到上官惜若的手里,然后挥手示意巧儿起身:“你看你这丫头多伶俐,知道这天气好,就巴巴的让你出来晒个太阳,哟,被子里还有暖炉子呢,唉,我就命苦多了,没有这么贴心的下人了啊。”
上官惜若摸了摸司马丰赫有些冷的小脸,有些心疼:“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带他出来呢,要是冻着可不好了”她忽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还站在一边的巧儿有些不高兴:“怎么还愣着啊,快去给兰妃娘娘准备暖炉啊!”
兰妃这才慢慢的坐下来,颇有得色:“刚刚去慈宁宫,太后也抱了一会丰赫,都说这孩子机灵的很。”她忽然换上一种很悲凉的眼神看着上官惜若:“唉,你说,他要真是你儿子该多好。”
上官惜若低头看着那“咯咯”直笑的小家伙,眼底里划过一丝的悲凉:“是啊,要真是我儿子该多好。”至少那样她还有个念头,至少,她还有希望。
司马丰赫听不懂大人们的说话,他只是很敏锐的感觉到那个抱着自己的阿姨不快乐,他伸出肉嘟嘟的小爪子想要去摸上官惜若的脸,可惜上官惜若却已经将他交还给了兰妃:“你是他娘亲,你抱他吧!”再不舍又能怎么样,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
“对了!”兰妃状若无意的说道:“我昨晚上好像听见皇上和张公公说话,隐约的听见了……”她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然后贴近上官惜若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好像是王爷反了。”
上官惜若愣在椅子上,手脚冰凉,他,他怎么好好的就会反了呢?于是掉过头,有些难以置信:“怎,怎么会?”
兰妃安抚似的拍了拍上官惜若的手:“没事的,好像只是皇上的影卫发来的报告,所以外面朝廷并没有什么动静,你别多想。”
上官惜若垂下眼睑,不去看兰妃的面孔,不想知道她的表情,曾经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早就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消息吗?”
兰妃抱着丰赫吃力的换了个姿势:“皇上好像是刻意压着这个消息,不过我估计着太后娘娘应该知道什么,今儿看见她好像有些憔悴呢。”
上官惜若一直低着头,也看不清什么表情,兰妃只好将自己知道都说了出来:“反正你现在还是乖乖的留下来吧,为了你好也为了王爷好,皇上一直都很宠爱你的,你的话,他或许会听,要是王爷真的落到了皇上的手里,说不定就只有你能救他呢。”
“再说了,皇上现在这么刻意的压消息为了谁啊,不还是为了你吗,他知道你身子弱,受不得刺激,要是再出现昨天的事情太医恐怕都没办法救你了。”
上官惜若慢慢的理出头绪,于是也安静下来,她张开眼一笑:“好啦,我都知道了,天气有些冷,我看丰赫的鼻子好像有些不通,你赶紧带他回去捂捂吧!”
巧儿正在两人说话间抱着暖手炉出来了,她看着兰妃有些惊讶:“娘娘现在就要走吗?怎么不多坐会?”
上官惜若姿态优雅的白了一眼巧儿:“你看这外面多冷,兰妃不在意,那太子可受不了,你现在来也正好,顺便送二位主子回去吧!”说着坐起身,将巧儿准备好的暖手炉接了过来:“还愣着做什么啊?”
“哦是”巧儿慌忙不迭的让开道路:“兰妃娘娘请吧!”
兰妃似笑非笑抱着丰赫起身:“上官惜若我知道我说的你不爱听,可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多想想吧!”说着就施施然的走了。
上官惜若将怀里那个已经有些不暖和的炉子丢到小茶几上,抱着新的炉子,司马恭造反,这究竟有几层可以相信?莫不说这消息是从兰妃口里听来的,就算是司马修亲自来告诉她,恐怕她也会有几分犹豫吧。
抬头看着那尺寸天空,湛蓝的天空一如水洗,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蓝了呢。
司马恭谋反,说意外她却也并没有真的那么意外,那样的男子,至情至信,只是怨她,此生是没有那样的福气了,兰妃说想让她留来来伺候司马修,真是好笑,要是她真的起了这样的念头,恐怕王爷更是活不下来吧。
哪一个人男人会愿意有人给自己带绿帽子呢,司马修现在表现的好像很不在意,但是,这样的不在意能持续多久呢?总有一天,会有人借着这个幌子,到时候,所有人都得死,说不定,连丰赫都会受到牵连。
娘亲小时候给她说过很多宫里的故事,那时候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娘亲听过的传说,谁又知道,那都是些真真实实的事情呢,帝王爱,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脑袋昏昏沉沉的又困了起来,笼着被子,上官惜若慢慢的睡了过去,她现在留下的目的第一是查处究竟是何人掳走娘亲,第二,或许就是拯救司马恭吧?她的力量太小,她的私心太大,若是她真的是个好女子,就应该偷偷的溜出宫,找到司马恭,然后与他浪迹天涯。
或许那样子对谁都好,只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娘亲生死未明,而她却跟王爷一起逃走,她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娘亲了,所以,她不能走。
司马修过来的时候院子里没人,只看见上官惜若一个人窝在贵妃椅里,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张脸,上翘的睫毛小蝴蝶一样迷人。
他安静的坐下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女子,很庆幸,她还在。司马恭的事情让他很伤心,他以为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一年前太后案件他没有牵扯他,可是现在呢,回报他的是什么?司马恭,我究竟还是高估你了。
只是他却没有再想,如果他愿意让上官惜若离开,司马恭又怎么会被那群人窜梭着造反呢,说到底,男人都是只想到自己,没有顾虑别人。
上官惜若自从睡醒之后就觉得巧儿很奇怪,老是用那种很暧昧的眼神看她,于是心里有点毛毛的:“巧儿,你干什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巧儿捂着嘴偷笑:“娘娘,你知道我送兰妃回来之后看见了什么吗?”自从发现了淑妃对自己的信任之后,巧儿也开始变得胆大起来。
“不知道?”面对巧儿的关子,她一点都不好奇。
巧儿贼兮兮的眨着眼:“我看见皇上趴在你手边睡着了呢!”还抱着娘娘换下来的暖手炉,哎呀,这后宫里,有哪位娘娘能有她们家淑妃这样的面子啊。
上官惜若下意识的拧了拧眉:“我怎么没看见他?”她一睁开眼就已经是黄昏了,除了一直在身边的巧儿她没有看见其他人啊。
巧儿露出八颗牙齿笑的极其夸张:“因为皇上听到奴婢的脚步声级醒过来了,他示意奴婢轻声,然后就将奴婢唤道门边问了一些您的近况呢。”
上官惜若想了想,嘱咐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对别人说了。”她不是司马修的真正妃子,没必要为了那些虚无的宠爱而与整个后宫为敌,她现在要的就是低调,这样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找答案。
“嗯,不过皇上和奴婢在门口说话的时候正好被对面兰妃身边的宫女看到呢?”巧儿不明白为什么娘娘不像其他妃子那样,不说恃宠而骄吧,就连受到皇上的青睐都好像一副躲避不急的表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夫妻关系吗?
“对了娘娘,您睡醒之前玉妃曾经来过,看见您在睡就又走了!”巧儿忽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您要去见她吗?”
上官惜若原本在梳头发的手顿住,她看着发丝上那缠绕的结淡淡的问了一句:“她当时是什么表情?”人生有时候就像这头发,就算是护理的再好,也会有扯不断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