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烟火已经熄灭。
暗淡的弧线和一地的红炮仗装点了整个冰封的新年。
这个寒冷的春节,让人在春潮声中变得温暖。
想来不是因为天气,而是陪伴的人。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
并且,等信的人也再来。
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的幸福是什么模样、
可是爱呢?
所有人都知道爱是什么吗?
早晨的时候,陆森意外接到了罗谨怡的电话。电话中罗谨怡慌慌张张的说,陆莱宣布要结婚了。
陆莱结婚,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个女人就宣布要结婚了,难道她真的想从今以后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了。或许,这才是阴谋真正的开始。
陆森轻轻推开夏欢喜的门,她睡得正深。陆森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拿起夏欢喜的手机,轻轻拨给自己一个号码,然后存进通讯录。
他端详着睡得如此安稳的欢喜,心中想着:夏欢喜。相信我,时间会证明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最后,陆森俯下身子,想吻夏欢喜红润的唇,可是却又怕惊扰了她的梦,最后落在额头,轻描淡写却情深意切。
最后,陆森走到书桌前,留下一张纸条。离开。
下楼的时候,夏父夏母已经去欢喜的爷爷奶奶家走动,又想到孩子昨晚睡得迟,就没有叫醒他们。
只是丢丢听到陆森的声音就窜了出来,“丢丢,咱们要回家啦。”
这两天,陆森倒是练就一身和猫对话的好本领。至少现在,最简单的丢丢来吃饭,丢丢过来,丢丢睡觉这些简单的语句,这只大胖白猫听起来都已经不费劲了,完全能够理解并且乖顺的照做。
背上行囊,陆森在新的一年又开始了一人一猫的旅途。
路上他给徐忠生打了个电话,老徐,新年第一天就要开始打战了。去查查陆莱这次出门到底去了哪里,见了谁。
然后又一个电话吵醒了睡梦中的肖宁恒,自从陆森回来,肖宁恒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先生自己部门的一个不起眼小员工竟然一举成为总裁,好在平时自己也是个宅心仁厚放荡不羁,私下和陆森关系不错,不然早就有被废掉的嫌疑了。
再是突然把自己和陆莱的位置对调,一跃成为副总,这几乎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收到陆莱各路冷眼不说,都觉得自己是凭借和陆森关系好才上位的,多少人心中不满。撇开公司的事就算了,生活上也是陆森的哥们,如果他看到自己的爱车在经历二千多公里雪地陆地甚至机耕路上来来去去折腾的不成车样之时,估计是再多年终奖都不补回来的心疼了……
可是这些都不能否认这个肖宁恒的能力,他同是毕业于厦大,二十九岁的他出生于一般家庭。深得陆岳城的赏识全凭自己的能力做到一个上市公司的企划部经理。这也足可见陆森的眼光。
“还睡觉,你快给我起来。”
“我的大神,你连我的爱车都不放过,现在又要来霸占我了吗?”
“我对老男人没兴趣。”陆森说完这话的时候不禁自己笑了一下,对二十九岁的老男人没兴趣,倒是对三十岁的老女人感兴趣。
哈哈哈。
听到陆森莫名其妙的自己笑了起来的时候,肖宁恒顿时清醒了起来:“好好好,陆总,我起来,有何吩咐。”
“没有特别大的事,就是帮我把陆莱这些年经手的公司项目都给我整理一下。还有去年公司的财务报告,季报,月报,还有今年的预算。我要真实的,对外公布的那对废纸不要给我。”
“大哥,拜托这是王子珊和你那可爱的姐姐的事情,你让我一个企划部的这么可能做到……”
“肖宁恒,2011年毕业于厦门大学经济学硕士,辅修会计学,2009年获得会计学双学位于2011年同时获得审计学硕士。你这样的校园风云人物,怎会没有听说过传奇事迹。风流往事我就不说了,这样的学霸在厦大史上都是鲜少。”
肖宁恒见状看来自己的陆森前面已经是没有什么秘密了,也逃不掉这个新年悲壮为公司献身的命运。只好点头:“好吧,既然老板这样赏识我,也只好把我美好的青春贡献给公司了!但是,我要声明,你再影响我去找个伴,我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这个肖宁恒,怕是身后不知道有多少美女愿意为之献身吧,虽然不及陆森的家事,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高富帅。
“好,你的终身大事我来帮你一手操办了。我就把我那如假包换的姐姐陆莱许配给你了。”陆森打趣道。
肖宁恒一听急急忙忙拒绝,“你那姐姐就算了,刁蛮任性不可一世,除了乍一看是女人之外,我再也看不出她身上哪一点有女人的样子,我可受不了。你自己慢慢留着吧。”
陆森破口大笑,而后又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事你还别提,我刚街道罗谨怡的电话,说陆莱要结婚了。”
“这个女人要结婚了!她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我怎么知道,Certainly not a good idea。”
“The calm before the storm.”
“所以你快给我起来干活!”陆森的嗓门顿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电话那头肖宁恒听到陆森的一句暴走吓得差点滚下床,生生丢了手机。最后在差点落地时抓住了它:“Yes,Sir!”
夏欢喜起来的时候久违的太阳已经出现了,照着皑皑白雪倒映出无限的光亮。她起身,突然想到陆森在自己家,赶忙跑去可是发现客房已经空空如也,下楼的时候丢丢也不见了。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昨晚没有喝酒,也不是宿醉。那么这一切是真实的。
直到她看到桌上陆森留下的纸条,才确信这个人确确实实已经走了。
“欢喜:
除去没遇见你的二十几年,除去你或我躺在病床上的年月,我们在一起快乐生活的时间不到六十年。
所以跟你在一起的一辈子真的不长。
我们用了二十多年走过许多路,看过许多风景,也错过许多人,却在各自最恰当的年龄相爱。
现在我们吵架多数因为无厘头的猜忌和占有欲,三十岁,我们吵架多数为了家为了柴米油盐,
四十岁,我们吵架多数是为了婚姻为了钱还为孩子,五十岁,我们吵架多数是为了看对方不顺眼,
六十岁,我们可能都懒得去吵懒得去挑剔,更多的时候我念叨我的孩子怎么还不回来看我,你说:我们曾经不也这样。
七十岁,你去耍你的太极,我去舞我的剑,晨运完一起喝早茶,顺便到市场带点菜,我一路上都念着我的孙子,
只是请你相信,我很快就会回来。陆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