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怡,是你吗?”
“先生,你认错人了。”女服务员一把推开已经微醉的陆岳城跑开。
等到陆岳城转过身去的时候,她已经跑原来,只留下一个背影。
第二天上班,陆岳城就命助理去查海天酒店的服务生名单。
几天之后助理带着厚厚的一叠海天酒店人事档案到陆岳城面前时,竟然找不到一个叫做罗谨怡的。陆岳城只好叫人把那天撞见的经理叫了来。
一打听才知道,那个服务生真的叫罗谨怡,只是在陆岳城撞到她的当天就辞职了,所以公司人事部已经没有她的认识档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既然今天能够碰到她,一定不会让她再离开了。陆岳城心想。
陆岳城拿了罗谨怡的地址,当即就去了她租的地方。
这是一座破旧的老工厂宿舍,狭小的过道,公共水房。大家都在外面烧饭洗衣服。楼道上潮湿的空气和阴郁的气氛无不使人打起寒颤。谩骂声,争执声,是那样的刺耳,酒精味,劣质香水味,潮湿的发霉味那样刺鼻。原来罗谨怡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陆岳城在狭长黑暗的过道上走着,走廊尽头有一个女人在做饭,没有注意身后有人走过来。那个女人正是罗谨怡。
那个消失了四年的罗谨怡,竟然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只是阶级不同,生活圈子不同。
陆岳城往房间里望去,小小的十几平米还用帘子隔成了两间。里面是为卧室。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除了一张写字台,几个箱子。到也干净。窗户上养了几盆吊兰,这间屋子唯一能够照到阳光的地方,看起来那么坚强的生长着,枝叶茂盛。
床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和陆森差不多大,好像四岁光景。看到陆岳城的出现突然惊慌的冲了出来:“妈妈,妈妈,有人来了。”说着便躲到了罗谨怡的身后。
“岳……你怎么来了?”
“罗谨怡,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四年。我怕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陆岳城眼眶湿润了,紧紧抱着罗谨怡。
罗谨怡一把推开。“陆先生,请自重。我是孩子的母亲。”
“孩子……这是你的孩子?”
“是的,我和你说过我结婚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你骗人。四年前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男人,李毓琳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是她害苦了你,是我对不住你。”
罗谨怡泣不成声。
她再也没想过自己在有生之年会再见到陆岳城。毕业那年,她找到工作后晚上都是和同屋的几个姑娘一起回家的。那一天,她下班后没有回家,他知道每天晚上陆岳城都会加班到很晚,特意买了夜宵在他公司单位底下等他。
当11点多陆岳城下楼的时候,她竟然看见李毓琳来了。李毓琳在偌大的大厅里抱着陆岳城……那一幕,罗谨怡永远忘不了。她没有叫陆岳城,哭着跑开了。跑了多少路她已经不知道了,可是她更想不到的是在自己天天走的小路上竟然会窜出来一群小混混。
她以为这一群小混混只是求财,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他们。结果小混混不止求财,而且劫色……
五个人,五个人玷污了她。罗谨怡再也没有脸去见陆岳城了。
她等了很久,她决定如果陆岳城来找她,就告诉陆岳城所有的事情。可是,最终她等来的是李毓琳。
李毓琳是来劝罗谨怡放弃陆岳城的,与其说是劝,倒不如是威胁。
“我是李毓琳,李氏科技是我爸爸的公司。”李毓琳开场白很直接。
“我知道。”
“那你大概也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了吧。”
“你是要我离开岳城?”
“你是聪明人。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绕弯子了。陆岳城一个男人,他需要事业需要一个能帮到他的女人。我可以给他平台,可以让他更快的成功。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放手吧。”
那天李毓琳说了很多,罗谨怡就一直一直沉默着。
直到李毓琳走了,她依然还愣在那里,直到同屋的姑娘回来。
连续好几天,罗谨怡一直都精神恍惚,吃不下东西,也等不到陆岳城来。
同屋的姑娘劝她去医院看看,她以为自己是吃不下东西,精神匮乏是因为陆岳城,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不见好。
最后只好去医院。
“女士,恭喜你。你怀孕了。”医生一脸笑容的对罗谨怡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像一把刀割碎心中所有的期待。
离开医院的罗谨怡已经哭得溃不成军了。
慢慢人生路上,有时候也许只是一个不在意,可能就无法再前行了。
罗谨怡甚至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她更没有办法去找到那五个小混混,让他们出来负责任,更何况,她恨那些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而这时候的陆岳城正是前途光明的时候,若是带上她,一定会是负担。
去找陆岳城的那天,罗谨怡正好看着他高兴的搬着一堆东西下楼。她对陆岳城说自己有新欢了,要嫁给有钱人过少奶奶的生活便消失了。
从此两个人虽然说是一直近若咫尺,却也是天涯海角了。
罗谨怡打量着四年后西装革履站在自己眼前的陆岳城,想来肯定已经是事业有成,父慈子孝了吧。
于是便问:“李毓琳,她还好吗?”
“她!你还问她。当年她找了五个混混糟蹋了你,现在你还问她好不好。”
这个消息,又一次重重的打击了罗谨怡。原来自己四年举步维艰、含辛茹苦的生活,竟然是拜她所赐。罗谨怡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陆岳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
“谨怡,你等我。这两年因为李毓琳因为父亲公司破产,又为我生下一个儿子。儿子还小,我还不能离婚。现在儿子也三岁了。你等我,我要娶你。”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