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像上了发条一样停不下来,当明天变成了今天成为了昨天,最后成为记忆里不再重要的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时间推着向前走,这不是静止火车里,与相邻列车交错时,仿佛自己在前进的错觉,而是我们真实的在成长,在这件事里成了另一个自己。
多年之前的欢喜和思乐断然不会想到多年之后会这样在另一座城市里坐在皮卡车的后排座位上聊天。多年之前,生活里没有赵小北,许婷,王思聪这些人,而多年之后,生活里也依然没有他们。所有的人都是深入浅出的存在过,留下的只不过是散落一地的记忆而已。
“欢喜,你还记得大学第一天的场景吗?”
“当然记得,你顶着齐腰的长发和姐姐一起出现在宿舍里。我一度还以为你是你姐姐的姐姐。结果当收拾完东西你姐姐离开之后我才知道,我竟然和这样一个美女同宿舍。而且还是上下铺。”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那时候你错把自己的脸盘放在我的桌子上。为此还我们还狠狠的吵了一架。你真的是比我还不会照顾自己呢。”
回忆瞬间拉开了,所有的话题到了赵小北那个地方都戛然而止。“思乐,你说许婷现在怎么样了?”
“她?大学毕业后她就回了东北老家,我也很久没有联系了。听说已经结婚了。”许婷是宿舍的大姐大,什么事情都是冲到了大伙前头。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刚好是十一国庆。所有人都回家了,班上只剩下我们三个女生。你发烧到40度,我怎么都抬不动你,那时候真怕你烧傻了。还是许婷二话没说扛起你就去了医院。”
“你还说呢,那天我们到了医院,主治医师不在。又刚好因为禽流感盛行,值班医生都不敢给我开药,急忙忙的打电话把主治医师叫了回来。那时候我在想,如果真的是禽流感,要隔离的话一定要立一份遗嘱把我死后所有的财产留给你们两个。”思乐说。
“傻姑娘,那时候我们一个宿舍。你要是被隔离了我们逃得了吗。进隔离区也有个伴了,不过还是三缺一。”
“不是有赵……”思乐差一点脱口而出却又急忙忍住,“好在只是发烧而已,打了点滴就好了。”
大学的时光现在回忆起来尽数都是美好的,我们曾经彻夜不眠的聊天,疯狂的游荡在大街,一起努力的参加社团活动,只是这些所有的回忆里都带有一根刺,叫做赵小北。所以回忆起来都会刺痛,夏欢喜想。
如果哪一天回忆起来不在这样纠结,也不用可以的躲过一些名字不被提及。或许是只能等到把曾经那段时光都忘记的时候吧。
陆森把车子停好的时候我两个两个已经从大一聊到了大四。两个姑娘拾忆之旅还没有结束,泉州之行便已经要拉开帷幕。
泉州又称鲤城,是我国著名的侨乡和台胞祖籍地。地处福建东南部,与台湾隔海相望,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宋、元时期泉州港被誉为“东方第一大港”,与埃及的亚历山大港齐名。同时泉州也是******第一批公布的24个历史文化名城之一,古代有“海滨邹鲁”的美誉。
“我们先去逛逛开元寺,然后在西街附近吃中餐吧。”陆森说。
对于开元寺,夏欢喜唯一的认知就是弘一法师。据说他最后是在开元寺修行,在清源山上圆寂的。便提议下午去爬清源山吧,提议一致被通过。
一行人从天王殿入寺,殿后面是拜亭,拜亭前有一个宽约七八米、长约二十米的石板庭院,即拜庭。拜亭西侧有一座五层石塔,名曰仁寿塔;东侧亦有一座五层石塔,名曰镇国塔。镇国塔往北,便是弘一法师纪念馆。拜庭前方是宏伟威严的大雄宝殿,穿过大雄宝殿,便来到甘露戒坛。甘露戒坛殿前种着两株木莲树,还有一株菩提树。甘露戒坛的后面,就是藏经阁了,它是开元寺中轴线建筑群的终点和最高点。檀樾祠紧挨藏经阁,祠堂里面供奉着这个寺庙的大施主黄守恭。开元寺的主要景观大致如此。
弘一法师纪念馆静静地坐落在大雄宝殿东厢。从大门进去,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草坪上种着一些矮树,一条十字形铺石路贯穿其间。在十字路交叉处,石阶前,立着一尊弘一法师无臂齐胸的白色石像。大门正对面的一栋一层三间的建筑,便是弘一法师纪念馆。登上石阶,入门便有一扇高约2米,长约5米的白色石屏,上题弘一法师的绝笔:“悲欣交集”。另一张照片是弘一法师的圆寂照,他身子朝外侧身躺着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头枕着右手,左手自然地搭在腹部,腿微曲,眼睛闭着,露齿而笑。床下醒目地放着一双凉鞋。这个情景太奇特了,仿佛大师只是睡着了,似乎还做了一个有意思的梦,在梦中忍不住笑了。
陆森依然是他的摄影师角色,欢喜和思乐不亦乐乎的拍着照片。到钟楼吃饭的时候已近下午一点,肉粽自然是不可少,但是思乐不喜欢吃甜,就点了别的。一路上的小吃一个不拉的吃下,好在两个姑娘都不需要减肥。苏慕则是在一边看得比较多,陆森就扎进两个人中间玩开了。
“思乐,好像咱们上一次爬上是……”欢喜说。
“上一次爬上,我都快不记得了。毕业之旅也因为找工作没有进行,后来再想出去旅行,却发现都没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了。”
“思乐,你也来这定居得了。”陆森插嘴道。
“你先看好你们家欢喜再说吧。”苏慕突然冒了一句。
“哈哈哈,你看看,苏慕也有吃醋的时候呀。”夏欢喜嗤嗤的笑了。
杨思乐挽着苏慕的手一起往前走着,其实他们真的是蛮般配的一堆,除了年纪之外。可是现在这个时代,谁又会在乎年纪呢。说起年纪,夏欢喜又有什么资格去议论别人。
指缝太宽,时光太瘦。渐行渐远的回望里,那些痛过哭过的,都演绎成坚强,那些不忍放手的念念不忘,都定格成了风景。闲走一城山高水阔,淡看一季绿肥红瘦,在安静中,不慌不忙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