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禅妖僧看见番天印直奔他追袭过来,急忙虎吼一声,身躯一摇化身十丈金刚模样,左掌平胸捏诀,右掌外翻上托,想要借助金刚之力托住番天印,但是番天印重达十万零八百斤,随着下落的势头,其重量又增加了何止一倍?
山峰似的巨印当头压下,血禅只觉眼前一黑,接着“噗噗”两声闷响,他足下的山石禁不住如此的巨力压迫,已然碎裂成粉,使得他的双足直陷下去,没至膝盖。
而血禅本人则眼目尽赤,手足颤动,大红僧袍无风自动,猎猎风扬,似乎就要支持不住了。
各乘异兽的天地双魔本来是想冲向玲珑的,经过血禅身旁时发现他气力不济,眼看就要被番天印压倒。
毕竟血禅也是妖修人形,与天地双魔同气连枝,他二人焉有坐视不理之理,天荒魔君一催座下双头巨犬(原本是三颗头,前些时候与明月东天交手时被明月东天的神技斩仙锁斩去了左边一颗犬头)来至近前,双手向上一托,一颗蓝汪汪碗大圆珠冲空升起,抵在了番天印的底部。
这是天荒魔君的至宝乾元定海珠,番天印被乾元定海珠一抵,下压之势稍有缓和,略解了血禅的压力。
紧随其后的地老魔君也将自己的掌中北海神树向前一掷,北海神树落地生根,展眼间幻化成十二三丈高下,上面的枯枝迎风繁生,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十六,枝枝叉叉,密密匝匝,根根枝杈都托在番天印上。
血禅的金刚之力,天荒魔君的乾元定海珠,地老魔君的北海神树,这三宗大魔法,大杀器联合在一处总算勉强抵住了番天印的下压之势。
血禅舒了口气,对天地魔君说道:“多谢二位道兄鼎力相助!”
天荒魔君道:“休要客气,你我本是一家,待我们擒下了这两个小辈!”
说完他就要催动双头巨犬直取玄婴。
不料他们一时大意,忘记了还有一个玲珑在那里。
玲珑看到玄婴祭出番天印,她随后也将水神之剑抽了出来,水神之剑一出,便有一重迷蒙的水幕随之而上下左右舒卷。
所有人里玲珑最恨的就是血禅,所以水神之剑径直就奔血禅的咽喉射去。
血禅正聚运金刚之力抵着番天印,无暇分神来拒水神之剑,幸而他旁边还有天地双魔,地老魔君瞥眼看见一溜七彩水光排空而来,连忙顺手从北海神树上面折下一截枯枝,向着水神之剑的剑锋一扫,欲将其扫落。
怎奈水神之剑外围包裹着迷蒙的水幕,枯枝又只是北海神树的一部分,毕竟上面附着的法力有限,一入水幕中就被混合有本命真水的水幕冲刷得支离破碎。
天荒魔君见状吃了一惊,忙将另一枚坤灵定海珠祭出来拦阻水神之剑。
坤灵定海珠色呈猩红,内有银白色闪电纵横流窜,比之乾元定海珠魔力更胜了一筹。
坤灵定海珠笔直击在水神之剑的剑锋上,登时将水神之剑打得偏离了三分,从血禅的耳旁飞掠过去,而坤灵定海珠则被水神之剑的绝大神力硬生生迫了回去。
这一来天荒魔君更加惊愕,要知道他们天地双魔二人纵横魔道百余年少有对手,连当日的日月魔尊和幽云老怪都不愿轻易招惹他们,只有丁顶天一人曾独力斗双魔,将他们赶至北荒,谁知道此番重回中土却接二连三碰上强劲的对手,而且还都是年轻人,前番有个明月东天便先用夺天神剑抵住了他的乾元定海珠,后又用斩仙锁伤了他的坐骑。现在这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使出一枚番天印就困住了自己一方三大高手,而这女娃使出来的银色飞剑更是威力非同小可,闻所未闻而见所未见。
一时间天荒魔君的心头升起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莫名恐惧感。
而就在这时,玄婴见番天印被血禅妖僧等三人合力施法托住不得下落,便大喝一声,掌中魔刀顺势横扫过来,斩向距离最近的地老魔君。
地老魔君没有抵挡住水神之剑,刚刚向后退了一步,就觉脑后劲风呼啸袭来,回头见魔刀犹如一道厉电劈来,他急忙催动座下异兽腐尸神向前急冲闪避。
他和腐尸神是避开了,但是腐尸神细长的尾巴却被魔刀斩中,腐尸神虽也是修行有道的魔畜,通身上下坚如钢铁,却怎禁得魔刀一劈,登时断掉了三尺余长的一截,污血飞扬四溅。
那腐尸神专一好食腐烂的****尸体,腐朽之气在体内积聚,就连血液也是奇毒无比,凡人沾染一滴就会顷刻化为浓汁。
这一点天荒魔君和血禅妖僧都是知晓的,因此他二人一见污血横飞四溢,赶忙各自抽身后退,哪里还管番天印落不落下。
“砰——”
一声山摇地动巨响,番天印击在山坡上,将小半座山岭都打得塌陷了下去。
血禅幸亏逃得快,没有被番天印打到,不过天荒魔君的乾元定海珠和地老魔君的北海神树均被这一印打得嵌进了山石里。
血禅和天地双魔都曾见识过番天印的威力,但是今日一见,都觉比起以往威势更胜,不觉俱都惊骇色变。
与血禅等三人一起来的还有十一二个,他们联手对付玄婴和玲珑,那些人也没有闲着,分四面将惊怖道长困在垓心,各施道法法器轮番攻击。
惊怖道长的道行法力是仅次于已经殒没的大宗师惊鸿的,攻向他的人里并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十余人一齐攻来也令他一时间手忙脚乱,而且他还要分神关注玄婴和玲珑的安危。
这一分神,对方便有了可乘之机,飞鹤道人早已祭起来地煞琉璃灯来收惊怖。
惊怖道长掌中擎一根九棱莲花宝杵一杵将地煞琉璃灯击出三丈外,却不防出尘子在他身后祭起了反五行天罗地网,一网将他罩在其中。
一旁的惊雁道长吴钩剑飞出,一剑便贯穿了惊怖的胸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