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婴一听飞龙有难,赶忙问道:“火凤姑娘,飞龙兄有何危难?”
火凤知道玄婴与飞龙有些交情,所以也不隐瞒,快速说道:“自从飞龙从九大连城回来后便离了崆峒到百里之外的仙人洞与我和惊怖师叔会合,谁知就在今日一早,大道宗主探知了我们的藏身之地,遣来惊龙、惊雁二位宗师,以及冥狐、神鹰、雷狮和五位上师,要将飞龙擒回昆仑,眼下惊怖师叔不在我们身边,只有飞龙,我和云轻、云散四人在此。他们人数众多,又是骤然来袭,猝不及防之下云散上师已经死难,我被冥狐等三人围攻,几次险些丧命,因不想飞龙被擒,所以不得已才冒死杀出来请求你们救援。”
玄婴闻言吃了一惊,他知道飞龙的道法现在已今非昔比,但是昆仑宗出动两位宗师级的人物前来,飞龙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于是赶忙道:“飞龙兄现在怎样了?”
火凤摇头:“我冲破重围已经有半个时辰,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玄婴不等他说完,转头对行天说道:“真人,飞龙是除去无极的关键人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就请回去回禀九劫真人一声,我和随风他们三个火速赶去相助。”
行天焉能不明白其中道理,说道:“如此甚好,不过你们四个前去未必敌得住昆仑宗这么多高手,待我与你们同去,或可稳妥些。”
随风忙道:“真人身为崆峒四路接应,不便擅离帅位,而且还须防备大道祖师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四人自会小心行事,真人但请放心。”
行天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就依你言,一切谨慎行事,救得飞龙火速返回,不可恋战,我回去自会另遣人手去接应你们。”
四人应了声是,便由火凤先头引路,飞速下山而去。
仙人洞距此不过百里之遥,以他们的速度片刻即到,但是到了仙人洞后并不见有飞龙的踪影,更不见昆仑宗的那一干人。
玄婴问火凤:“你们是在这里打斗的吗?”
火凤神情异常紧张,四望一下道:“惊龙和惊雁二位师叔就是在这里偷袭我们的,当时云散上师来不及反应就被惊龙师叔用九子连环闸成两段跌落断崖,我和飞龙也是猝不及防应战,当时我被冥狐他们迫到西北方向去,而飞龙和云轻上师则被他们围在当心向东南且战且走。”
玄婴听了断然道:“那我们就向东南方向搜寻。”
东南方向是一条深谷,纵横延伸十余里,五个人顺谷口而行向内搜寻。
行出大约有五六里光景,随风伸手拦住其他四人,低身说道:“先不要向前了,飞龙他们就在对面的崖顶上。”
玲珑忙道:“你怎么知道?”
随风道:“我听到有人说话了。”
玲珑侧耳听了听,皱眉道:“我怎么听不到?”
月夜嗤笑道:“你的耳朵塞了茅草,当然听不到。”
玲珑反驳道:“那你听到了吗?”
月夜摊手道:“有随风听到就行了,用不着我。”
玲珑悻悻地道:“小和尚耳朵倒是贼灵。”
玄婴低斥道:“不要吵了,听随风道兄说话。”
随风道:“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咱们潜到崖下去,那里有一棵古松可以藏身。现在飞龙可能还没有被他们擒住,我们隐身在那里正好可以出其不意帮他退敌。”
说完,率先攀藤附葛,蹑形潜踪,顺崖石飞跃上去。
五人一路攀行来到那棵古松下面,越过一块凸出的岩石就看见有十余个人立于崖顶。
左首两个人正是飞龙和上师云轻,飞龙手横巨剑巍然而立,而云轻则俯卧在他的身后,胸前一片鲜红的血渍,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
右手三丈外有十个人,为首的是两个须发斑白的老者,其中一人长眉细目,相貌清癯,手执一柄亮晶晶的圆环,正是惊龙道长,另一个头挽道髻,身材瘦小,掌中擎着一柄弯曲的吴钩剑,乃是昆仑惊雁道长,在他们身边左右分别是冥狐、神鹰、雷狮和五位衣着各色不同的中年人,列成半圆状围住飞龙和云轻。
只听惊龙对飞龙说道:“你们两个已经是瓮中之鳖,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随我回昆仑面见宗主,或可能够保全一条性命。”
飞龙沉声道:“惊龙师叔,我一向敬重你的为人,是一位识大体,明是非的长者,我希望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邪灵无极欲要统御三界,祸乱人间,其心已昭然若揭,我师助纣为虐令人痛心,非是我背叛我师,实是有玄青、枯见二位祖师重托在身,不得已而为之,二位宗师明察秋毫,难道就不明白其中利害吗?”
惊雁喝道:“一派胡言!看你往日忠诚敦厚,如何却起了此等大逆不道的反念?可惜啊可惜,大好前途废于一旦,不要再花言巧语蛊惑人心了,拿你去见宗主是正理!”
云轻在地上勉强支撑起身体,对飞龙道:“你和他们是讲不通道理的,以你的法力是可以逃脱的,不用再管我了,我现在伤重,只会拖累你,你去找惊怖宗师和火凤吧。”
飞龙没有动,侧头道:“上师不必说这样的话,飞龙绝不会弃你于不顾,你我同生共死,绝不相离。”
惊龙冷笑道:“同生共死?云轻身为十三位上师的首脑却背叛昆仑宗,早已是死有余辜,若不是宗主刻意叮嘱留你一条性命带回昆仑,你们二人都已命赴黄泉了。还指望惊怖那贼来救你们?他算是命大不在此间,不然就地处死,绝不轻留。”
飞龙听罢叹道:“连二位宗师到如今尚不能醒悟,昆仑宗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如之奈何。”
惊龙哼道:“休要在危言耸听,拖延时间也救不了你们,束手就擒吧!”
飞龙摇摇头:“我诚不愿与二位宗师为敌,但是飞龙身负祖师遗命,不敢从命。”
冥狐就在惊龙身旁,冷笑道:“你一再地端出二位祖师来唬我们,可是他们的话谁人曾听见?编造谎言不过是为了你谋夺宗主之位寻找借口,你真的当我们是傻子吗?”
飞龙道:“你不是傻,只是精明的过了头,我知道你的心思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可惜不能如愿。若是单为飞龙一人生死,这条性命拿去也罢,只是还有昆仑宗上下数百兄弟的性命和昆仑宗千载声誉,飞龙只有不惜以命相博。”
惊雁对惊龙道:“师兄,此子冥顽不灵,已沦入九劫之流一伙,不必再和他讲道理了。”
惊龙叹息道:“只可惜我一向看重于他,不想今日刀兵相见,实非我所愿也。”
冥狐凑上前道:“这等叛逆之人,师叔不必怜悯,宗主之命是带他回山,还说如果负隅顽抗便格杀勿论。”
惊龙冷笑道:“你可知他的道法已今非昔比,不在我和你惊雁师叔之下。”
冥狐微微一笑:“师叔难道怕了他不成?任他多高道行只怕也难逃脱师叔的夺命九子连环。”
惊龙看了他一眼,神情捉摸不定,慢慢擎起掌中的圆环。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白光自崖边冲起,径奔冥狐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