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中午就餐铃声响过,教室里的同学三三两两都走得差不多时,安起薇和往日一样来找夏树去吃饭。她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夏树的眼睛温热似水,一副特幸福甜蜜的模样。有个别男生还没有去吃饭,总是时不时的偷偷朝她张望,让她更是得意。
长的漂亮自然是每一个女生最大的资本,她和夏树在一起确实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自从他俩在一起后,由于夏树的高调,使得校园刮起一阵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俩成为很多女生饭后的谈资。这些女生一方面妒忌他俩这样的存在,记恨安起薇抢走他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另外一方面又千方百计想要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任何细节。
夏树看见安起薇,就立刻高高兴兴的整理好书桌,快速跑出教室。安慰露出满脸微笑,趴在夏树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人最后并排而去。走到拐角处,夏树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教室,那一刻我正好也在看他们,目光瞬间对上,我已经无法逃避。
于是我尽可能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对着他挥挥手,表示再见,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却是什么表情都没,让我忍不住怀疑他是否有看见我?他看一会转过头去,和安起薇消失在我面前。一刹那,心里好像什么东西消失一般,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错觉。
他俩走后,我在位置上坐了好一会才恢复精神,起身往食堂而去。何雨哲从后面跟上来,开玩笑的和我说:“怎么,你兄弟有马子,没人陪所以你寂寞了,张小北?”他们都知道夏树和我是来之同一所高中,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
他见我不理他,继续自以为是的劝我:“张小北,你别这样嘛。兄弟和女人相比,当然是女人重要。你不会不懂这道理吧。所以,你要学会体谅夏树理解夏树啊。”
我心里一阵哆嗦,这丫今天怎么如此多嘴,没好脸色的说:“就你丫话多,你哪知眼睛看出我寂寞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装得特二B,“那你自己呢,今天怎么也一个人,不和你家园园一起去吃饭。难道人家把你甩了,你难不成也寂寞了。”
“去你的,甩你个妹……他最好的姐妹生日,去外面聚餐了。所以就剩下我一个人。她这样喜欢我,怎么可能甩我……”他一副自恋模样,我真想吐。何雨哲长的不帅,但人真ting不错的,对他的园园更是千依百顺。
我讽刺他:“这也算是抛弃的一种。你仔细想想,在园园眼里显然朋友比来的更重要,是不是?所以你ting可怜的,我有些同情你……看在你被抛弃的份上,今天就勉为其难让你陪我一起去吃饭,走……”
他哈哈笑出来,嗯了一声,我俩一起朝1号食堂而去。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直射下来,照在冬青树的叶子和果子上,那红色的小小果实表皮光滑亮透,很是惹人怜。我一边走一边抬头看,一束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只射我眼睛,刺得我睁不开眼,几乎要流出血来。
其实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自己要是能再得一次选择性失忆症那该多好。像小时候那样,把不快乐和痛苦的事情统统忘记,只留下美好的部分。因为我想要忘记夏树,彻底的不认识夏树。只有这样我才有勇气真正的离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懦弱犹豫不决。
这懦弱来之于我心里某个不甘心的愿望,这个愿望我本以为可以压制它战胜它,可它却是这般强烈,时时冲破我加在它身上的封印,逃离出来,软乱我的心境。它是一朵长在沼泽里的莲花,看似随时会沉lun,但其实是那样耀眼,发出万丈光芒。
我尝试一个人生活,独来独往,尽可能的不和他人有太多接触。经常一个人穿梭在校园里的冬青树下,那冬青树长得这般好,绿色叶子红色果实随着天气变冷丝毫没有掉落的迹象。天气好的时候,空气清新阳光灿烂,我走在斑驳光晕的树影下,好似走在一个清冷自知的碧绿世界里。我开始渐渐沉迷这样的生活中,失去知觉。
夏树和安起薇的新闻一直未成消失过,他俩发展的如火如荼。讲心里话,我根本不敢去直视他俩,我怕一对视,我的泪水会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滑落。夏树并不是完全不理我,他也会来和我说话,说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话,我就以更加不痛不痒的话回应他。
我看得出他心里很窝火,但是他一直在忍耐。我对他的心里已经有所明白,他无非是想要我主动去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质问他为何要和安起薇在一起。而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死都不会。既然夏树你想要玩这样的游戏,那我就陪你玩,我绝对不会输的。
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们来个正面交锋。自从安起薇和夏树在一起后,我和她从未有过任何交集,每次都是我远远的看着他们。或者说只是被迫的经常看到她与夏树在一起。所以当她俩与我面对面时,我简直是不知所措,差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