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到哪儿去了?奴婢去熬了帖药,这里怎么就乱成这样了?”青儿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进来了。
“不是一直这样吗,!”佳珏半躺在贵妃塌上,一脸疲惫,看着青儿秀气的脸上布满愁云,嘴角不自觉地浮上一抹笑意:“每天都这样过,你不都习惯了吗?”
趁着得闲,佳珏绣了一只红梅,缝成个小荷包,里面塞些晒干的落花,香气还是有的。一见到青儿进来,正好交到她的手上。
“主子,你的身子不好,又做这样,”青儿的一脸的无可奈何。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一名绣娘吗,这个宫里人可全知道啊。”佳珏笑着说到。
“好了,我知道您又要说什么了。青儿没好气的白了佳珏一眼,将手中的瓷碗端到我面前,命令道:“将这药喝了!”
“你明知道我喝不了这么苦的药!”佳珏皱着眉头说到。自从自己生病,佳珏跟青儿的关系倒是亲切了很多。
“不喝也得喝!谁让你天天不好好照顾自己?好端端的受凉生病,你自己不心疼,奴婢心疼!良药苦口利于病!来,快喝。”
“怎么搞得你像主子似的?”一边轻笑,一边将药递到嘴边轻吹,一口气吞下去。佳珏心里明白,现在青儿无论做什么——终究是为了自己好。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奴婢的没大没小吗?”青儿接过空碗,笑到。
“不是奴婢多嘴,你这样下去,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也不好好心疼自己的身子,你这大病初愈的身子又去做这些活计,你可怎么受得了?”说着,眼泪留了来。
佳珏闭上眼假寐,冷言道:
“受不了,就死了吧——倒也干净!”
死了,就再也不用痛苦了!
死了,便什么也不用想起!要不也只不过留这一副皮囊
“呸呸!奴婢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她的轻声抽泣打断了佳珏的思绪,佳珏蓦地睁开眼,对上她微红的双眼,心不禁一阵绞痛。青儿有一天也会离开这里,可是自己呢,只能在皇宫中看着年华老去。
“怎么,生活在这里,让你这么痛苦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皇上,”青儿急忙跪在了地上。
“怎么病了,不是为了让朕来关心你一下吗?”慕荣轩见到佳珏苍白的脸,觉得痛心,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这才几天没有见她的面,竟然如此憔悴。“说完了吗,皇上,你不觉得过分吗?你到底想要见到我什么样子,你才会满意呢。”佳珏说完这句话,抬手指向门口,冲着眼前邪魅如夜般阴冷的男子吼道:“你——马——上——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你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次。”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过话,这让慕荣轩十分恼怒。新摆上的玉瓷花瓶,被他狠狠地砸在地上,支离破碎,琉璃色的碎片沾着游离的血丝,刺目而又残忍。“那好,我说,谢谢皇上关心,我一时半会还怕自己死不了!”佳珏不耐烦的挑高眉,这样的日子自己真的已经过够了,即使再怕受伤的人也变得麻木不仁吧?而对佳珏来说,现在的自己,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你就那么喜欢忤逆朕?”慕荣轩突然捏住佳珏的下颚冷言道,不可抑制的怒气似烈火般蔓延在空气中,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是啊!我现在已经触怒了皇上你的龙颜,你呢!最好把我打入冷宫,或者——直接拉出去杀了我!”佳珏冷笑到。“朕现在不会杀你!”他黝黑的双眸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砭骨的寒光。“呵!你现在不杀我?那你就放我走!”佳珏昂起头,与他对视,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宁可死,也不想待在朕的身边?”慕荣轩捏着佳珏下巴的力道又是一紧,鹰隼般犀利的眼神穿过她的身体,直直的刺向佳珏的心底,夹杂着抑制不住的怒火。佳珏只是兀自冷笑,现在自己已是遍体鳞伤,又怎么会在乎千疮百孔?“是!一时半刻都不想!皇上,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佳珏挑衅的轻笑,“朕警告过你,最好不要挑战朕的底线!真的到了那时,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咄咄逼人的语气。
“还有,你记住了,别想离开我,”慕荣轩的语气冰冻的让人恐惧。
“你听清楚了吗,回答我。”慕荣轩觉得自己真的想杀人,可是对眼前的人却又下不去手。“你好好想想朕说过的话!”他松开手,转身敛了敛衣襟,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对着门口说道:“回宫!”“皇上起驾回宫!”“奴婢恭送皇上!”青儿几乎是带着哭音说到。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主子,你这是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青儿被刚才的一幕吓呆了。
“青儿,……。”佳珏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对不起!”佳珏伸手抚上她的脸,轻声安慰,这冰冷的深宫里,也许她会给自己唯一的安慰……
“你没有对不起奴婢,你是对不起你自己!”青儿摇了摇头,哽咽道:你现在这样,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啊,你是在折磨你自己,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我,别再这样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