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下的官道上,迅影如飞约两骑像在竞赛似的的,忽尔黑色骏马超前,忽尔赤色骏马凌驾。在各是日行千里的绝世良驹上驾驭的是一黑一白两名衣男子。
说是在赶路,想在日落前寻到一处食肆打尖,还不如说暗自较劲更恰当。
直到“西凉驿战”的石碑标示的官道旁,原本绿茵上稀落的民舍被一望无际的黄沙所取代,两骑才缓了疾弛之势,在一处土丘上勒住马身。
动静间全无迟滞,仿佛浑然天成般自如。
‘临边关还有两天的路程。”一身黑衣飘逸卓然的男子有一张俊逸的面孔,尽管奔驰一天沾了满身的尘土,仍不掩视他潇洒的本质。
另一位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直青春年少,一袭月牙白的袍子,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丝绸做的,一眼就看见他腰间的明黄色的带子,带子上还系着快鲜明透亮的玉配,不识玉的人也知道那是快上等好玉,玉一样的面庞,双眉因紧张而微皱。
“大哥,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局面刚刚稳定,你就离开,”
“我说过的没有关系,他们现在不能怎么样。”白衣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大哥,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一趟出来有什么必要,到底有什么大事能让你置其它重要大事于不顾呢,根本是本末于倒置,”
冷硬男子眼中几不可分的闪过一些无奈,眼前这个小兄弟怎么可能会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自己这些天来一直牵挂的那名女子,自省一下,由于自己的行为对她造成大错,自己理应对她做出安排才对,可是自己竟然就这么草率的离开,如果她能在这种纷乱的世道下存活下去的话,一个弱女子并不易立足于以男性为天的社会里,更何况是一名已经失贞的女子,恐怕流言也要应她杀死。
这个错误务必弥补!至少应该给她一个交待,尤其是这些天来不断重复的梦境,更让慕荣轩的良心像煮沸的粥一样膨胀,现在宫中已经稳定,至少太后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有什么举动,所以自己才要出来。随便巡视一下边关的情况。可是没有想到慕荣锦却也要跟着,本来这件事不想让他知道,可是自己也拧不过他,也只好由着他一路同行。
可是现在自己只有手中仅存的一方手帕,至于长相自己也是凭着记忆画了下来,但是仅凭这些要在人海中寻找一名女子有如大海捞针一般,想到这慕荣轩不禁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样一名女子呢,让你这么用心,”自己从冰月以后,大哥从来没有对女子这么上心过,慕荣锦真的想马上找到这名女子,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
“大哥,你想过没有一名女子,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出现,也许只是个花街女子呢,”慕荣锦见到大哥的一张黑脸,“好心”的提醒到。
“那我宁可相信她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话刚一出口,慕荣轩就觉得良心化为了利刺,一针一针的扎着他的心,千万种最糟糕的际遇自己都想过,可是如果这名女子真的死了呢,那么自己不是要终身受到良心的谴责。
“明日进城,先由花街打听起吧。”俊逸绝伦的脸上,潇洒减三分,忧虑多五分,自己必须为自己的恣意行为付出代价。
妓坊分为许多层次,官妓、私娼、歌妓、舞妓……自从战国朝代管仲设立第一座公营妓坊“女阎“之后,一代一代的革新下来,也不再是只有罪犯的妻女以待罪之身入娼,到了现在,才、情、色、艺皆具才有资格挂上头牌,招徕名流才子赏风弄月,并且让银两如潮水般涌进来。
西凉城内,最著名的就就要属得意楼了,得意时,需得意,莫待筹空眼朦胧。
得意楼,楼如其名。
去得意楼,寻得春风得意。这是天下人对得意楼的赞许,也是得意楼扬名天下的原因,这里的客人上至皇孙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形形色色。对楼里的人来说,来者是客,即便是乞丐也无妨,要的只是银子。但是,如果你是来寻衅生事,那你的下场就和路边赖皮狗一样,甚至更惨
得意楼的老板接过慕荣轩递上的画卷,轻轻把她摊在了书桌上。“你是说,你们想找这位画中的女子。”“是的,”慕荣轩冷冷的答到。这画像是他亲自画的,那风采神韵绝对不会有半分的差迟。
“这位姑娘,我们这里没有,不过我们这里的姑娘可全都是美人啊,我给你找几个乐一乐!”老板娘一脸的媚笑。
慕荣轩松了一口气,如果那名女子真的在这里的话,那么她能沧落到今天的命运,自己绝对得负上一大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