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本就不打算留下她腹中孩儿,但这件事透着蹊跷,自己还没动手,他到希望是夏川槿因为嫉妒动的手,可惜不会是她,那么还会有什么人,抱着什么目的而要她腹中这块肉呢?
“佳人放心,本宫不会就此了事的,来人,传太子妃前来。”他简单的安慰用以让她安心。
沈容颜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慑人的狠戾,绣拳紧握,夏川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从她第一眼见到他时便决定,她要跟他一辈子,若不是之前九王爷的人告诉自己别喝之后的‘补汤’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什么府里的女眷一直都不孕。
而这个孩子,她是打算生下来的,也绝不会让九王爷利用,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心中的恨意达到了极致。
夏川槿很快就赶来,到了西苑,走进寝室,自从听到阮佳人小产的事后她便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
“太子殿下。”没有参拜,只是淡淡颔首喊了一句。
颜梓琼眯眼看向她清透的双目,如今,他更确定不会是她做的,但是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彩儿来到床沿,接过颜梓琼怀里的阮佳人,颜梓琼起身,来到桌前,端起那还装着汤药的瓷碗,眸光扫向面前的夏川槿,“你能解释一下这是这么回事吗?”
夏川槿一愣,接过他手中的瓷碗,轻轻一嗅,顿时双目睁大,看向面前的男人,淡淡的开口,一字一句却磐石般坚定,“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还会是谁?太子妃,佳人平日里不曾得罪过太子妃,太子妃为何如此心狠?”阮佳人激动的说着。
夏川槿眉心紧皱,再次看向面前的颜梓琼,希望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的信任,可是,她却没有找到,眼睑微微一颤,不由得苦笑,“我若要害你,为何会在自己的汤药中动手脚?而不是在别处?”阮佳人紧捏被角,“这便是你推脱的说辞。”她认定了是夏川槿动的手。
“所以,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了,是不是,颜梓琼?”定定的看着他,质问着。
颜梓琼心中紧紧的一颤,现在还不是与九皇叔发生冲突的时候,况且,更不能因为这件事的处理失当而让九皇叔有机会攻击她。
此时沈容颜也是急急忙忙的赶来,来不及问阮佳人的身子便来到夏川槿的身边,“殿下,太子妃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夏川槿看向她,竟是只有她信她。
低沉的气氛回荡在阮佳人的寝室。
寂静中,阮佳人的一声低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妾身知道……妾身身份卑微……殿下,此事便就此作罢吧,若是日后哥哥与义父问起,妾身定不会做声的……”
“本宫自会给你一个公道。”说道,移开看着夏川槿的视线。
夏川槿看着他,她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给她一个公道的。
一旁的沈容颜来到颜梓琼跟前,“殿下,太子妃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您要信她,一定是……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不忍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夏川槿。
颜梓琼蹙眉,心中盘算着,转身看向夏川槿,“我问你,这汤药除了你,有哪些人经手过?”语气中透着焦心的急切。
“这汤药是我亲自熬的,从不假手她人。”她说道。
颜梓琼只觉得头疼,他到希望是别人熬的,这样至少还能帮她推却,“那是谁送来的?”
夏川槿身后的蓉蓉噗通跪下,“太子殿下,药是奴婢送的,但是奴婢没有下药。”
颜梓琼看向蓉蓉,这丫头以往是服侍父皇的,懂不懂分寸他自然是知晓,可是也不排除被有心人收买了的嫌疑。
夏川槿立刻护在蓉蓉身前,“不会是蓉蓉,你连怀疑都不需要。”
颜梓琼有些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自身难保,居然还护着一个丫鬟。
沈容颜也开口道,“殿下,太子妃熟识药材,更是整日与药材为伍,太子妃医德仁心,不会做出如此之事的。”前半句不知是不是刻意的被她说的特别清晰。
阮佳人突然冷笑道,“那依沈侧妃之言,或是太子妃不小心把药材弄混了也说不定,那我的孩儿便活该遭此横祸?”
简单的几句话,就成了是夏川槿并非故意,而是不小心而造成的,夏川槿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容颜,原还以为,她是唯一一个信自己的人,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她看似在维护自己,却在将他们往是她不小心而造成的过失方向引导。
她不去想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一来一回,她只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那便听听他要说什么吧,“太子觉得呢?”
颜梓琼一双眸子满是复杂,他信她,可却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公然维护她,夏川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见他不语,夏川槿,淡淡开口,嘴角擎着幽幽的笑,“要废妃吗?还是,一命还一命?”
颜梓琼大惊,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说,她竟不信他会信她,竟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废妃二字。他眉心紧皱,脸上的神情竟是比刚进来时还要凝重,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知道,她现在是在赌气,可是,夏川槿,此刻不是赌气的时候,你可知道?
“来人,把蓉蓉拖下去,关入地牢。”苍劲有力的声音却是为了护着她。
“是。”门外的侍卫进来做辑应道。
夏川槿一把挡在蓉蓉的身前,“颜梓琼,既然你怀疑我的人,那便是不信我刚才所说的,现在又何必拿下人开刀,你直说是我做的便可。”
颜梓琼看着面前的女人,兰姨还是说漏了一点,她不止性子直爱逞强,还冲动不考虑自己的处境,竟是为了一个丫鬟。
两人便就此对峙着,她眼中透着满满的失望,他竟是如此看她的。他却一丝犹豫一闪而逝,随即鹰眼轻眯,薄唇轻启,“把太子妃带到后院静心苑思过。”
一句话落下,阮佳人满脸的恨意,只是思过?沈容颜温婉的脸上表情一僵,眸中含着一丝不确定,梓琼,她便这般让你如此不忍吗?或是,只因她是太子妃,是皇上疼爱之人?
侍卫互视一眼,随即领命上前来到夏川槿身边。
夏川槿只定定的看着他,随即转身,经过沈容颜身边之时其实并未多想,可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溢入她的鼻间之时,她抬头看去,一愣,只见小莲紧张的拧着绢帕,眼神躲闪。
她看向一旁的沈容颜,只一眼便跟刚才判若两人,“沈侧妃,今日多谢你相信本宫。”
沈容颜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只得尴尬的轻抿唇。
直到夏川槿消失在漪涟院,寝室内冷寂的空气都显得凝重,无不都看着颜梓琼的脸色。
“佳人,你好生休养,此事,本宫会继续追查的。”说完疾步离去,屋里的人只当他是在生气。
沈容颜这才看向床上的阮佳人,走近,“妹妹可要好生休养,这小产就如同产子,伤身子,若是不好好休养,万一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阮佳人本就对刚才的事不满气氛,如今沈容颜又这么冷嘲热讽的插上一句,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彩儿,送沈侧妃。”虽说一个是侧妃,一个是侍妾,但阮佳人显然并不卖沈容颜的账。
沈容颜轻挑柳叶眉,“彩儿,好好照顾你们主子。”俨然一副当家主母。
彩儿应下,便送她们离去。
漪涟院内,瓷瓶药汤被砸的声音络绎不绝。
“该死的夏川槿,该死的沈容颜……啊……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说着一个瓷瓶碎在地上,她身子轻晃。
彩儿连忙上前扶住她,“主子,往后日子还长着,莫不要伤了身子,得不偿失。”
她脚下轻颤,“今日她沈容颜的一字一句,我一定不会忘记。”对于夏川槿的事,其实她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她深得皇上的宠爱,太子自是要顾及皇上,但是沈容颜,她平日也就算了,今日居然也是这么一副自己就是当家主母的模样在她的漪涟院撒野。
“我倒要看看,她这主母样能撑到什么时候,就算轮不到我,也不会是她沈容颜……”因着彩儿的搀扶,她坐到床上,眯眼说道。太子府花园,雕栏精致的走廊内,沈容颜一声不响,平日素来婉约的一张容颜竟是死一般的沉寂。竟只是思过,梓琼,若今日是我,你是否也能这般宽容?
小莲跟在自家主子身侧,也是万万没想到太子居然只是让太子妃思过,一想起刚才太子最后那句会继续追查和刚才太子妃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她就不自觉的心颤。
“别怕,你是我的陪嫁丫鬟,亦是我唯一的一个亲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沈容颜淡淡的说道。
小莲抿唇点头,“谢谢小姐。”小姐待她的心,她自然是知道。
太子府静心苑前。
夏川槿是第一次知道府里竟有这么一个地方,似是沉寂多时的一个无人知晓的院落。
长命百岁此时赶来,拦下她们,眼神中泛着敌意,“小姐。”
两个侍卫也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长命百岁,我没事。”说道。
“可是……”
“你们回去吧,让兰姨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说着。
长命百岁互看一眼,还是不愿走,“小姐,属下答应过老将军,不会让你出事。”
“那便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两个侍卫也无奈,这东苑的护卫若真要说打,他们不一定能打的过面前的两人,“两位兄弟还是听太子妃的话先回去吧,太子并未说别的,只说思过,想必不会有什么事。”一个侍卫开口说道。
长命百岁犹豫的看了一眼夏川槿,她点点头,他们这才离去。
看着眼前有些残旧的院门被推开,院子虽旧了些,但或是****有人打扫吧,并没有很破落的感觉。
“这院子是做什么的?”夏川槿走进屋子,看着里面空空的,只有简单的一些摆设家具,而偏厅则看着像是一个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