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也不要枉自菲薄,世事无常,明天到底会是什么样,谁又能说的准呢??”木昆对于崇文府发生的一切,也是疑云重重。
无缘无故,竟然出了如此蹊跷的事情,一大家子老的老死,小的横死,怎么可能正常?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刘七也慢慢的看淡了:
“恩,让二位见笑了。来来,我们继续喝!为了不可预知的明天!!”
小松的婆婆因为年事已高,再加上这些天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这会己经被安排到客房休息。三人这一顿酒直接喝的天微明。方才作罢。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通过几日相处,让木昆和田虎对刘七有了新的认识。在他身上固然有一些大家子弟的傲慢和专横,可也有善良和坦诚的一面。
小松和他的婆婆之前还担心刘七会有歹意,可慢慢的也知道他本性不坏,便安心的住了下来,平时帮着照顾、打扫一下。这一天夜里,刚打过定更,刘七就将木昆和田虎叫了起来。
二人不知道什么事,可还是很快的穿好衣服:“刘兄,这才刚打定更,有什么事吗?”
刘七悄悄说道:“你们不是要去问天台吗?从这里骑马过去也差不多三更天了,早到总是好的。”
一听是这样,木昆连连点头:“刘兄所言极是,那么我们还是快些上路吧!!”
带着二人来到后面的马房,偌大的一个马房之中只有二匹骨瘦如柴的老马。刘七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再也无人练习骑射,这里也就渐渐的无人看管。这二匹马虽然老了点,可多少可以让二位加些脚力。”
木昆连忙推辞:“这个就不必了,我们二人自有办法。只是刘兄难道不和我们一起去吗?万一能入仙门,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
刘七脸上流过一丝沮丧之色:“我就不去了,家父在世之时,曾花重金求仙师收我为徒。可惜却发现在下实在没有仙道慧根,这次再去,也不过是再添烦恼罢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既然如此,那实在是可惜。还想我等三人一起上山。寻求仙道,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刘七感动的拍了拍木昆的肩膀:“兄弟的好意心领了,这就是命!你们快点上路吧,今天晚上南门是不会关闭的。你们只要一路向南,大约百里左右,会有一个小山头。这时间想必也有不少人在等候,应该好找。”
木昆和田虎冲刘七一抱拳:“那我们兄弟就先走了,小松他们就拜托刘兄了。以后我们有机会一定回来与刘兄再聚!”
一番告别之后,刘七亲自将木昆二人送出大门,看着他们离去这才转身回房。离了崇文府。二人开始加速,赶了一个时辰的路,远远的看到一片火光点点,人头攒动,便知道到了地头。
慢慢的放缓脚步,边走边四下观望。发现来的人真是不少,足有数千人之多。却没有人敢上山一步,更没有人大声喧哗。之前刘七也曾说过,在问天台出现之前,这里就是一片荒山,这让木昆很好奇这问天台是从哪出来的呢?
既然别人可以耐心等候,他们二人自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目不转睛的看着土山,等待着问天台的出现。
天色微亮,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小山上的一瞬间,原来的荒山神奇的长出了参天巨木。一棵棵合抱的大树,足有数丈高下。天空中仙乐飘渺、异香宜人,一条蜿蜒小道出现在丛林之间。
山下众人还没有反应守劲儿来,只听到空中响起一个平淡的声音:“太一宗今日再开问天台,寻找有缘之人。凡有心者,可循路而上,便宜可到达问天台。是成是败,皆看个人命数。”
众人连忙跪地行礼,木昆也拉着田虎一并跪下。等一切异像消失,所有人很有秩序的排队上山。木昆和田 虎夹在人群之中,不一会便来到山顶。只见丛林之中的空地之上有一个巨大的石台,正面写着‘问天台’三个大字。
在下面可以依稀看到台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白玉台阶扶摇直上,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青云路了。入口处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看到上来这么多人,淡然开言:
“众位能来到此处,想必都有心要讨一份仙缘。这里既然叫问天台,顾名思义,大家要站在台上,说出心里关于什么是天的答案。如果得到认可,便会看到青云路,平步青云,可觅仙踪。如若不能得到认可,那么便无路可上,还请自行退出。”
“当然,你们在台上的时候,其它人是看不到你们的身影,也听不到你们说话,这点大家可以放心。好了,规矩说完了,大家想好自己的答案就上台吧!”
说完施施然的在一边闭目打坐,不再理会众人。下面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之后,再次安静下来,开始陆续有人走上台去。木昆和田虎在下面观察,发现上去的快,下来的也快,不到一个时辰,起码百十号人都没有留下一个。
田虎有点有些不解的指着问天台,小声对木昆说:“木昆,你说这有那么难吗?怎么那么多人都被上不去?”
木昆语气凝重的答道:“虽然看上去很简单,可这却是可以看出一个人对天的认知。太一宗可能就是靠这个先验证这些人是不是有慧根吧。”
“啊?那我怎么办?你的答案是什么?快点告诉我,这样我上去也好应付一下。”
“你胡说什么?”木昆没好气的看着田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二个人同一个答案算什么?你只要按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行了,毕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答案是什么,大家都只能看运气了。”
“呃。。。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好像上去的人有点少了。”
果然,每一波上去的都是自以为天资过人之辈,没想到全军覆没一个没过。这让下面那些观望的更加心里没底,都在窃窃私语,想要找到一个最可靠的答案。反正时间有三天,并不急这一会儿。
看到这种情况,木昆一咬牙,“走!我们这就去闯问天台!如果二人都过最好,如果不然,就回到崇文府上等候消息。”
田虎显然也没想到木昆会这么着急:“呃。。。你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机会可只有这一次呀!”
“再考虑有用吗?就算是用一些古怪方法过关,后面可还有青云路呢!我可不认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路。既然早晚都要一搏,那么不如早点出结果,就算是不成,也好再做其它打算。”
说完,当先大步穿过人群,踏上了问天台。田虎也只得跟在他身后。可当木昆的身影消失之后,他就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木昆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之中,如同身在云滑稽戏一般,一个虚无飘渺却又有些迷茫的声音传来:“何为天?”
木昆长吸一口气,镇定的答道:“天既是空,空既是无,而无中生有。故此天本是虚无却又真实可见。见它是天,它便是天,闭上双眼,我便是天!”
短暂的沉寂之后,仙乐再次响起,一个平淡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响起:“恭喜你成为第一个通过问天台的人,下面,就看你能不能走完青云路了。”
话音刚落,云海之中分出一条缝隙,期盼以久的青云路终于出现了!木昆回头看了看来的方向,心中默默的祝福田虎:兄弟,一定要加油!希望我们可以在太一宗再聚!转过头,坚定的踏上了青云路。
刚在第一阶台阶上站定,顿时感觉身子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就连自己的内息都都完全的封死!知道这可能就是青云路的试炼一切只能靠自己的身体硬抗,半点取巧不得。
向前望去,只能看到三阶台阶,根本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不过既然选择了,那么就绝对不能中途退缩!木昆深吸一口气,再次努力的迈出了右腿,踏上了第二阶台阶!
守在问天台边上的老道似有感应,频有玩味的嘀咕了一句:“哦?通过了吗?这个小家伙不错嘛。这一批好像有几个不错的苗子,不知道最后能留下几个?”说完再次闭眼,继续打坐。
痛!刻骨铭心的痛!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昆己经爬到了第六十七阶台阶。巨大的压力,己经让他的皮肤表面渗出了血水,温和着汗水,早已将衣服浸湿。
感觉到湿衣服的不便,木昆干脆将它脱下系在腰间,这样行动更加方便。现在第上一阶,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压碎了一般,可他不愿意放弃,也不能放弃!
他要回家!要替自己的父亲报仇!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要做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汉子!可要做到这些,他唯一的途径就是变强!
抬头仰望头上的无尽云海,木昆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我要变强!谁也不能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