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和韩莹被宗良的车送回到玄风堂小巷外的大街上,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我看那尉迟二小姐挺喜欢你的嘛。”韩莹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奕没有放在心上随便回了句:“别开玩笑了,她只是想找个人带她出去玩,你要是天天带她出去野,她也会喜欢你的。”
韩莹的嗓门突然拔高,“我警告你,别想着‘一脚踏几船’,虽然我说过允许你追我,但是如果你三心二意,我一样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神经病,你允许追,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林奕无奈地摇摇头,说:“姐姐,你别闹了,赶紧走吧。”
刚踏进玄风堂的大门,林奕就被一个熟悉的人声叫住了。
“林医生,林医生,你总算回来了。”说话的人是之前打过交道的市医生的外科主任,刘国立。
林奕认了出来,“刘主任啊,你好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风逸旭搭话道:“这位刘主任已经连续来了两天了,一直没有等到你回来。”
每天跑来等林奕,看来是有什么急事啊。
“刘主任,到底是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林奕说。
“好吧。”刘国立为难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林医生这么爽快,我就直说了,我们医院来了位伤者,送来时已经是血肉模糊,气息微弱,我们也是尽了我们的全力救治了,不过。”
“不过什么?”林奕急切地问道。
“不过我们能力实在是有限,只好让病人家属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准备后事。”刘国立的脸上带着羞愧与不安。
“然后呢?病人已经死了吗?”林奕问。
刘国立摇摇头说:“还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
“什么叫也快了,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能轻易放弃。”林奕的口气里充满鄙夷。
这些西医就是这样,自己觉得不行就不行了,就不管了。也没说是穷尽一切办法治了之后再说,林奕不禁想起了当日与孙洪比赛之时,他手里的那位病人。
“林医生,你误会了,不是我们不想救,能用的法子全想过了,也都一一试过了,还是没有办法,但是病人的家属不接受,现在还带着一堆亲戚在医院静坐,说不救活他们儿子就把事情闹大。”刘国立眉头紧锁,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韩莹走到刘国立的面前说:“所以你们是打算请林医生出马,帮你们摆平这个事儿。”
韩莹是用叙述的口吻说的,也就是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韩莹对此毫不怀疑。
刘国立连忙点头,说道:“是的,那个病人家属认识之前被林医生比赛救过的那个病人,以为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所为,问我们上次可以为什么到他儿子这儿了就不可以,我们也知道这是不情之请,但……”
“别但了,救人要紧,等我准备一下,马上就去。”林奕打断了还想继续说话的刘国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医工具,打算出马。
“等一下。”韩莹拦住了他,“你不是市医院的医生,如果这次又成功救活,消息传开了,下次遇到这类事,他们还得来找你。”
“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做医生的天职,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再来找就再去,难道还为了省去这些麻烦就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去逝?”林奕大义凛然的话,让刘国立肃然起敬。
“可是……”
韩莹的话被抛在了身后,林奕已随刘国立匆匆出了门,赶去了市医院。
“莹儿,林小友的这种理念,值得我们学习,今后你一定要向他看齐。”林奕走后,风逸旭对韩莹说。
韩莹此时的心里,对林奕的感觉又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医院门口果然如刘国立说的那样,坐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前面一排的人还拉着快横幅“市医生无视病人生命,能治不治,天理不容”。
“刘主任,这么热的天,你让人给他们送点水吧。”林奕看着眼前的一幕对刘国立说。
林奕和刘国立到了医院后,刘国立打算叫林奕先做歇息,自己去准备,但林奕没有听他的,只对他说:“病人在哪儿?把病人带到一间空房间,然后你们全都在门口等着。”
刘国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愣了一下。
林奕见他还杵在原地,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啊,快!”
刘国立这才马上跑到原手术室,打开里面的灯,然后把林奕带了过去。
病人还躺在手术床上,身体被各种仪器缠的满满的,却没有任何生气。
林奕把刘国立赶了出去,说自己一个人就够了,有事会叫他的,刘国立便一直守在门口。
林奕摸了摸病人的脉搏,果然微弱的可怕,如果再晚来一步,估计就真的要去了。
不过,其实如果病人去逝没有超过24小时,林奕还是能把他救回来的,只是那法子会过度消耗行医者自身气力,救治后施救者很可能因劳累而进入休眠状态。
而且是从阎罗爷那里把人召回,施行一次则施救者的阳气损失严重,接下来的1年内都不可再使用无影针,而且必须按药方精心调养,方可恢复。
所以林奕下山前,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准使用这无影针法的终极奥义,故他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林奕掏出银针,还好这次把遗失的银针取回了,不然今天可就麻烦了。
林奕想着,先取出三根针分别插入病人的百会穴、神庭穴和睛明穴,须把晕沉无意识的病人拉回来,接着的三根针插入病人的胸前呈三角形,最后三根插入他的下位。
林奕奋力运功治疗,一呼一吸都不敢大意,额头上的汗水已不渗满,开始止不住地下落。
银针在病人体内,配合着林奕的施功,病人的呼吸开始强烈起来,心率表上微弱的心跳也渐渐恢复,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道工序,拔出银针,也是关键。
当林奕把最后一根针拔出时,病人的手指轻轻动了两下,心跳已经正常,面色也不再如刚才那身死灰。但毕竟身体承受过痛苦,虽然已经没有大危险,但还需再多加休息才能醒来。
林奕觉得有点头晕,慢慢走出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