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她是在做梦吗?
罗秋容脑子里一空,突然觉得好不现实。
但是,当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捧上她的脸,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时,她猛地反应过来,用力一把推开他!
高长元踉跄几步,脸色瞬时铁青:“罗秋容,你在干什么?”
“我……我今天不舒服。”罗秋容别开头。
高长元冷着脸。“哪里不舒服?”
“我葵水来了。”
罗秋容第一次感激这要人命的葵水,今天可算是救了她一命。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逃脱这个男人的魔爪了!
高长元听闻,也是一愣,旋即又是满脸的温柔。“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呢?方才你竭力劝我去春意那边,是否也是因为如此?”
罗秋容连连点头。
高长元眼神越发的轻柔小意,一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夫人,你也未免太见外了些。女儿家来葵水,本就是件痛苦事。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在身边多陪陪你才是。”
言外之意,就是他还是不肯走了?
罗秋容要哭了。
这男人是真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突然想起柳儿说过的话,她猛一个哆嗦,突然觉得好冷。
这一夜,罗秋容辗转难眠。
好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早,高长元满面春风的去上朝了,她才终于长出口气,一头栽倒在床上:“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好好歇一歇。”
丫头们见状,脸上纷纷浮现一抹红晕,各自退下了。
高长元主动在罗秋容这边留宿,这个天大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一大清早便传遍了高家每一个角落。
当得知罗秋容伺候一夜无力起身时,高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叫丫头炖了一盅补汤送过去,并转告她好好休息,今天就不必伺候了。
罗春意那边自然也知道了消息,整个院子里都阴沉沉的,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现在,那边应该得意了吧?”斜靠在床头,罗春意颤声道。
迎春连忙给她盖好被子。“大小姐你且宽心,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姑爷心中有你,这不就行了吗?一会他回来,你再哭一哭说一说,保管他接下来一个月都宿在你这里!”
“算了。他的心都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哭再多又有什么用呢?”罗春意自暴自弃般的扯下被子,“即便没有她,这后院里还要十多个美人呢!难不成我每天都要哭着留他在我这里?这样的话,外头的人又不知要怎么说我了!”
闻言,迎春也哭了。“小姐你的命真是太苦了!明明当初是姑爷他……可怎么现在……”
“算了,别说了。娘说得对,男人的情意永远的都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依仗才好。”罗春意嘴角轻扯,抓住被子一角盖住自己平坦的腹部。
这件事引起的轩然大波早在罗秋容的预料之中,她也早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只是,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一个人正为此事大发雷霆。
“你是说,高长元最近天天都想着和她在一起?这男人回心转意了?”
听完兰儿的报告,平杨小侯爷面色铁青,好容易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兰儿低垂着脑袋。“似乎是有点回心转意的迹象。不过,昨晚上少夫人因为来葵水,并未侍奉他。而且奴婢看少夫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想要和他重归于好的样子。”
“她不想?她不想才怪!”平杨小侯爷冷笑,“女人不就是求一辈子的依靠吗?她的男人回心转意了,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现在她这样,不过是有意摆摆谱罢了。只要那个男人再低声下气的说几句好话,保管她就跟只乖巧的猫儿一般任他差遣了!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哟,人家就算夫妻重归于好,这也应该是好事一桩啊!你干嘛气成这样?瞧瞧你这样,就跟刚从醋缸里捞出来的一样。难不成,你心里也对人家媳妇有想法?”冷冰冰的问话突然想起,将他满身的怒火冻住。
平杨小侯爷缓缓回头,目光在静王世子身上扫视一眼。
静王世子大大咧咧的一摊手。“我说错了吗?我早就说你对那丫头不一般吧,你还不信。这不,才知道一点事情就炸毛了,你还敢否认你对她没有异样的想法?”
异样的想法?对那个丑女人?
平杨小侯爷怔愣一下,当即摇头:“你想多了。我不过是看不惯我才看上眼的玩具被别人抢走而已。那个女人是挺聪明,和其他女人有些不一样,但对她有想法……我还不至于饥渴到这个地步。”
“是啊是啊,能转手就将太后送你的美人送人的人,我都猜不透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你倾心了。”静王世子摇头,又悄悄靠拢过来,“我觉得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女子能配得上你。而我呢,也刚好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所以干脆咱俩就凑合凑合,在一起过一辈子算了?”
“你可以滚了。”平杨小侯爷立马和他拉开距离,“我对男人没兴趣。”
“嘿,瞧你说的!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一把将这个又妄图靠拢过来的男人拍开,力道又猛又狠,静王世子被打得嗷嗷直叫。
“龙域平,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点!我不和你以一起完了!我去找婉柔,哼!”一扭头,小世子抱着受伤的脑袋走了。
平杨小侯爷却连送别的话都没有一句。
呆呆看着窗外的景致,他眉头紧锁,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静王世子方才说过的话。
对那个女人有想法?想法?就那个丑女人?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摇头,再摇头,坚决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很不高兴呢?
深吸口气,他转头看向兰儿:“给我带个口信过去,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