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样老泪纵横。却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手脚不利落,跟着去了反倒是添麻烦,便忙退到一旁,对呆立一旁的皇后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罗秋容一样被吓呆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吐出抽出刀来刺向自己。那一瞬,她的心也仿佛被刀扎一样,痛彻心扉。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杀的是自己!
可是现在,已经没人来管她了。
太子妃还在里头急救,皇帝还抱着龙域平大叫,皇后被人带走了,所有针对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而她,却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一只枯瘦的老手抚上她的手背,太后语重心长的道:“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罗秋容霎时心房一垮,眼泪便掉下来了。“我也相信,他不会有事。”
“那是肯定的,哀家的孙子,不是旁人说夺走就夺走的。”太后态度异常坚定,又牵上她的手,“走,去里头等着。”
不知不觉,又一批太医赶到了。龙域平也被移到了偏殿,罗秋容便扶着太后,两人守在外头,也便随时打听动静。
此时,太子妃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太医洗完手出来道:“启禀太后娘娘,太子妃身体并无大碍。只等休养一段时日便没事了。”
太后颔首。“把药给她炖上,等她醒来便给她喝了。”
又看向太子:“太子妃失了孩儿,心中必定悲苦。你去陪陪她吧,说些话让她宽宽心,让她好生养着,以后要孩子还有的是机会。”
“是,儿臣遵命。”太子从容应道,又抬头道,“皇祖母您也不必过于担心,阿平他自小就命大,这次也必定会熬过这一关。而且,这里还有他的新娘子等着他娶呢,他必定不会舍得丢下您还有他的新娘子一个人去了的。”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罗秋容,便转身离去了。
罗秋容不觉骨子里一个寒战,心中微微有些发凉--太子刚才看她的眼神十分的诡异,似乎带着笑,又似乎没有。但那股幸灾乐祸却是一清二楚。还有一抹并不太明显的疯狂,可皇后眼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正是那抹疯狂,让她心中很不好受。
此时,太后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惊慌。一切有哀家在。”
“嗯。”罗秋容点点头,强行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想着里头的龙域平,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谁让他来的?要是他不来,不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吗?
大不了让自己被皇后杀了好了。而且看当时的情形,皇帝抑或太后肯定会阻拦,自己这条命必定是不会丢的,大不了就是又被打上几板子嘛,总也比他性命攸关的强。
想想方才一刀进去后他胸口立马鲜血喷涌的情形,现在她心里还在一阵一阵的抽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静王世子一群人也过来了。
左瞧瞧右瞧瞧,没有外人在,静王世子连忙小声道:“你别太担心了,阿平他没事的。”
龙域平一贯的好友居然表现得如此平淡,罗秋容心中不免讶异。“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他这伤,看似严重,其实并没什么,不过就是流点血罢了,真正上不到身体的。敷点药,躺上个把月也就没事了。”静王世子道,“这种小把戏我们经常玩。上次我还用这招唬住了我父王。对了,这个主意还是他教给我的呢!”
呃……
罗秋容眼眶里的泪水顿住了,心头的悲伤也凝固下来。
“你说真的?”
静王世子连连点头。“不信你问她们,她们都知道!”
平固县主也赶紧点头。“这招他是说过,我还打算回头用来吓唬我爹娘呢!”
罗秋容彻底伤心不起来了。
回头看看太后,她老人家依然一脸平静,双目凝视着龙域平所在的方向。
“您知道这件事吗?”小小声的问。
太后点点头。
罗秋容傻了。“既然知道,您刚才为何还如此伤心?”
“终归是哀家的孙子受伤了呀!这又要躺上许久,哀家怎么能不伤心?”太后哀叹一声,“还有哀家的重孙子……哀家又怎能不伤心?”
罗秋容彻底无语。
合着他们都知道,就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悲伤了这么久!尤其还被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龙域平,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