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秋容冷笑:“这件事你尽管告诉你主子去,就说我说的,这种从来只想将我当枪使的人,我是不屑于和她谈什么合作的!若是他想的话,他只管自己去找她好了!”
“少夫人您这是说什么呢?奴婢是您的丫头,自然是以侍奉您、让您开心为第一要务。这等卖主求荣的事情,奴婢是万万不会做的。”兰儿小声道。
罗秋容轻哼一声,不再予以理睬。
兰儿也知道她不信,也不多嘴辩解,只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她。
不多久,马车便进了高府。
双脚才踏上地面,王妈妈早候在那里。见了罗秋容便道:“少夫人,夫人有请。”
“好,我知道了。等换了衣裳我就过去。”
“夫人说了,在自己家里,何必讲究这么多?夫人却是有急事,少夫人您还是即刻随老奴过去吧!”
看来高夫人是真等急了。
罗秋容不再争辩。“既然如此,那就请王妈妈带路吧!”
“干娘,我来扶你!”兰儿见状,忙不迭跑过去搀上王妈妈的胳膊。
亲热的姿态令王妈妈十分高兴。她便借机拍了拍她的手:“不是干娘不肯帮你们,而是夫人今天实在是太生气了。今天一早,刘妈妈就不知从哪弄来一张画,夫人看后便是怒火中烧。现在老爷和少爷都在,你们还是尽快做好准备的好。”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兰儿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她听的。
罗秋容想,高夫人手里的那幅画应该和平固县主给她看的一样吧!
现在,高大学士知道了,高长元也知道了,想必全府上下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了。
她再一次在这个地方打响了知名度。
施施然到了高夫人的府邸,果然发现这个地方静悄悄的。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压从头顶压了下来,让人的心都不由一沉,心口瞬时紧绷。
“孽障,你还不给我跪下!”
下一刻,一声高喝传来。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分外响亮。
罗秋容双腿一软,差点就真给跪下了。
连忙深吸口气,抬头去看,才发现高夫人、高大学士乃至高长元果然都在。
三个人的脸色都极不好看。其中以高长元为尤甚。
罗秋容微微一笑:“娘,是府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您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还问我?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高夫人气得发抖,随手将一张画扔了下来。
罗秋容只是淡淡瞟了眼就转开头:“这上面画的东西,娘您信吗?”
说着,又看了眼高长元。
高长元明显一怔,高夫人也恨恨咬牙。“现在不是我们信不信的时候,而是问别人信不信!便是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但外人谁又知晓?更何况画里还是那个平杨侯……谁不知道他最是风流不羁?这种事,他也的确做得出来!”
何止做得出来?他根本就是真做了!
罗秋容轻出口气,终于跪下了。“我也不知道是谁非得和我过不去,愣是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但是事已至此,我便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是我对不起高家,是我让高家的颜面大损,只是我太惜命,舍不得去死,便请爹娘大发慈悲,允我去家庙里养病吧!我保证,一生一世不再进高家门半步,也绝不见外男半面!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不想她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爽快,高夫人和高大学士有些措手不及。
见她如此,高长元脸色更阴沉的难看。“现在这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今天一早我和父亲上朝还被人嘲笑了好几通,高家的脸面也丢尽了。你倒好,竟然还想一走了之?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不知相公你觉得我应该如何?以死谢罪吗?”罗秋容淡笑。
“我知道我这条命不值钱。但是,现在姐姐怀有身孕,若是后院里出了人命,对她和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事吧?本来她就不是个胆大的人。”
“谁说要让你去死了!”高长元大喊。
罗秋容便不说话了。
眼看儿子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高大学士猛地咳嗽一声,看了眼高夫人:“既然这是你们小儿女的事,我们也就不插手了。夫人,走吧!”
“可是……”
高夫人还想留,高大学士又看了她一眼。“此事元儿心中自有分寸,我们就不要打搅他办事了。”
顿一顿,又沉声道:“毕竟,这是他的家务事。”
分明是在提醒她,儿子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她这个做母亲的即便是手再长,也该有个限度。
高夫人有些不悦,但还是乖乖的起身离开了。
偌大的室内便只剩下他们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两人相对,纷纷无言。
好一会,高长元才问:“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