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澜,起床吃饭啦——!”文流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时澜回过神来皱了皱眉,他起身来到一楼坐下,表情却不怎么好。
“怎么了?不舒服了吗?”文流担心得放下手中的勺子,系着围裙的他看在时澜的眼里,心底沉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该换房子了。”时澜已经拿起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他决定还是先喝汤的好。
“为什么?”文流顺势坐下,也喝了一口汤问道。时澜头也没抬就答道:“隔音不好,外面下雨很吵,你也很吵。”说的,显然是刚刚文流那一声吼。
“好了好了,有我伺候着你就知足吧啊!”文流知道时澜浅眠,所以他才会住进隔音效果不错的东海别墅里。不过,
“你新家里养那么多玫瑰,可是会招虫的。”“没关系,有人定期会到那里打理。”时澜说着他突然一顿,抬眼看着文流皱眉不说话。文流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时澜总算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吃了一口茄子便放下筷子:“菜有点儿咸了,汤还不错。”文流听了他的话赶紧夹起一块茄子放进嘴里,他立刻眉毛纠结到了一起:“不咸啊!宁时澜你是不是吃饭又淡了?”时澜并没有理会他,摆了摆手径直上了二楼。
客厅里,他独自一人望着窗外出神——他究竟为什么会在新家摆上玫瑰?他并不喜欢玫瑰,只是隐约记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所以也就习惯性地吩咐夏南把盆栽全部换成玫瑰了。
“怎么了?看你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文流收拾好碗筷也上了楼,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顿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时澜的表情没有明显变化,只是文流能够感觉出来他的沉默。以他对时澜的了解,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只有在回忆的时候才有。他在回忆什么?是昨晚的事情?还是更早以前的?
“没什么,你下午难道不要去工作?”时澜回头,就看见文流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他淡淡问道。谁知道文流只是一笑:“你别忘了,我和你一样也是要退出的人,所以现在是没什么工作要我做的。”双手随意交叠放在腿上,文流一言不发坐在那里。
“我去问问陈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文流实在是忍受不了沉默的气氛,随意伸手扯了一下领带问道。人就已经站起身快速下了楼梯,时澜看着这样反常的文流,有些意外。
“怎么样?”一下楼,文流脸上的轻松表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危险的气息在他脸上散开。陈沛拧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想了半天组织了一下说辞才淡淡道:“今天跟踪你们的有两波人,前面的人是冲着你去的,后面的是冲着时澜去的。”
“不是一起的?”文流也有些懵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也会有惹上麻烦的一天。再说,他好像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别忘了,昨天你可是把杨顺华得罪了个透顶!)
“跟着我的是什么人?”文流脑子里大概整理了一下思绪,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陈沛则是万分神秘地压低声音:“你猜!”他想他绝对想不到!
“陈沛,你非要在我们合作的最后一天这样么?”文流并没有生气,他知道陈沛绝对是查出来了,不然按照陈沛的性格,如果没有查出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接电话的。
“好吧,不逗你了。是林芙小姐找的人,你也真是的,让人一大姑娘为你费劲了心思!你好歹……”“……回应一下人家啊……”后半句文流没有听到,因为他一听到林芺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就填满了不耐烦。
林芙人长得漂亮,家境不错,和他们一样是私立大学毕业的。而且还有一点,文流的父母对这个女孩儿很满意,很会讨长辈欢心的她在他家的地位都快要超过他这个亲生的了!但问题是,他对林芙没有兴趣。
“那,你要怎么办?我可告诉你,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可不会帮你!”文流还没开口,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楚文流不想应付那种大小姐,他更别提了!
“她现在正在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给不给?”说实话,陈沛都被林芙缠得有些烦了,可谁让他是文流的经纪人兼助理,为了躲避林芙文流的号码都已经换了好几个,这林芙也真能够坚持的,到现在还不死心!
“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处理,你只要把冲着时澜去的那些人搞定就好了。”“OK!”搞定那些人还是小意思,陈沛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文流挂断电话想了一下,再次拿起手气按了一连串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响三声不到就被人接起,显然是在守着电话。
“喂?是我。”“文流!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怎么?被我的诚意感动了吗?”电话那头一个女生得意地笑声传来,文流皱了皱眉头冷声开口:“林芙,今天下午有没有空,出来见一面。”“诶?你的意思是要和我约会吗?”林芙有些意外,因为文流从来都是见了她跟见鬼一样,更别提主动约她出来了!
“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不!有空!当然有空!你说地点,我下午一定去!”林芙声音焦急,好像生怕文流会反悔一样,一等文流说完地址就立刻挂断电话。
她似乎忘了,自己不久前才派人跟踪过文流,她丝毫没有怀疑文流约她出来所为何事。一心想着能够见到自己心心念念喜欢了五六年的人,林芙的心里就止不住的跳跃,好像有小鹿在心口乱撞一般,她脸颊上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站在镜子前为自己静心挑选衣物。
“宁时澜,等一下和我出去一趟。总待在家里会闷的,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而且,我允许你盛装打扮~”相比于林芙的喜悦,文流并没有太大反应,依旧是一身休闲衣裤。就连头发他都懒得精心打理,只是用梳子挠了两下能看出个基本发型。
他决定带时澜去赴约,他觉得时澜有权利知道这一切。而且,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他的确不放心。文流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已经把这里的住所归为“他和时澜的”,而不再是他自己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时澜死死盯着手中的国际象棋,丝毫没有把文流的话放在心上。他已经跟这棋较劲了半天,始终领悟不到其中的奥妙。然而他又不是轻易能够放弃的人,也想弄明白为什么文流会对这棋情有独钟。
“你别盯着它了,再盯也没用!虽然你智商惊人,可是论起下棋来,你还真不如我!”文流有些得意,不过也是这样成功让时澜把目光转向他:“嗯,你也就这点儿能比得过我。”时澜声音不大却直击要害,文流一下子脑门上滑下一排黑线——如果可以,他很想说他体育也比他强!可是不行!那是时澜的痛处,绝不能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