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非玦闻声脸色骤然一变,快步追上李慕七,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冷声质问道:“老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慕七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炎非玦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明显的焦灼。
他的心越发沉的厉害,其实不用去问李慕七,他心中已经猜测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今晚本来是针对莫辛辛而设的局,可是入局的却是李老爷子,替身被阴差阳错的送到了殷少离这里,而鱼沫如今还在酒店,所有人都以为出手的是莫辛辛,那么酒店必定疏于防范,如果莫辛辛在这之后行动……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炎非琅焦急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老七,玥儿出事了!”
手机听筒的音量不小,炎非琅的声音两个人都同时听到了。
“混蛋!”炎非玦怒吼了一声,想也不想拔腿就往机场外跑去。
李慕七没有丝毫迟疑的跟了上去,手中的手机被他捏的死紧,金属外壳似乎都要被捏的变形。
耳边不停回荡着的只有炎非琅那句:玥儿出事了!
她出事了,因为他的自负,因为他最亲的人的算计!
他以为他的计划滴水不漏,可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爷爷竟然也会对她出手!
上次她落在莫辛辛手里,险些去了半条命,被强迫注射了H9,若是这次,若是这次她再出事……
李慕七不敢想象,因为每一种后果,都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两人快速冲出机场,往酒店赶去。
机场内,殷少离静静看着两人的身影飞奔离开,眸子微微眯起,黧黑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光。
若换成往日,即便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也不会对自己这般视若无睹,可是今天,他们全程都没有多在意他一下。
他扫了眼地上昏迷的女人,再联想到刚才李慕七的反应,不难猜出,他们是想利用这个诱饵引出什么人。
目标不是他,那就只有——
只是没想到被李老爷子插手打乱了计划,他们这么急匆匆的离开,估计是鱼沫那边出事了。
刚才被李慕七摔在地上的男人此时已经爬起来了,正准备打电话去通知李老爷子,这边出了状况。
屏幕刚按亮,还没来得及拨号,他只觉得身边劲风一疾,紧接着手腕一阵劇痛,手一松,手机便摔在了地上。
男人痛呼了一声,抱着手腕往后退了两步,痛的脸色扭曲,愤怒的问道:“殷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殷少离对他微微一笑,绅士优雅,手中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勃朗宁手枪。
男人顿时色变,瞪大眼看着殷少离道:“殷少离,你想干什么?”
殷少离但笑不语,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消音器,动作从容熟练的安装在枪上,然后看着男人笑道:“李老爷子要你把鱼沫带来给我,你却连人都没有认清,如此办事不利,我不如帮李老爷子处理一下吧。”
说着他将枪口对准了男人,没有丝毫迟疑的扣下了扳机,动作不疾不徐,却没有给男人一点反应的时间,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胸口,心脏处迅速晕染开一朵暗红色的血花,妖娆无双。
男人双眼震惊的大瞪着,身子往后倒了下去,他至死也不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会说开枪就开枪。
其他两个手下看着男人就这么被枪杀,顿时吓的转身就想逃跑。
然而没跑两步,砰砰两声枪响,两人双双倒地。
开枪的是古力,他看都没有看地上的两人,直接将枪收了起来,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看向殷少离道:“主人。”
殷少离掏出一张手帕仔细的擦拭着枪身,转身走向直升机,淡声道:“尸体处理掉。去查莫辛辛的下落。”
“是!”
***
星海酒店。
李慕七和炎非玦赶到后,便直奔鱼沫出事的套房楼层。
因为鱼沫出事,这一层楼已经被全部清场,赤焰的人把守在各处,炎非琅神色阴郁的站在套房外抽烟,偶尔抬眸,眸中尽是浮动的戾气,眸光又狠又厉。
两人一出电梯,炎非玦疾步走到炎非琅跟前,“大哥!”
炎非琅抬头看了眼两人,眉眼沉郁,随手将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踩灭,冷声道:“房间里的两个保镖都死了,一刀毙命,玥儿被抓走了。”
一刀毙命,能有这种身手的人,只有杀手,抓鱼沫的人是莫辛辛无疑。
炎非玦双眸通红,一脚踹开了旁边套房的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多少打斗的痕迹,两个保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驼色的地毯上是一大片暗色的血迹。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一阵东西倒地的声响,还有炎非玦愤怒的吼声。
炎非琅又抽出了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却因为太急,而呛的猛烈咳嗽了起来。
等呼吸平复下来,炎非琅眼角因为剧烈咳嗽而微微发红,才看向李慕七,“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好好的计划,会突然生出这种变故?
他们不是已经去追人去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人把鱼沫抓走?
究竟是他们设计别人,还是别人设计了他们?
李慕七已经从初时的激动中冷静了下来,对于炎非琅的质问,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眸光沉沉的看了眼套房里的炎非玦一眼,然后开口道:“跟我来。”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否理解,直接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炎非琅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眸子,直起身对套房内沉声喊道:“老三!”
炎非玦转头,眼中猩红还未褪去,他一言不发的从一片狼藉的房间里跨了出来,和炎非琅一起跟上李慕七的脚步。
宴会厅内,寿宴还在进行着,一片觥筹交错,酒至半酣。
李慕七快步从门口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场中央的李老爷子和他身边的殷婧。
正在和老友聊天的李老爷子见李慕七过来,正准备唤他,触及到他平静的脸上,眼睛中的冰冷,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