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慕七怎么会可能会知道的?
她怕李慕七怀疑,根本就没有去过老宅!只不过给李老爷子打电话问候的时候,故意引导了几句而已,李老爷子知道事情起因又是因为鱼沫,还逼死了叶蓝引来叶家报复,不用她说什么,李老爷子也会自己动手。
所以实际上她并没有做什么,即便是李慕七问李老爷子,李老爷子也不可能把她说出来的啊!
为什么会这样?
殷婧满脸狼狈的坐在地上,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就像当初叶蓝的事,她做的明明很完美,可李慕七竟然会怀疑到她身上来一样。
好像自从那次偷拍事件,她嫁祸到安如雅身上开始,一切就开始偏离她的设计,每次总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纰漏。
不仅鱼沫看穿了她,就连李慕七也越来越防备她,直到如今……
李慕七已经知道了真相,她对他没有了救命之恩,他们之间完全没有了任何羁绊……她连接近他的理由都没有了,还有李爷爷,如果李慕七将这件事告诉李爷爷,那么她就真的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会没有!
殷婧双手死死攥紧,眼睛狰红着,眼神有些疯狂,她不甘心,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这么就输了!
明明鱼沫无论哪一个方面都不如她,为什么独独可以得到李慕七的青睐?
结局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认!
殷婧抬手将脸上的泪水胡乱擦掉,妆容花了也不在意,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桌边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面翻出自己的手机,然后迅速拨通了李老爷子的电话。
李慕七直接离开了包厢,殷秋不知道他要如何处置自己,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说实话,李慕七会这么轻易放过殷婧,他倒是十分意外,毕竟李家这位年轻的掌权人的手段,他多多少少还是有过一些耳闻的,当初风逆危机解决以后,他对自己旁系的亲人都能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让李家家族内部全面洗牌,足可看出他是个多狠绝的人。
他摸不清他心中所想,自然也没胆子去多问,他现在最忐忑的,是自己的命运。
一路出了茶楼,李慕七明知道他跟在后面,脚步却停都没停,也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黑色迈巴赫低调的停在路边,李慕七只看了一眼,便径直往那边走了过去。
殷秋见李慕七要上车,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李、李先生,您看您要我办的我都办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李慕七拉开车门,转头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和我有关系吗?”
然后不等殷秋反应过来,他已经上了车,迈巴赫迅速发动,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路口。
殷秋怔怔的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反应过来李慕七的意思。
他离不离开,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没必要问他。
殷秋一直提着的心瞬间便放了下来,然后迫不及待的从口袋里掏出支票,上面的数额十分的动人,他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兴奋。
然后他转身又看了身后的茶楼一眼,他今天背叛了殷婧,又拿了她的钱,以他对这个外柔内狠的大小姐的理解,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不过……他还有一张保命符!
他嘴角勾起一抹诡笑,然后迅速拦了一辆车,扬长而去。
***
车后座上,李慕七单手支着额,闭目养神,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昨晚为了安排事情,他一。夜没有休息。
脑中又回忆起了当年那场事故。
那是鱼沫和他分手以后的事,当时他已经开始着手接管家族事业,那时候李家内部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出了不少事,而他的回归,严重威胁到了家族里一些人的利益。
因为老爷子很早便立下过遗嘱,只要他愿意回李家,名下所有股份和财产都由他继承。
所以在那些人眼里,他无异于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没少暗中对他下手。
那次他去拜访一个客户,争取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而那位客户的别墅在偏僻的山顶,他独自驾车,却遇上了山体滑坡,车子全部被埋在了泥石之下,他以为他躲不过那一劫。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便是在医院,身边只有殷婧。
理所当然的,他以为是殷婧救了自己。
他对殷婧除了感激,并无其他,也不想和殷家人有过多交集,所以直言不再需要麻烦她照顾,但她却执意天天过来,她毕竟救了他,他做不到赶她走,最后也只能默许。
当时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受伤的消息,心中无非是想鱼沫知道了,以她的性格一定会过来看他。
可是从他住院到出院,鱼沫都没有去看过他,连打个电话问候一句都没有,他那时还觉得嘲讽,原来她的心也可以那么狠,说分手,竟然真的能决绝的彻底斩断和他所有牵连,犹如陌生人一般,之前所有的美好全部化为过往云烟。
他出院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他自然也认为她在躲着他。
C大那么大,他们本就不是同系,若不是刻意,要碰上的几率也不大。
再见她的时候,是在C大校门口,他交完教授要的课业画稿准备回公司,刚坐上车,便看到她和楚双两人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两人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了,她及肩的长发不知何时变成了及耳短发,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脸上也没有笑意,不像之前两人没分开时那般朝气蓬勃,不管什么时候都充满了活力。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她似乎也有所感应一般,抬头看向了他的方向。
两人目光相撞,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便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拉着楚双走了,仿佛他不过是个陌生人。
他当年脑中第一个想法,是跳下车去把她抓回来,即便她会抗拒,也好过被她如此漠视。
可是那个想法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便被他压制了下去。
终究是骄傲禁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