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乐顿时惊恐的瞪大眼,拼命往后缩去,“不,我不要——”
一旁的冯美见状也是大惊失色,拼命要往鱼乐这边扑过来,却被人制在原地,她只能大声喊道:“放开我,你要对我的乐乐做什么?”
李慕七冷冷的一勾唇角,随手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一旁的特工,然后鱼乐身边的特工立即一把按住了鱼乐的肩膀,另一人一手抓住她的头发,膝盖用力顶在她的背上,逼迫她仰起头。
然后拿着药瓶的特工直接捏住鱼乐的嘴巴,将药瓶里的药丸全数往鱼乐的嘴里倒去。
“唔!不,我不吃!不要……”鱼乐拼命的摇头想合拢嘴,嘴里满是苦涩的药丸,卡在咽喉里令她整个喉管都抽搐起来,难受的直想干呕。
药丸在她挣扎抗拒的时候,撒了许多,李慕七脸色顿时一冷,“把她的下巴卸了!”
特工立即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捏住鱼乐的颚骨,往上一攒,腕力一弹,便将鱼乐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下颚传来剧痛,鱼乐恐惧万分看着面前的特工,她的下巴脱臼了,嘴大张着,无论她多努力都没办法合拢,只能任由表情冷漠的特工将一整瓶安眠药全部倒入了她口中,然后又给她灌了一大杯水,强迫她把药丸全部都吞了下去。
“不!”冯美眼睁睁的看着鱼乐被灌了这么大一瓶药,开始疯了一样的挣扎着要冲过来救女儿,结果被特工一脚踢在膝窝,咚的跪在了地上,愤怒又痛苦的嘶喊起来,“乐乐!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动我的女儿!”
鱼沫看着母亲冯美那撕心裂肺想要冲上去拼命的样子,恨不得受罪的是她自己,心里就莫名的刺痛了起来。
鱼乐干呕着,因为下巴无法合拢,那灌进去的水有一半从嘴角溢了出来,她很想撑在地上将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可是身后抓着她头发的特工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半融化的药和水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令她难受的几乎都不能呼吸。
没一会,药物开始融化,一股火烧火燎的痛开始从胃部蔓延开,令鱼乐痛苦的脸色都扭曲了起来,整个人开始不自然的抽搐。
冯美的脸色彻底的变了,失去理智一般疯狂的挣扎起来。
鱼沫看着这凄厉的一幕,心中压抑的几乎要窒息,她真的恨她们,可是这时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上前几步轻轻拉了拉李慕七的袖子。
李慕七顿时蹙眉,对于她的求情明显不满,鱼沫又对他摇了摇头。
她的快乐从来不是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即便现在报复她们她也没有多少痛快的感觉,反而让她原本以为已经开始漠视的心又难受和不甘了起来。
李慕七薄唇一抿,冷冷扫了眼控制着母女俩的特工,几名特工立即松开了她们。
鱼乐直接倒在了地上,身体痛苦的抽搐着蜷成一团,冯美迅速扑过来抱起鱼乐,焦急又心疼的问:“乐乐,你怎么样了?别吓妈妈,乐乐!”
此刻的鱼乐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嘴角无意识的呕着胃液和药水的混合物,一整瓶安眠药的量,足够要了她的命。
冯美心疼的抱紧了鱼乐,几乎肝肠寸断,然后心中愤怒便滔天翻涌起来,积压了多年的怨恨也在这一刻爆发。
她憎恨的看向鱼沫,大骂道:“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的乐乐?你害的我们一家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要这么狠毒?你有什么仇怨尽管对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对乐乐下如此毒手?如果这次我的乐乐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慕七眸中杀意顿时一现,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鱼沫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然后走到他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冯美道,“妈妈,您也知道心疼与鱼乐是吗?那你知道我被你们送到一个陌生人的床上,差点被强暴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你有担心过我会怎么样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我的身上?”
“不要叫我妈妈!我没有你这种女儿!”冯美怒极,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
鱼沫嘲讽的一笑,“原来在你眼中,鱼乐杀人放火都是对,而我鱼沫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是吗?”
“对!”冯美狰红了眼,双眼充满了憎恨的看着鱼沫,“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鱼沫!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她这一句话瞬间震惊了所有人,鱼沫脸色瞬间煞白,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小鱼!”李慕七心中一紧,立即将她揽入怀里,眸光紧急担忧的看着她。
冯美愤怒至极,指着鱼沫恶狠狠道:“你根本不是我女儿!都是因为你!我的鱼沫才会被带走,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现在我只有乐乐一个女儿,你都不肯放过!我把你养这么大,换来的却是今天这种结果!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掐死你!”
母亲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句话都带着刻骨的仇恨,仿佛她是她最最憎恶仇恨的人。
鱼沫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那一句你根本不是我女儿一直在脑中回荡,犹如一丙锋利的匕首,扎在她心上,将她整颗心绞的血肉模糊。
“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是你女儿?”鱼沫用力的抓紧了李慕七的手,颤抖着声音郑重的再问了一遍,她要最后再确认一次。
“对!都是真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冯美大声道,然后看了眼怀中神色痛苦的鱼乐,对鱼沫的恨意又多了一分,“我本来有两个女儿的,都是你害的我没了大女儿,难道你现在还想害死我的乐乐吗?!”
得到了母亲斩钉截铁的回答,鱼沫只觉得她的世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
那些曾经让她委屈难过,无法理解和接受的偏心,此刻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全都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鱼沫!所以才会被母亲那样的厌恶和排斥,甚至,毁了她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