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说话时的热气喷到苏溪的耳边,引起她的浑身战栗。
苏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下不由愤愤,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无耻!
“柳姨娘可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怎么说你也宠了她这么久,怎么会舍得不碰她?我怎么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魏武侯还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苏溪挣脱不开反倒不挣扎了,只得冷笑着道。
景皓微微蹙眉,柳下惠?
“柳下惠是谁?难道是你的奸夫?”
苏溪一愣,这个年代竟然没有柳下惠?倒也是,苏溪只得解释了一下:“柳下惠,是一个有美人在怀里都坐怀不乱的男人,当然,我不觉得魏武侯会是这样的男人。”
“好了放开我!我一点都不想这样跟你说话!难道魏武侯只会这样欺负女人么!”
景皓见苏溪真的生气了,才终于放开她,翻身下床。
苏溪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懒懒的坐在床边。
冷笑道:“魏武侯有什么事么,总不可能夜探香闺只是为了调戏美人吧?”
景皓皱了皱眉:“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说话?至于这么针锋相对么?”
苏溪撇撇嘴:“侯爷是忘了柳依依下毒想害我却被你轻描淡写揭过的事情了么?我的命都要没了结果还不能报仇,我已经给了你面子,现在,你还要我怎么给你面子?难道我对着一个包庇犯还能轻声细语?”
景皓看着苏溪娇美的面容,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了一丝后悔之意,但景皓的心智何等坚定,转瞬间,这丝后悔之意就被掩盖了过去。
景皓严肃了脸:“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太过锋芒毕露,要知道,想要你的命的人是很多的,你这样只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侯爷来只是想说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侯爷竟然这么关注我?只是这件小事的话,你应该不必专门跑一趟吧?”苏溪真是无语,她根本猜不透这个侯爷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景皓见苏溪根本不听他的,心里越发无奈:“苏溪,我不会害你的,你可以听一下我的话,不好么?”
苏溪一听这话,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不会害我?你都拿我做诱饵了你还不会害我?侯府里的传言背后有你吧?柳依依针对我背后也有你吧?这还叫不会害我?那怎么样才叫害我?”
景皓一时语塞:“抱歉,但是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说完,景皓就向窗外翻身而过,看那背影,竟然像是落荒而逃。
苏溪在背后叫了一声:“景皓!”
他却没有听见。
苏溪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说,谢谢。”
她默默的看向窗外,现在已是深夜,她实在猜不透景皓的心思,明明已经拿她来当诱饵,却又要来提醒她,这是为什么?
苏溪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景皓喜欢上了她,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景皓还有别的目的,可是他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她打了个哈欠,看向窗边的沙漏,眯了眯眼睛,想不通,就明天再想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什么?
总之,先睡觉吧。
煜日,苏溪倒是难得的清闲,紫鹃也没来叫她,让她硬是睡到了日上三竿,苏溪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午时了。
她掀开被子,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雪白的内衫勾勒出苏溪姣好的身材,挺翘的睫毛上沾染了几分水珠,樱桃小口微微张开,越发显得苏溪娇憨可爱。
“紫鹃!”苏溪唤了一声,紫鹃立刻从外间走了进来:“夫人。夫人今日想穿什么?”
苏溪此时神智还未清醒,一脸迷蒙的看着紫鹃。
紫鹃今日正好穿了一条青色的襦裙,她本就长得好看,如今却更是让人觉得肤色白皙,容貌清丽。
苏溪一时被紫鹃惊讶到,却还是未曾清醒过来。
紫鹃立刻略加大了音量:“夫人?夫人今日想穿什么?”
苏溪这时才是真正的清醒过来,正好看见柜子里那条鹅黄色的襦裙,便随意一指:“就那条鹅黄色的吧。”
紫鹃将裙子从柜子里拿出来,为苏溪换上,将手中的柳枝递给苏溪,又唤了小丫鬟端了水来为苏溪净面。
苏溪洗漱完毕,才想起一个问题:“紫鹃,今日为何没有叫我起床?”
紫鹃一愣:“夫人?我看夫人睡得这么香,今日夫人又没有什么事,便自作主张让夫人多睡了一会。”
苏溪倒是略略有些疑惑:“今日没有事?怎么会?府中这几日不正是多事之秋么?”
紫鹃微微一笑:“夫人多虑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夫人难得有个好日子休息,奴婢怎敢打扰?”
苏溪恍然大悟。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啊,好无聊啊。”苏溪躺在床边的卧榻上,姿态恣意风流,脸上却偏偏是一脸郁闷的表情。
窗外的鲜花开的正艳,姹紫嫣红,正好与苏溪灰暗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这个时候,苏溪忽然想到昨天晚上景皓夜探自己的院子的事情。
虽然说景皓那个人拿她当诱饵让苏溪愤愤不平,可是,其实苏溪心里真的没有多大的愤怒之情,毕竟说到底他们两个人并不是多么熟悉。
景皓拿苏溪来当诱饵也是理所当然,这种事情苏溪前世也干过不少,但是,理智上能够接受,并不代表着苏溪感情上能够接受。
苏溪确实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就算是景皓她也只是当做一个合作伙伴而已,但是,苏溪以为,他们的关系要比普通的合作关系要牢靠得多。
只是前几天发生的柳依依那件事情,完全打破了苏溪的幻想,没错,自从苏溪意识到这件事情以后,她就把这个称为了幻想。
可是,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景皓已经将自己拿出去当了诱饵,如此陷害自己,可是又为什么昨晚上要来警告她,不,不应该说是警告,而应该说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