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庄琼不知哪里来的倔劲,扯住他的衣袍扯的更紧了:“不行,今天王爷必须跟我一起去参加宴会,哪也不许去!”
熊沙白愣了一下,好一会没说话,之后了然的道:“王妃这是怕巴鲁西找你麻烦吧!”
傅庄琼也是一愣,巴鲁西这人确实是很讨厌,这几天在宫里别提有多无法无天了,即使她没进宫,在宫外也能听到那些传言闹的沸沸扬扬,今天晚上的宴会铁定是能看到他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慕修羽一定会在今天晚上宣布取消和亲的消息,到时候指不定巴鲁西会闹出什么事来,有熊沙白在,或许还能制服他那一身蛮劲,想到这,连忙点头。
熊沙白道:“这事你放心,晚宴上不仅皇上在,还有许多大臣,他已经受到了教训,不敢再乱来。”
受到教训,巴鲁西那么横行霸道,会受到什么教训?
正在傅庄琼打算进一步询问时,熊沙白似乎很忙的样子,提出告辞:“还说什么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
她拽都没拽住,有些悠悠的想,晚上还能回来吗?
届时,傅庄琼也坐不住了,准备提前进宫,没想到她刚进了宫门,正看见八公主慕紫易准备出宫门。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慕紫易立刻跳下马车,跑到她的马车旁招招手道:“喂,傅庄琼,正打算去找你呢,快下来,本公主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嗯,傅庄琼来兴趣了,刚想抬脚下车,绿萝在后面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小声的道:“王妃,你要小心了,这八公主可是刁蛮的很。”
她一笑道:“就算再刁蛮,那也是有克星的。”
“啊!谁。”
“我啊!”
这个词汇太深奥,恕绿萝那个小脑袋瓜就真的理解不了了。
一行人弃了马车,走在宫道上,绿萝随时虎视眈眈的注意着慕紫易,模样颇为搞笑。
一见到傅庄琼,慕紫易马上就迫不及待的道:“巴鲁西那个禽兽终于是尝到苦头了,真的是大快人心,本公主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竟是巴鲁西这事,之前便听到熊沙白说巴鲁西受到了教训,想不到还真有其事,立刻激动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原来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要说这慕修羽也真的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忍了这隶属氏的人这么久,终于是懂的反击了。
巴鲁西在宫中调戏宫女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由于是隶属氏的世子,慕修羽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们却丝毫不肯收敛。
一日巴鲁西正在调戏宫女时,那宫女突然下身出血,且血流不止,这事快被其他的宫女瞧见,立马禀告给了皇上。
由于对方是世子,出了这等事,自然是要引起重视,皇上立刻宣了太医对那名宫女进行诊治,谁知诊断的结果竟然是,那名宫女怀孕了,且还有身孕一月有余,由于胎位尚未稳固,行了房事,且那宫女还是被强迫,所以便出现了出血的症状。
太医诊断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慕修羽逼问,小小宫女怎会怀有身孕,若是不说,直接执行宫规。
小宫女到底是胆子小,被这么一威胁,就把实情说了出来:“是,世子的。”
巴鲁西立刻否认道:“不可能,这女人绝对不可能怀的是本世子的孩子,本世子来百里国才多长时间?”
于是慕修羽声音平平缓缓的提醒道:“世子来我百里国做客,已快两月!”
巴鲁西到底也不是平庸之辈,强塞给他一个孩子,当然是不干,他虽风流成性,但到底是世子,身份尊贵,做什么事情还是有分寸的,而且在做那事之前,他还是有做保护措施,怎么可能说有孩子就有孩子。
他大步走过去,立刻掐住了那宫女的脖子,恶狠狠的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本世子就碰你这一次,怎会就有了孩子,说,孩子到底是谁的,为何要陷害本世子?”
巴鲁西是粗鲁的大汉,手上没轻没重的,差点没把那宫女掐死,幸亏是慕修羽及时叫了人拉开了他。
之后对那宫女道:“你且如实说来,为何便能肯定那孩子是世子的?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做主,如若查实孩子是世子的,你便是世子的人,谁也伤不了你,如若不是,就地正法。”
慕修羽的这一番话,果然是受用,那宫女本来还是战战兢兢的,此时倒有勇气了,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一看成色与花纹,就尊贵无比,但决计不会是百里国的产物。
一见那玉佩,巴鲁西立刻摸向自己的全身,于是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的玉佩不见了。
又不淡定了,想要再去掐那宫女的脖子:“你这个贱女人,什么时候偷了本世子的玉佩?”
幸好慕修羽早有防备,没再让他伤害那宫女:“你继续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宫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本是跪在床上,突然从床上跪到了地上,伸手一扯衣领,顿时露出里面大片雪白的肌肤,而那肌肤上似乎还有一个胎记:“世子可还记得奴婢身上的这朵荷花胎记,一个多月前,奴婢正在修剪御花园的花朵,世子突然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把奴婢扑倒在地,当时世子还说奴婢脖颈上的胎记很特别,出淤泥而不染,还说一定会带奴婢回隶属氏,便把玉佩交给了奴婢,世子难道都忘了吗?”
说完之后,便哭了起来。
而原本还在怒目反抗的巴鲁西听到这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做那些事之前本来就不记对方的容貌,但小婢女说的那一件事他却还是有印象的。
但是却又打定了不负任何责任的注意,又暴怒了起来:“你这个贱女人,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偷了本世子的玉佩,在这陷害本世子,本世子现在要杀了你。”
慕修羽身边的高手很快将他制伏,而这时恰巧******听到消息也急匆匆的赶来。
占了上风,慕修羽说话也疾言厉色起来,丝毫不客气:“世子在宫中的所作所为,相信不用朕说,大史十分的清楚,朕不管不问,是顾忌着两国友好关系的建立,而你们却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留下风流债,且拒不承认,如此不知羞耻,难道你们隶属氏,便都是如此这般德行?若真如此,亲便不和,友谊不结,就算朕倾了这百里国山河,也定将你们隶属氏铲平。”
******一惊,他终于是见识到了这位百里国皇帝的威严,同时也是清楚的知道,这百里国的皇帝是彻底的发怒了,他们本就没把百里国放在眼里,日后怕是真的要收敛了,当即跪下认错,还拽着巴鲁西一起,还承诺一定会将那宫女带回隶属氏,毕竟那孩子是世子的孩子。
慕紫易眉飞色舞的说完了这么一番事情发展的经过,顺便还补上了几句:“皇帝哥哥终于是发威了,不发威还真当我们百里国是纸老虎,你没在,是没看到那******的窘迫样,自来到百里国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那******向皇帝哥哥下跪,想必定是怕极了,很好,这才是本公主认识的皇帝哥哥。”
是了,经过这么一闹,巴鲁西和******怕是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傅庄琼开心是开心,但却徒生了几个疑惑。
“那孩子真的是巴鲁西的?”
慕姿易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真的,当那小宫女亮出自己的胎记和那块玉佩时,那巴鲁西的脸都绿了,难道这还有假?”
不是她怀疑,难道真的就如此的巧合?先前她是怀疑,这有可能是慕修羽为了履行答应她的条件,而特意演了这么一场,和亲一事,用怀了世子孩子的宫女代替长公主,此亲便也算是连成了,公主便可免了和亲的命运。
可是如今一看,巴鲁西如此不检点,能留下孩子却也是在情理之中,却是巧合,但是同时也给了慕修羽开口提和亲一事有了借口,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慕璇不用再嫁去隶属氏,而白晨也在宫外等着她。
虽然是牺牲了那宫女,但是傅庄琼现在也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在想完成每一件事情之前,总归是要代价的,这是在古代,无可避免的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问道:“那宫女现在如何了?”
慕紫易扼腕叹息了一声道:“本来还以为有了怀孕的宫女便能让皇姑免了嫁去隶属氏的命运,但是那宫女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寝宫。”
“死了?”傅庄琼顿时大惊失色。
“是啊,死了,是自杀而亡,而且还留了遗书。”
傅庄琼立刻问道:“那遗书上写了些什么?”
“好像是舍不得百里国,舍不得自己的家人,不愿嫁去如此远的地方,具体是什么,我也没有多看。”
“确定是自杀吗?那遗书会不会造假?”她再次问道。
慕紫易也诧异了,道:“应该不会吧,经仵作验尸,确实是自杀,而且是上吊,那遗书字迹也和那宫女生前的字迹做过对比,确实是相似的。”
试想一下,只要是个女子,谁都不愿意嫁巴鲁西这么一个朝三暮四,风流成性的男子吧!说是自杀倒也是说的过去。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但是傅庄琼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却没那么简单。
到此,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的问道:“长公主呢?这几****可有好好的看住长公主?”
慕紫易本来是在笑着的,然后笑容一僵,好半响没说出话来。
傅庄琼感觉隐隐有些不对,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冷冷的问道:“长公主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紫易甩了她的手不满的道:“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那是我的皇姑,我还能让她出了差错不成,你放心吧,好着呢。”
听到此,傅庄琼才总算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慕紫易揉着自己的手腕,眼珠子转了转,又道:“不过,傅庄琼,既然那次你去求皇帝哥哥,皇帝哥哥答应放弃和亲的决定了吗?”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总之不会是太坏的结果。”
慕紫易一听,顿时高兴坏了,就差搂着傅庄琼一阵狂亲了:“本公主决定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本公主最好的朋友,还有皇姑我们三人。”
傅庄琼立刻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道:“停,我可没说要交你这个朋友,不过既然想做我的朋友,必须先向我的绿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