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庄琼耳边回响的是众人正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破阵,她无意间看到漂浮着一个莫名的红色,脚步上前移了半步,伸手一抓,抓在手里的却是一条红线,可这阵中又怎么会有红线?
她拿着红线转过身,只见原本在身后的众人竟全部的消失不见,傅庄琼顿时傻眼了,她这是又被抛弃了吗?
转过身往四周看去,只见周围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白的仿若天堂,她跺了跺脚,竟跺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庄琼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红线,突然明白了什么,脱手把那红线像烫手山芋一般的仍在了地上,随后那红线消失不见。
原来她误入了这一阵法,而入阵法的方法便是因为触碰到了那条红线,这到底是谁设计的,变态。
可现在问题是到底应该怎么出去,这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一点别的颜色。
就在她逛了一圈,也喊了几嗓子,仍没有任何的发现,甚至陷入了绝望,连遗嘱都想好了,这时,从远处突然神奇般的出现了一个人。
傅庄琼睁大眼睛,欲从那白雾中看清来人的容貌,当人影近了,她浑身一震,脱口而出道:“巴仙掌,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在破我们的阵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阵中?”
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开口说话,再一仔细瞧,才发现不对劲,准确的来说,眼前的这人只是长着一副与巴仙掌样貌相同的木偶,对,确定是木偶。
因为巴仙章的眼睛很大,而眼前的这人完全两眼无神,没有任何的表情,而且没有眼白,黑乎乎的一片,她的动作也很僵硬,完全就像机器人一样。
所以眼前的情况已经很了然,这个阵法是巴仙掌布置下的,而这个木偶便是她设置出来的替身。
真的是被熊沙白说对了,没想到刚进阵不久,竟然就遇到了巴仙掌。
就在此时,对面木偶巴仙掌机械般的把袖子一挥,傅庄琼前面凭空出现了一个桌子,而且桌子上炼香器械以及香料一应俱全,而她自己的面前,也同样出现了这么一个桌子。
看来若想从这里面走出去,必须在炼香方面赢了她。
此时的熊沙白却在另一个场景中,他没有和任何人一组,而是自己一组,他清楚的知道,其实两里地的小树林并不大,若是没有这些阵法,看到阵法核心之物的所在,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因有阵法遮挡了视线,且不知道正确的方位,寻找起来当真是相当的困难。
他现在不着急找阵法核心之物的所在之地,而是在找另一件东西。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一股凛冽的阴风刮起,他目光所及之处,泛着寒冰的眼眸里有几条黑影倒影在里面。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从腰间抽出长剑,和那些黑衣人打在了一处,听到一阵兵器噼里啪啦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对方大约有五六个人,且全部都武功不弱,因为在阵中,一切皆为虚幻,所以熊沙白是下了狠手和全力,想着尽早的速战速决。
可是当他一个旋转飞身而下,长剑顺势劈在了一个黑衣人的肩头,只见那黑衣人顿时闷哼了一声,跪倒在地上,红色新鲜的血液瞬间刀刃流了下来。
熊沙白顿时大惊失色,按理说阵中一切皆为虚幻,根本就没有生命可言,可这流出来的鲜红血液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阵中又闯入了其他人,而且是想要取他性命的人。
其他黑衣人就在熊沙白这微微出神的间隙,举刀砍来,来不及细想,熊沙白先是往后退开,躲过了一轮的攻击,紧接着想法子逃脱,而不是在这苦战!
白雾之中的傅庄琼此时正面色苍白的靠在桌腿上,她微微有些呼吸困难,额头上更是溢满了虚汗,她以一双虚弱的眼眸看着在对面站的笔直的木偶人巴仙掌。
此时那木偶人嘴角上扬上一抹诡异的弧度,看的傅庄琼心里泛起一阵阵冷意。
她强自撑着桌沿站起身子,手再一次往布袋中掏去,却发现那里仍是一片虚空。
是的,在这个阵法中,不能用桌子之外的任何香料,就比如她布袋中之前就存好的香料,现在只能看,不能用。
对面的木偶人机械般的用勺子舀起一勺粉末,倒进了炼香碟子中,那一刻,傅庄琼只觉得先是嗅到了一股莫名的香味,然后整个人顿时像被狠狠的重击一般,幸亏及时的抓住了桌子,才不至于再次摔倒。
她逐渐的感觉到了此阵的恐惧之处,虽然熊沙白说出来的话一向讨人厌,但是这次真的是被他说对了,隶属氏的调香之法完全与百里国的不同,可以说对方是更加的邪恶。
而且比赛规则也完全不同,百里国的比赛是看最后的结果,以及炼成香氛之后的效用,而隶属氏的就像是围棋对弈一般,准确的来说就是按照博弈的原理。
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香料,轮到谁,谁便往碟子中加香料。
因为傅庄琼对于对方的炼香手法完全不懂,刚开始只是胡乱的加了几味,轮到对方后,那个木偶人每加一份香料,她便能闻到一股莫名的气味,紧接着身体便会遭受到摧残!而且这摧残来的莫名其妙。
几轮下来,她已经逐渐的体力不支,不止这阵法,还有这隶属氏的这炼香之法,都透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或许这就是熊沙白所说的,两国炼香技术所不同之处,对方的炼香技术是由医术演变而来,那么便也能解释的通,她身体为何会莫名的传来不适,殊不知虽然医术能救人,但同样也能害人。
想明白了隶属氏斗香的套路之后,傅庄琼变的越发的谨慎,现在轮到她往碟子中添加香料。
最关键的地方于桌子上摆放的香粉全部都是白色,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它有何功用,或者说斗香的过程中只能靠闻,闻出哪味香料具有杀伤力,便往碟子中加去。
先前,她加的都是带着一股清幽香味的香粉,那么这一次,就选择一味存在异味的香粉。
当她把香粉放到碟子中时忙睁大眼睛看着对方的反应。
可木偶人只是后退了两步,并没有像她那般又是摔倒,又是痛击的,难道是香味又加错了?
就在她面色惨白之际,轮到木偶人加放香粉,毫无意外的,傅庄琼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记锤子击中一般,钝痛的她差点背过气去,突然喉咙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她没看到的是,所吐出的血有几滴溅落在了碟子中,只是瞬间的事情,对面的木偶人突然全身着起了大火,紧接着消失不见。
而周围本是白茫茫一片的场景,突然起了变化。
另一阵法中的巴仙掌同样吐了一口鲜血出来,她捂着胸口,微微的喘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断的摇头:“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在旁边的巴萨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急忙走过来扶住巴仙掌问道:“发生了何事?”
巴仙掌的嘴角流淌着一抹鲜血,看上去异常的妖艳,她抬起头道:“哥,我的阵法被人破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巴萨脸色有些发狠,他们所设置的阵法多数以拖延时间为主,若说前几个阵法他们能够轻而易举的破掉,倒还能说的过去,但巴仙掌亲自布的阵法起止今日还无一人能破,至少在隶属氏:“到底是谁?”
她摇头,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口中,身上所有的不适感立时消失,她直起身子道:“哥,看来今日我们是遇到对手了。”
巴萨说着自己的猜测:“事到如今,这不单单仅是一场比赛了,对方的苍寞看上去倒有些能力。”
傅庄琼醒来的时候,周围原本白茫茫的一片已然消失殆尽,恢复成了她进阵时的那般模样,周围都是茂盛一片的小树林。
她猛然从地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却发现身上没有任何的疼痛之处,又急忙摸向自己腰间的小布袋,不是虚空,真实存在。
不仅开始怀疑起,难道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不,不可能是幻觉,或许阵内和阵外可能是两个空间,方才她们在阵内斗香,实际上是精神上的,意识上的,所以受伤只是意识,并不是身体,现在她从阵内出来,那么身上的伤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
如此这般想着,傅庄琼赶紧爬起身子离开此地,先不管如何是从阵中逃脱出来的,现在先保住小命,找到队友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
此时的苍寞从一颗树的背后慢慢的把身子移出,看着傅庄琼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宇间的疑云一点一点的加深,他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掌,此时手掌里一滴鲜血正绽放的妖艳。
熊沙白终于摆脱了那些黑衣人的追击,但是他的胳膊却不幸受了伤,此时正靠在树干上,撕掉自己的袍角,用另外一只手快速的缠上,之后手和嘴共用,很快便把伤口包扎完毕。
然而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他始终是面无表情,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之处。
他撑着长剑站起身,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画着线条,很快,地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一副图案,熊沙白不断的抬头向四周看去,和方向位做着对比。
随后确定了一个方位,站起身,快速的用脚把刚才画的图案全部的抹去。
紧接着朝刚才推测出来的方位大步的走去。
不知在阵内待了多长时间,没有可看时间的参照物,没有找到队友,但幸运的是,傅庄琼也没有再掉入过其他的阵法中,可是她却发现一件更加严重的问题,她迷路了,而且真心觉得很饿。
她明明记得进阵前特意吃的饱饱的,看来真的是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而且阵内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永远都是一副灰蒙蒙的模样,看不到天亮,看不到天黑。
在她饿的眼冒金星之时,终于找到了绝处逢生的食物,她走着走着突然被绊倒,回头一看,竟是红薯。
虽然阵法中会出现红薯很诡异,但是毒死也总比饿死好。
如此这般想着,立刻生火烤红薯。
很快,红薯的香味便悠悠扬扬的飘散开来,傅庄琼闻着这股食物的香甜,咽了咽口水,但红薯的香味却也引来了不该来的人。
周围响起了脚步声,傅庄琼立刻警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