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景山有些疑惑的看着疾步而来的佣人,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千宜春给自己的电话种说,有急事。
莫不是他遇到了什么不可对抗的事情?蓦地,他突然想起来千宜春对自己说过当时牧家的异常来。难道是在牧家被识破了身份?
不应该啊,按照他的说法,牧听春的父母他们并不在在家,只有牧听春一个人的话,按照牧听春的个性,如果不是他故意在她面前透底,牧听春是不会发现他的。
又或者,是内丹出了问题?
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好几种的设想从脑中浮过。
同一时间,他也没有忘记还在一旁的吴娜娜。
“娜娜,爷爷还有别的事情,你自己在随便逛着,等下中午要是打算在这吃饭,提前跟管家说一声就行。”说完,不等吴娜娜做出反应,他接过佣人递上来的手机,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吴娜娜有些郁闷的看着快步离去的老人,哪里还有平日里病恹恹的模样?脚下生风的速度让她甚至有些怀疑电话那头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电话也是千宜春打来的,千景山撤的这么快,她连偷偷听他们讲什么的机会也没有。唉,白白守在这这里一上午了。
“你等下告诉千爷爷一声,我不在这里吃饭了。”
既然确定了千宜春不会回来,便也没有再守下去的必要了。留下这样一句似是叮嘱又像是吩咐的话,扭着腰肢,闷闷的离去。同时,又忍不住暗暗猜想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印象中千宜春从来没有过这么着急的连电话都等不及的要佣人传达。
一出千家的老宅,她迅速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给李慕妍。“喂,慕妍,你帮我看一下,宜氏现在是有什么新闻或者动静吗?”
李慕妍正无聊的刷着手机,突然接到吴娜娜的电话,顿时来了精神,当下马上开了电脑,快速的浏览了一下所有的新闻。“娜娜,宜氏风平浪静的什么事也没有啊,怎么了?”
吴娜娜不解的抿了抿唇角,微声道:“没事,千哥哥一上午没回来,我还以为今天宜氏会有什么大事呢?没事就算了。唉......对了,一会儿一起吃饭吧。我都快被饿死了。”
“好嘞!”李慕妍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且说千景山疾步的走到书房,这才接听了千宜春的电话。
“喂,宜春,是我。”声音低沉稳重,丝毫不像是一个老人应有的苍弱无力。
千宜春紧挨着牧听春的身边坐下,十分自然地伸手把她揽到怀中,动作亲昵而熟络,一如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牧听春的身上的好闻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淡淡的体香透着女性的天然,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千家别墅里的那一幕,他把她锁在墙壁与自己之间,温馨又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听到爷爷的声音,他这才腾出手,把电话拿了起来,低润的嗓音也随之扬起,“爷爷,”语气中透着令千景山有些猜不透声调。
“宜春,你遇到了什么事?”他不由的紧张的问道。
千宜春小心的将怀中的女人放平躺在床上,看她睡的一副安然,眉梢这才闪过一丝笑意。“爷爷,我是遇到了一些事,不过你先听我说完,不要着急。”
说着他松送了松领口的纽扣,“今天我送牧听春回来的时候,被她爸妈逮了个正着了。”
噗,千景山被他这样的对白弄的一时没有忍住,顿时笑了起来。感情他担忧了这么大一会儿,是白担忧了啊,这家伙只是被未来的丈母娘跟老丈人为难了啊。
啊,那样的场面一定是千年难遇,好遗憾,看不到。
“然后呢,牧听春的父母是不是把你揍了一顿?又或者是把你骂的狗血喷头?还是直接一句话不说,直接把牧听春从你手中夺过来,把你嘭的一声关在了,门外?”千景山好奇的问道。
心中描述着那些常见的女婿去见丈母娘常遇到的事情,脑补了一些画面后,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了。
“爷爷,我在跟你叙述上午发生的实情的真想,你不要这样。”他揉了揉眉心,对自己爷爷这么不配合的做法,感到又一丝的无奈。
千景山却是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爷爷也很认真的在听啊,不过因为没有经历过的这些事情,猛然都降到了你身上,我觉得其实蛮好玩的。”
“爷爷,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那些是正常?不是精神失常?”他反问,身子微微朝着牧听春倾斜,眉梢泛着疑惑。
“爷爷,他父母突然归来,我根本没有察觉到四周有人的,推开门却发现他们一家站在门口,你知道就是那种突然被抓包的感觉。在解释无望的情况下,我想他们保证会娶牧听春了,也说你有时间会来提亲。
但是他们知道我是千宜春之后,似乎并没有多少高兴,反而齐刷刷的质疑我的目的。后来我被强行送出牧家之后,小春儿遭遇了怎么样的审核,我不知道,但是她现在突然变的有些反常。”
“你说反常?”望向窗外的目光顿时一顿,在看向窗外的时候,眸底深处多了一丝探究,他轻声问道,“如何说是反常?”
千宜春低下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她突然便的狂躁起来,周身的烦躁因子暴涨,我化为原形都能感受到那些暴虐似乎连我也可以层层裹在里面,然后让人窒息而亡。”
千景山慢慢的收起脸上笑意,千宜春每多说一句,他脸上便多一丝凝重。“暴虐之气吗?”
“对,我很肯定。”千宜春重重的点头。他认识牧听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即便是当初在宜氏第一次遇见她,自己对她恶语相向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她这个样子过。
再后来,她守着烈日苦等自己,心情差到了极致,也只是仰天无语,末了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在他的龟壳上而已。
就她的个性而言,她根本不是那种容易暴怒的女人,不然纪年那个男人以伤势三番几次的要挟她,也没有见到她像现在这样,愤怒的想要杀人。
是的,他从她的眸光最深处,看到了她想杀人的冲动。
“你想说什么?”半晌,千景山幽幽的开口,问出他的问题。千宜春能想到的事,他虽然没有在现场,也自然能猜出个一二,能让千宜春这么紧张的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他也跟自己一样,在第一时间想到了内丹的事吧。
“爷爷,会不会是因为内丹的原因,所以会慢慢让她性情大变?”千宜春艰难的吐出自己的猜测。
“宜春,我不敢肯定,但是如果说牧听春在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那么也极有可能是因为内丹在她体内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不管是不是,你首先要做的是稳住她的心神,切记不可让她失了心神。”龟仙一族也有人因为修炼不当走火入魔,当初最开始的表现虽然是从发疯开始,但到了最后,却是杀戮成河。
世人多以为乌龟温吞,但其实不然,他们的体内也有着残虐的一面,只是,有些人可能会展露一点,有些则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去展现自己暴虐的一面。这一点,从他们食肉便可以看出来。
不管是哪一个种族,强食弱肉总是正常的,即便是他们,也依然摆脱不了自然界的这个规律。
那么牧听春本体种的这种虐跟千宜春内丹种的虐,当两者发生碰撞,并且谁也不愿意屈服谁的时候,会发生千宜春说的那样的事也有可能,只是,他到底没有在现场,他不知道,也无法做出具体的判断。
“她现在怎么样?”他有些担忧的问道。
千宜春低下头,望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女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被我敲晕了,还在昏睡中。”
“......”千景山一阵无语,敲!牧听春虽然个性大开朗但这样敲晕她,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要是她醒来知道自己是被敲晕的,不知道,会不会让孙子跪搓衣板什么的。“既然还在昏睡中,你试着在这时候,召唤一下内丹,看是不是能感应到它的存在。”
一句话,点醒了千宜春,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牧家众人都还在到时差,只有牧野的房间还是不是传出一声咳嗽声,他知道,那是米小可的声音。
米小可还在,那么牧野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千宜春了。
手中快速的做出几个动作,顿时千宜春的房间像是被气球包裹在了里面,顿时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爷爷,说来也奇怪,我在外面的时候,即便只是隔着一扇窗户,任凭我费进力气,也不能跨越半分,但在里面,却是不受影响。”千宜春看着自己手上的光亮,有些不解。
“说的爷爷也越来越好奇了,真想知道牧家到底是哪位高人设置的。”片刻后,见电话那头不再不说话了,千景山眺望着远处的城市,山下葱葱郁郁的景色似乎受这深秋的影响,几乎要跟秋色跟大地融为一体。在窗前正坐下来,这才似有似无地说了句,“也有可能是你体内的未被唤醒的残暴因子,带到了她的体内,然后被今天的事情恰巧引爆了。如果想要一探究竟,还得你自己去试探......”
千景山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种猜测说与他听,虽然活了那么久,但也很少遇见这样的事情,说道试探的时候,他不禁老脸一红,虽然只是稍稍变了一点语气,但依照孙子的聪明劲头,应该是可以猜测的道自己暗含的含义的吧。
千宜春的确在爷爷说到试探的时候,便想到了什么。
想到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模样,他心下一阵颤抖。美色误事,忘记了带她回千家最主要的目的了。
她的身体!
但是现在却是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他心里急切的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内丹的缘故,如果是,那么也好对症下药了。他想,就这一次,以后他保证节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