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一本正经看不起自己家的餐馆,牧听春顿时来了气。
“千宜春,你不要以为你是宜氏总裁,就可以这么总是想当然好吗?”她扯了扯身上外套,衣服有些大,总觉得丝丝凉风投过缝隙钻了进来。“对,我承认,我家的餐馆是小啊,但是,我们一直在用心去做,我不允许,更不赞同你带着有色眼睛去看待它。我想亲自去,只是想亲眼见证这一过程,仅此而已。请收起你龌龊的思想。”
她气极,爸爸妈妈倾注了一辈子的精力对待的餐馆,甚至比对待哥哥他们俩还要上心,她敢拍着胸脯说,除了没有五星级酒店的食材高档以外,她家的味道跟卫生还有环境以外,其余的绝对是可以跟他们有的一拼的。
用心,才能做出好味道。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谢谢。”
说着,不再跟他说话,转身想要离开。
千宜春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牧听春,你总是这样断章取义么?我只是把道理这样跟你讲一下,你非得要误解我的意思吗?”
“误解么?”她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似乎不怕冷,即便这大清早,他也是只穿了一件衬衣。他拉着自己的胳膊的手,似乎隔着厚厚的外套,还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牧听春,你真的误解了我的意思。”
“哦,是吗?那抱歉误解你了。请你放手,我要回去了。”牧听春有些生气的掰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千宜春站在原地,看着她气恼的离开,不由的低低笑出声来。这个丫头,原来她家的餐馆是她的软肋,似乎在不经意间收获一个制衡她的法宝,呵呵。
他似乎算准了她还会回来找自己的似的,静静的站在池塘边,看着水中被她称作蠢鱼的金鱼,不由笑出声来。
蠢鱼么?呵呵......他爷爷养的鱼会是蠢的?她大概不知道吧,被她称作蠢的鱼,一种是红顶虎头,一种是墨龙睛蝶尾,一种是珠顶紫罗袍,随便那一条拿出来,不说买下她家几个餐馆,也差不多了。
正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却见牧听春怒气冲冲的又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果然是要回来的么。
“千宜春,你送我出去,我找不到你家的大门。”她气势汹汹的走回来,因为走了太多的冤枉路,她说话的口气有些不是太好。
千宜春收起嘴角的笑意,眉头扬了扬,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千宜春,我说你送我出去,我找不到你家的大门。”她语气不佳的又重复了一遍。
千宜春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牧听春一口气差点憋死自己。
片刻,才听千宜春又开口道:“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先吃了早餐,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吃早餐,我想现在就回去。”她不高兴的说道。
千宜春皱了皱眉头,“牧听春,你不要任性,而且,你打算就这样出门?”他说着欺身上前,幽幽的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指了指她的衣裳,一脸的讳莫如深。
没错,外套是自己的,衬衫是自己的,这样的装扮,是个人一眼都能看出她经历了什么事,他到是无所谓,反正她人都是他的了,何况一个着装。
更何况这样的着装只能引起他的兴奋,他还巴不得她多穿一会呢。
但是牧听春不同,她要是这样出门,万一碰到熟人,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不准中午就会有牧听春私生活不检点的流言传出来。虽然她睡了一个男人,但是她还要不要活啊。
即便和快想清楚了这其中的问题,她一时有些后怕,但是她自己知道错了,是自己的事,这个男人说自己任性,却是不行的。“你刚才说我什么?”她凉凉的开口,嗓音如同这清早的空气,贴着人的皮肤微凉却又寒颤。“我任性吗?”
“你任性?我怎么不知道?”他一副我可什么都没说的模样,便是这么无赖的动作,在他做来倒是别有一番优雅与矜贵,“你怎么会任性呢?那么听话的孩子,又那么懂事。”
“是吗?”仿佛,要是他敢说一句不是,她就要他好看。
“当然,小春儿最是懂礼貌讲道德了。”
不同于两人的轻松斗嘴,米小可却是快要急疯了。
她做完手术已经到了夜色初上,因为想着要给牧听春做些好吃的,一路疾驰飞奔到牧听春家里,却是任她如何敲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电话快要被她打爆了,也不见有人接听。
她想,难道是吃了东西睡着了?这样想着也有可能,便有些担心的离开。等到她临睡前,再次打电话,电话那头却依旧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她不死心的又打家里的电话,却依旧没有人接听,这下她开始急了。
匆匆换了衣服驱车去了牧听春家里,拍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应,她慌张的跑去门口问守门的大爷。
“张大爷,张大爷......”她用力的拍了一下保安室的门,嘴里大声的喊着。
张大爷正眯着眼小睡,突然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顿时有些不悦。他站起来,刚想拉开门想要看看是谁大半夜的打扰自己,没想到一开门却是看到站在门外的是米小可,顿时,怒气噎在了喉咙。
米小可虽然不住这里,但从小跟着牧野跟牧听春玩,跟门外跟小区很多人都混的比较熟。并且,不说是熟人,她曾经好几次帮助自己免费看病,还帮助过自己的孙子做过手术,对他来说,米小可是恩人。
“米医生?”半晌,他收起自己的怒气,一脸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米小可。
“张大爷,你今天见小春儿出门了吗?”米小可有些急切的问道。
张大爷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米医生,我好像这两天都没见小春出门呀。”
没出门,却又不开门。
她突然想到一种不好的设想,难道酒精中毒了?或者出了什么事?这样一想,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大爷,是这样的,我联系不到小春了,又进不去她家里,我担心她出事,如果您见到她回来,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
张大爷连连点头称好。
米小可这才有些沮丧的离开。
不死心的再次来到牧听春家门口,她使劲的拍着门,按门铃,寂静的夜里,除了她的拍门声还有滴铃铃的门铃声意外,再无半点声音。
“牧听春,你在家吗?”
“牧听春,你要是听到就赶紧给我开门,外面很冷,你想冻死我吗?”
“小春儿,你要是在不开门,我可就生气了啊,你知道的我一生气,那可是很恐怖的,到时候别说我不讲咱俩之间的交情,把你打的哭天喊地.......”
任她使劲全身力气,门却已然岿然不动。
又试着打了几个平时跟牧听春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可是没有人见到她。她这才慌了,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昏迷?猝死?
饶是她身经百战,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那样的患者,哪怕是拿着鲜血淋淋的手术刀,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的慌张过,好像冬夜的冷风,猛然刮过来,从脖子里钻进去,快速的凉遍四肢百核,心里哇一下全凉了。
可是她进不去。
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不得已,她拨通了牧野的电话。
牧野算了算时间,国内这个时间应该是半夜酣睡的时刻,米小可没有晚睡的习惯,怎么这个时候给自己来了电话?他带着满腹疑惑,接通了电话。
“喂,阿野......”一开口,她忍不住差点哭出声来。
牧野察觉到她的异样,顿时慌了神。“小可,你这么了?”
“阿野,小春儿不见了。她的电话没有人接,家里也没有人开门,我问过张大爷还有她的小伙伴,没有一个人见过她。”她强忍着哭声,把事情说与他听。“今天我下班了想过来给她做些好吃的,但是无论如何都打不通电话也敲不开门。她昨天是喝了一点小酒的,但是我中午来的时候,见她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的......”
牧野算是听明白了,自家小妹失踪了!
这个可是个大的不能在大的问题了,他顿时一惊,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米小可断断续续的说着各种可能,一边快走向爸爸妈妈的房间。
“小可,你不要慌张,你在附近在找找,对了,小区的游泳馆,小春儿小时候就爱在那里看帅哥,还有,还有篮球场......”
牧青山对自己儿子叫自己的举动很是奇怪,儿子很少,不,几乎从来不会这么严肃的对自己招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果然如他所想,听到米小可说牧听春不见了的时候,他差点一口气没有背过去。
“小可,你说什么?小春儿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