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春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听说过撞上赔钱的,,没听过撞上还要赔上自己的,真是天下奇谈。
“我想纪年先生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眼底的无奈像是龙卷风一样越聚越多,却碍于这是在公共场合的不能当场发飙,只好好有一搭没一搭的直接拒绝。
纪年倒是不介意,在她直选择拒绝后,还选择微笑面对,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小心眼,爱计较了。
“我倒是以为听春是应该答应的。首先,我并不是十分依赖我家保姆,其次,尾数不多的天数去换取以后永久的安心,我觉得这是十分划算的。再说了,所谓的我的衣食住行,也只是帮我做顿饭,打扫一下家里而已。”
他说的倒是轻松,她牧听春好歹正规的学校毕业的营养师,竟然沦落到要去别人家做家务?
牧听春不由得暗叹纪年这个人的用词文雅,但是,即便他如此高雅,她也依旧不会答应,她清了清嗓子,“很抱歉,纪年先生,你的提议我不答应。至于撞伤该赔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赔给您,如果真的是却保姆,我会自己想办法帮您找一个,薪水我自己付也没关系。但是如果要求必须是我,那么这个话题,便没有了要继续的必要。”
纪年微微挑眉,“就我所知,牧小姐应该还没有工作才对,借着这个机会能去纪氏实习一下也不错。”
纪年对于她的拒绝虽然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真的听到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也还是有点心里不舒服,他抛出橄榄枝,试图引诱她上钩。
如果是刚毕业那会,面对着纪年抛出来的橄榄枝,她说不住还会欣然接住,但是现在,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得寸进尺了。
“如果纪年先生坚持这样,我想这个话题便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她猛然站了起来,语气略显轻柔,“虽然我牧家算不上富裕,但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或者爱推卸责任的人,不管纪年先生最后选择去医院做伤情鉴定,还是说直接开口要求多少钱了解,我都会奉陪到底,但是,唯独这个要求,我不会,也不可能同意。
正想着继续强调着自己的观点的时候,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她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顿时松了一下,赶忙将手机拿起来,却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微微一愣,是李煜发来的,原本她还以为是背后的男人要给自己打起的电话。
宜氏要在明天进行第一次考察。
窗外的黑越发严重了。
她顿了顿,语气略显轻柔,继续道:“就算必须选择,宜氏岂不是比纪氏更加有吸引力?”
说完,再抬眼看望过去,对面的纪年似乎无心注意,依旧奋力的挥着手中的刀叉。
她不动声色地划开手机,迅速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随时欢迎大驾。
这将手机装进在兜里,庄拿过酒杯轻品了一口红酒,清了清嗓子,认真的等着纪年的回话。
纪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果决,又似乎被她一副我是认真的模样逗笑,悠悠地说,“如果我坚持我得观点呢?”
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便真的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一顿饭吃了近乎两个多小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纪年在说着什么,牧听春在听,偶尔也会发表一点点意见,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想到谈话无果,牧听春就忍住不住头疼,尤其纪年临走前那双眼像是雷达扫射一样不时盯着这边瞧,她便觉得心里发毛。
她总是觉得纪年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千宜春起身,在她身旁坐下,牧听春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纪年走而复回。
千宜春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耸了耸肩膀,“怎么?没有想到是我?”
虽然笑着,问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
牧听春挑眉,许是没料到千宜春会这么说,笑纹顿时扩大,“你舍得出现了?我以为,你会一整晚选择当缩头乌龟,默不出声。”
她直截了当的言语反倒让千宜春微微愣了一下,薄唇微微张了张,刚要开口,见她包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她急忙捞出手机,只见手机上显示着:“那就请牧小姐随时准备我们的突袭了。”
指尖轻动,她快速的回过一串笑脸。
千宜春不知道她跟谁发短信,只觉她此刻笑的肆意张扬,让他心里闪过一丝不愉快。“其实,你今晚表现还不错,没有在纪年的诱惑下,忘记初心。”
“哦。是吗?”她故意拉长了话语的尾音,似乎在嘲讽他的话。
“当然。”千宜春听出她话语的中的嘲讽,依旧认真的点了点头。
此刻身旁的男子,跟纪年一样的显得高深莫测,但是又不像是同一种类型,如果说纪年是明目张胆的掠夺,这位则是蛰伏在暗处的凶猛的动物。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瞳仁深处越是幽暗便越是深谙难测,越是带着一丝明亮的绿。高挺的鼻及削薄的唇在这样昏暗又不失光明的幽暗下,又蕴藏着要命的吸引力,微抿的唇稍不难看出他是极苛责的男人,但此刻这样一个男人,在对着自己上扬了嘴角。
这样想着,她倒是有心捉弄捉弄这位以自己男朋友自居的男人了。
唇稍的笑意顿时如涟漪般漾在柔软的唇上,她突然凑上前去,伸手搭上了千宜春宽厚的肩上,然后缓缓地、风情万种地圈上了他的腰,嗓音像是在蜂蜜里浸染过一般,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千宜春先生,你对我刚才的表现可还满意?”
千宜春一时手足无措。
牧听春玩心大起,悠哉悠哉的看着他一脸的囧破,手指渐渐攀上他的眉眼,却因快要碰触道他的眼睛的时候,倏然下,轻靠沙发上,不再看他的眼,淡若清风地得道:“你所说的带我一起就是把我自己扔在这里?”
千宜春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牧听春问出这句话后,尴尬扯过一丝笑容后,稍后,转头望向了窗外。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也只是一个要自己的负责的对象而已,虽然以自己的男朋友自居,但那也仅仅只是责任的原因,自己到真的是介意起来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在,自己也才有胆子跟纪年周旋,他也算是对自己贡献了一份力量了。
半晌,她平复了心情:“走吧,天色不早了。”
哪知千宜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她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上了饭渣,下意识的抽了张纸擦了擦。
千宜春依旧维持着刚才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我脸上长花了还是有饭渣?你干嘛一直这样的盯着我?“牧听春被他这样的动作,哭笑不得。
夜色开始笼罩整座城市,时钟已经滴滴答答的过了十点,餐厅的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牧听春扫视了一眼开始安静下来的餐厅,有些捉摸不透千宜春的意图。
半晌,千宜春才幽幽的开口道:“你脸上什么也没有,只是,我的饭你还没有付钱。”
“.......”这话让牧听春顿时哭笑不得,“你说什么?”
“我的饭钱,你要付。”他云轻风淡的又重复了一遍。2400
夜晚的空气里,依旧透着白天的躁动,气温却是冷不丁的降了下来。牧听春仔细的打量了一圈千宜春,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她咬牙切齿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我是在跟你认真的陈述事实。难道我描述的不够清晰?”千宜春眼眸泛起一丝疑惑,“刚才服务员说我一共消费一千九百三十七,钱我还没付,要你付了我们才能离开。”
一千九百三十七!牧听春差点一口气噎死自己。
“你说多少?”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个男人很高,她也喜欢这样身高的男子,让她看着便觉得很有安全感。
但是此刻,这个男人一脸无辜的样子,只是无限的勾起自己的怒火。
千宜春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怒火,依旧认真的重复一遍:“一千九百三十七啊。不到两千啊。”
“你吃的什么竟然要这么多钱?你当你是皇帝吗?一张嘴告诉我一顿饭吃了两千块钱!!”她顿时肉疼,两千块钱,她家得送多少盒饭了!这个男人还脸部心不跳的说不到两千啊。
千宜春诚实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能理解她为何发怒。“你先付钱啊,等到时候,一起算我的。”
牧听春停下眸光,仔细的看着他。
他不说她都忘了,这个男人虽然一直喊着要交给自己房租饭钱,自己却是一毛钱都还没有收到。
想到这件事,她突然看着他的黑眸,脸上重新拾起款款笑意,“这顿饭钱我付可以,但是在付钱以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关于你的房租跟饭钱的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