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春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因为出门忘记看黄历了,不然如何会遇见这么多的糟心的事。
吴娜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牧听春进行批判,原本牧听春是想着第一次跟宜氏合作,又搞不清楚她的身份,抱着息事宁人态度。可以是眼前的这女人,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还这样穷追不舍。
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让她闭嘴。
可是又不能,憋屈。
吴娜娜在对自己耀武扬威以后,自以为得到了胜利后,扬长而去,留下她面对一众人的好奇的眼光,皮笑肉不笑的扬了扬笑容,转身离开。
千宜春在家里左等右等,焦急的等着牧听春的回来,随着牧听春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地起了一些反应。
手脚开始慢慢发凉,心脏开始跳动渐渐减弱。
起初他以为是天气转凉的原因,但等到四肢都开始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且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他知道,应该是因为身体缺了内丹的缘故了。
他强撑起精神给李煜打了电话,结果李煜却是说人早都走了,但是他联系不上她。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她还是没有丝毫要回来的样子。
冷,漫无边际的冷,他想要变回原形,减少身体消耗机能,却悲哀的发现,他变不回去。
牧听春怎么也不会想到家里的男人此刻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此刻的她正跟米小可坐在自己的餐馆,喝着小酒诉说着心中的憋屈。
“你说那是什么人,自己蠢就算了,还高傲的跟开屏的孔雀似的,啧啧,真是极品。我tm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自以为是的人。
可可,你说我今天真是该看看黄历的,上面一定是写的今日忌出门。”
她郁闷的猛灌了一大口酒,继续发牢骚:“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上午出门撞到别人,结果又是一个有个性的人,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再有其他的问题,要是再有个什么脑震荡什么的,我可该怎么办。”
米小可认真的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听到这里无奈的打断她:“你也太能想了,你撞的是他的小腿,不是脑袋好吗?谁家的脑袋长在小腿上的?我可告诉你了,如果他后续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就一定是在讹你了。”
“那倒应该不会,不然他早早的要我送了他去医院不就好了,顺便再讹我钱,我也没理由反驳。事后再讹,那不是脑袋有病?”牧听春摇了摇头,不认同米小可的说法。
“说你傻吧,你有时候精明的怕人,说你精明吧,你又傻的吓人。就是因为事后没有了确切的证据,而你又确实撞过他,才能讹到更多的钱,懂吗?你可长点心吧。”
牧听春顿时傻了眼了,诧异的问道:“还带这样的?”
米小可冷哼一声,“不然你以为呢。”她每天在医院,什么样的奇葩的理由没有见过,这种的也是常事。
“行了,别想了,快点吃饱早点回家去,然后好好睡上一觉,自然就把今天的事忘了。”米小可见她又喝了一杯,有些担心她喝醉了。
不过呢,牧听春却是连连摆手,“这才到哪里,想当年我小时候就能千杯不醉......”
米小可满头黑线。
她小时候因为偷喝酒,结果醉了以后,躺在店里的厨房的角落里,要不是打扫阿姨每天细心的打扫每一个角落,根本不可能发现她,现在她还好意思说自己千杯不醉?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很晚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等哪天有空了我们再一起,现在,我送你回去。”米小可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向脸颊绯红的牧听春。
“你今天喝了酒了,不能开车。快点吃完,我送你,天色不早了,我明天还有手术。”
牧听春听到她明天还有手术,顿时放下手中的酒杯,打了一个饱嗝,“可可,你先走吧,我再坐一会,一会我自己回去就行。”
“行什么行,行了,我看你也吃饱了,那便不要再吃了。走了,快点,我送你。”米小可不客气的站起来,瞪着对面牧听春。
牧听春被她这么一瞪,顿时乖乖的站了起来,听话的跟在她的身后。
米小可的眼睛很大,从小到大,每次牧听春不听话的时候,她就会这样瞪大双眼,与别人不同的是,她瞪大双眼以后不是凶神恶煞,而是泫然欲滴。牧听春最受不了美人落泪的样子,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
“我就不送你到家里了,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在牧听春家楼下停下,米小可忘了一眼车窗外,再看了一眼还算是清醒的牧听春,开口说道。
牧听春听到她这样说,顿时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男人的事实,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明天还有手术,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早点睡。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先上去了啊。”
语落,推开车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见她这样荒落的样子,米小可无奈的摇了摇头,脚踩油门,车子很快驶出很远。
牧听春远远的看着她的车子走远,这才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
呼,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前,刚才真的是太危险了,差点忘记了家里藏着一个男人的事。想到那个男人,她突然想起家里吃的不多,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吃饱。
她小心的推开家里的门,屋里静悄悄的,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她适应了一会黑暗,这才蹑手蹑脚的在黑暗中朝着大厅走去。
仔细的侧着脑袋听了一会儿,确认家里没有任何动静以后,她这才壮着胆子打开了灯。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浴室没人,书房没有人,爸爸妈妈跟哥哥的房间已经被她锁上,她试着扭了一下,是锁着的。等只剩下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怯了,生怕打开灯,那男人还坐在床前。
灯亮的那一霎,倒在床上已经快要没有力气的千宜春眼皮动了一下。
牧听春失望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
只见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自己酒劲开始上来,让她有了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脸色有些白的不正常。
“喂。”她试着上前叫了一声。
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喂。”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喂.....”她不耐烦的加重的了声音,这一次,床上的人有了反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牧听春只觉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床上的男人的眼睛竟然是绿色的,在灯光下幽幽的泛着浓浓的绿光,就像是黑夜中看到猫的的眼睛那样,明亮且渗人。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喂......你没事吧?”她试着小声的问道。
只是床上的人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始终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千宜春想告诉她自己有事,并且是大事,只是张了张嘴,发现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想说让她靠近自己一些,快些把内丹还给自己,可是他说不出来。
半晌,牧听春冷静下来,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静。
“你是不是生病了?”她仔细的观察着,看到他额前隐隐约约有结霜的冷气,还有以为自己眼花了。
伸手抚上他的额头,额间传来的凉意顿时让她抽回了手。
冷,无尽的冷,只是挨到那一霎,她觉得凉意瞬间直达心底,又顷刻间扩散到四肢百骸。
“你怎么了?”她着急的问道。“是不是很冷?”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要吓我啊。”
她迅速的跑过去关紧了窗户,又从衣柜拿出厚厚的被子,帮他盖上,只是依旧不见情况有好转。
她知道有人发烧的话会觉得冷,只是她刚才碰到他额头,那是刺骨的凉意,并不是烫手的热。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觉得好点?再不行我还是打120好了。你这样子真的很危险。”她担忧的坐在床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变化。虽然防备他,排斥他,但是如果他真在自己家里出现了什么意外,自己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或许是关了窗户,盖了被子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牧听春离自己近的缘故,总之,千宜春觉得在她回来这不算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察觉到冷意在一点点的消退。
尤其是她低下头,是不是伸手查看自己额头上的温度的变化的时候,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额头的的冰冷在快速的消散。
难道是因为她体内有自己的内丹的缘故?所以她离开自己太久,又距离过远,自己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所以她回来以后,自己的身体可以感应到内丹的存在,又渐渐开始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