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只是看着吴娜娜傲娇的开着车渐行渐远,这才转身钻进了车内。
“真是浪费时间。”
启动车子的同时,还不忘跟千宜春汇报一下情况,“喂,千宜春,你的小青梅竹马什么事都没有,你可以放心的伺候小情人了。”
且说牧家因为千景山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千景山身为老人被理所当然的请到了上座。先不说千景山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牧青山,单说千宜春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出来的时候,牧青山就已经对他另眼想看了。
菜做的那是相当的不错。
“宜春没有什么特长,对女人也不太上心,唯独对吃比较挑剔,久而久之,便也做的比较好了。小春儿我得谢谢你啊,我之前一直担心他是不是要孤独终老,我也抱不上重孙了,哈哈......终于让我又看到了希望了。”
他爽朗的笑声在诺大的餐厅里响起,随然是打趣的话,却也同时给牧青山他们传递了一个信息--他孙子专情。
“哈哈,小春你们也别误会,我不是催着你们赶紧生娃娃,我只是感慨一下,感慨一下......”
崔佳在尝了一口离得最近的简单的拍黄瓜后,也不得不被他的厨艺所折服。
味道不错,依小春儿那么挑剔的口味,能做出这口味,也不怪小春儿对自己阴奉阳违了。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和谐起来。
牧听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牧青山竟然跟千景山千宜春他们小酌起来。这个这个什么情况,她觉得自己没有错过什么啊,怎么就在自己不眼皮底下三个男人就统一占线了?
这变化的有点快啊。明明,她进厨房的时候,千景山还在跟牧青山在进行着目光的较量。
男人世界果然不是他能琢磨的透的啊。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千景山总觉得聊的意犹未尽,好多年不曾聊的这么酣畅淋漓了,牧青山虽然言语不多,却是学识跟见识也是相当的令他叹服。
“等你们有时间了,我真诚的邀请你们去千家做客啊,今天出乎意料的愉快。”他起身准备离开,时间已经太晚,他即便高兴,却也不好意思一直在她们家呆的太久,他们虽然在强装精神,但是眼底的疲惫却是越来越明显,怎么也藏不住。
“今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们那么累还要打起精神招待我们。”
“千老先生客气了,来者即是客。”牧青山沉稳的开口,客气的送他到门口。
千景山刚想要踏出去的脚,却是停在了半空中,牧青山没有在意,还以为他只是想要停顿一下。
千景山快速掩饰住自己的惊讶,转而开口笑道:“人老了,身体不行了,才小酌这两杯,身体便有些飘了,小春儿能否过来扶爷爷一把?”
千宜春却是瞬间反应过来,爷爷出门的行动被阻挡了!
牧听春听到被点名,赶忙上前扶住了千景山。
奇怪的事情就这么赫然出现在千景山身上,牧听春挨着他的那一瞬间,原本被阻力挡着的脚,轻而易举的落了下去。
这一次,他亲身体验了千宜春所说的阻力。
刚才他看似轻松的迈脚,实则他使用了很多的力量,当他加注的力量越多,受的阻力越大,如果不是他及时抽回力量,他估计会被反弹的飞出去。奇怪,千宜春不是说没了阻力了?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因为牧听春的搀扶,也没有感觉到什么。
看来,还真是要好好的研究研究了。
纪年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易萨萨的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敲了敲门,走上前,在她房间坐下。
“深夜这么出入女人的房间,姐夫,你所谓的礼貌呢。”他的到来的确令她惊讶,她正在收拾明天离开的行李,在纪家住下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你要离开?”他冷冷的开口。才一进家门,家里的阿姨就赶紧凑了上来,说的得了夫人的命令,一定要告诉他易萨萨将要离开的事。
“对。”她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但是,她不想自己的东西落在纪家。
“易萨萨,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他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思考一个女人的心思。他认为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耐性。
气氛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的冷了下来。纵使她离得有些远,也还是很快的察觉的到。
“挑战耐性?姐夫,我不觉得一个人回自己家,还需要给别人打报告。这里,终究是别人家。”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强势一些,这样才不会露出自己胆怯的一面。
就是想突然顺从的宠物,突然有一天对你露出她锋利的爪子,你这才发现忽视了它也有会反抗的一面。几年前的小女孩突然变得有主见以后,他突然有些不悦。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已经落败了的易家,连个人影都没有,马上就是易潇潇的忌日,她故意让自己心存芥蒂么?”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出去,丝毫没有再给易萨萨开口的机会。
“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对你多做限制,如果我想,你根本连纪家的大门都出不了......”
“纪年!”第一次,易萨萨对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愤怒的叫出他的名字。她大步的追了出去,将他堵在走廊上,明亮的眸光中,写满了不悦,抬起头与他对视,白皙的脸上尽是冰冷。
“呵呵......其实,你我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不是吗?毕竟我姐姐没有嫁给你,虽然占着一个没有名分女朋友的位置,可是却还是见不得光不是吗?只是为了一个可笑的诺言?纪年,人都死了,你还要做给谁看?
做给世人么?可惜,如果你不说,谁会知道易潇潇还有一个妹妹?呵呵......
凭什么为了成全你所谓的心里内疚就要再牺牲我?我们易家活该就要为你所用吗?纪年,你不要逼人太甚。”
在吃晚饭前,她甚至还有一点对这里的留恋,但是在韩玉不经意间说漏的话中,她渐渐的拼凑出一些事情,不管韩玉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总之,她都达到了膈应自己的目的。
她说,当年他们从未想过要把易潇潇公布出去,纪年也是同意的。
这意味着什么?
纪年一直都在利用姐姐的感情,甚至整个易家!
原本心中那个高大的形象轰然倒塌,湮灭飞起的尘埃横扫她心中的每一个角落,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不能相信,原本自己深深迷恋的人,竟然是藏着这样一副心肠。
“随你怎么想,我对潇潇从未有过欺骗。”他认真的说道,他其实原本不想跟她解释,但或许是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受伤,又或许是她受伤的眼神像极了易潇潇,他竟然鬼斧神差的给她解释了一句。
易萨萨却是冷笑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站住!”身后的纪年终于再次又开口,嗓音冰冷。“明天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再回答什么,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璀璨的灯光下,他静默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
夜色开始渐渐浓郁起来。
在月光照耀不到的昏暗处,在牧家楼下角落的中,千景山端坐在那里,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不远处的地方,还站着警惕的望着四周的千宜春。平日的黑眸变变成了望不到尽头的浓郁的墨绿色。他四处打量着,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大片的树的影子在他们面前摇曳,被寒风割裂的路灯的光,似乎想要拼了命的照耀到这里,奈何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到达。
良久,当天际的星子被寒风吹的越来越稀,当月光越来越黯淡,当天际远远的有一丝光亮将要升起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千景山终于动了。
千宜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扶了他,没有说什么,下一刻,光亮一闪,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爷爷,怎么样?看出了什么了吗?”千宜春递给千景山一杯热水,这才低声问道。
千景山摇了摇头,“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喝了一杯热水,这才又继续道:“很是奇怪,我根本不能碰触到它,整个牧家的外围的阻力,比单单门口的更要强劲,我只是想要轻轻碰触一下,还未到地方,便会接受到来自它的反弹。”
在门口的时候,借助牧听春的帮助他才能出来,现在没了牧听春,他根本连外围都靠近不了。
“或许,设阵的人启用了牧家的血脉力量,所以,才会这样。但是如果是这样,又很奇怪,别人却能出入自如,晚上的时候,我观察到另外一个小女娃可以出入自由。
这样说来,应该是只对异族或者鬼怪之类的才会生效。但如果不是用了血脉力量,为何小春儿拉着我们才可以进入?阵法再强大,也不会这么有灵性可以自己分辨外人跟内人的。
但是我们本身为异族,你却也变得可以自由出入,这让我又有些想不通。难道是因为你们之间结合的原因?但也说不通,原本即便这样,你不是也一样的进不去出不来么?
内丹的原因更说不通,那是你一开始就发生的事。
想不通啊,想不通。你仔细的回忆一下,你跟小春儿中间还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比如小春儿碰到你的血或者你碰到小春儿的血之类的?”
千景山怎么也想不通,只得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