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晓刚走出竹林没多久,没想到正好遇上那个男人回头。
梁王看到莫清晓的时候眉头紧蹙,甚至眼底浮起了杀意,“什么人?!”
一旁的太监一看认出了莫清晓,“梁王殿下,这位是太后娘娘!”
这是梁王?莫清晓默默记住了这个人,这才从阴影处端着架子走了出来,按辈分排自己是他的嫂子,在明面上怕什么?
梁王收起了杀意,却惊艳地顿住了。
不是情报中说莫氏嫡女痴傻蠢笨,居然长得这么勾魂夺魄,这样的话杀了倒是可惜了,想办法弄到身边做个暖床的侍婢倒是极有意思!
他按捺住了眼中的贪念,“臣弟今日才赶来昭陵,不曾想冲撞了皇嫂。”
莫清晓看到他刚刚的目光就不舒服,近看这个梁王并不老,甚至不比慕容彻大多少,她冷冷道:“不必多礼。”
梁王盯着莫清晓的脸,目光转了转,很是满意,“皇嫂来这里做什么?”
莫清晓避开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拢了拢头发,“哀家心里闷得慌,出来走走,不料走错了路。”
梁王看了眼方才和慕容恪说话的竹林,料想她一个女人也不敢去那种荒僻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既如此,臣弟送皇嫂回去吧。”
莫清晓眼眸一转,正好有机会试探一下,她点点头,“有劳梁王了。”
走近,莫清晓又清晰地闻到了那种味道,淡淡的,只怕是沾染到了身上的一点,这才没引起注意。
“梁王今天才赶来?”
梁王又靠近了莫清晓一点,轻佻地笑了笑,“让皇嫂担忧了,臣弟两天前才从别宫赶过来。”
莫清晓往旁边让了让,她哪知道什么别宫不别宫的,反正现在确定了梁王和那些人一定有关系。
她如果能再得到点证据,拿去和慕容彻交换,让他想办法保下原主的父亲莫正源,岂不是刚刚好?
看到这个梁王若有若无地接近,莫清晓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丝毫不流露,故意装作叹息,“哎……这地方大得很,哀家总是摸不清方向,不知道梁王住在何处?”
果然,梁王很是上道,“是臣弟疏忽了,不如皇嫂跟臣弟去喝杯茶?”
莫清晓是想知道他的位置,夜深人静地时候来个夜探,也好搜一搜蛛丝马迹,这时候自然是装作同意。
见她点头,梁王脚步一转,恨不得一口吃下眼前的莫清晓,“皇嫂这边请。”
“没曾想,梁王也到了……”
没半点情绪、淡漠肃清的声音比晚风还要凉,瞬间让莫清晓头皮一紧,这个时候昏君怎么又来了……
梁王听见慕容彻的声音,心里大怒,面上讪讪地,“先帝驾崩,本王自然要来祭拜。”
慕容彻看了眼一旁的莫清晓,莫名地恼火,这个女人就这么随便?是个男的就要沾上去?!
“太后不是有急事要和朕商议么,怎么,现在不急了?”慕容彻眼眸微眯,怒意昭然若揭。
莫清晓立刻想到了莫正源,这件事更急!
“急!哀家找不着皇上,急得胸口发闷,这才出来走走,没想到碰到梁王,真是巧……”
莫清晓走到慕容彻身边,“梁王殿下,改日再喝茶。”
还没说完,就被慕容彻一个眼神封住了嘴,莫清晓连忙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慕容彻停住了步子,莫清晓看了看四周,急忙道:“莫正堂的事情……皇上怎么打算的?”
慕容彻转过身打量着她,想到刚刚她和梁王眉来眼去的样子,冷声道:“太后还关心这等闲事?”
莫清晓一噎,“这是我莫家的事……”
话音未落,她就被慕容彻揪住了衣襟,她挣不开,瞪着他,“又怎么了?”
“莫清晓,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就要贴上去?!”慕容彻眸光冰寒,带着愠怒。
莫清晓一愣,“你说什么呢,我和梁王只是……”
“够了!”慕容彻眼底的怒意愈来愈浓,他手指一用力,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莫清晓,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你这条命还捏在朕的手里。”
说完,慕容彻如弃蔽履地甩开她,转身就走。
莫清晓的下巴被掐的生疼,她也咽了一肚子的气,正事一个字还没说,先被这个昏君侮辱了一遍。
她就算勾三搭四了那和他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吧?
不就是他名义上一个庶母而已么,再说了,要杀他慕容彻的人排队都排不完,谁知道他这个皇帝坐不坐得稳!还在这里摆架子!
莫清晓阴着脸回到了屋子里,想想还得靠自己,反正得到了证据比什么都重要,到时候就算是这个昏君也得来求自己。
“连翘,你去打听打听,梁王住在哪里?”自己打听的确难的很,让宫女去打探,倒是很合适。
连翘一愣,“梁王?梁王也来了?”
莫清晓突然想到自己还不了解这个梁王的底细,于是连忙问道:“你知道这个梁王是什么来头?”
连翘忙低声回道:“梁王是先帝的弟弟,太皇太后唯一的亲生皇子,听说当年先帝是险坐上了皇位,只以为梁王年纪太小。”
莫清晓这么一来就全都清楚了,合着这个梁王是瞄着皇位很久了,也是,有个做太皇太后的亲娘,谁不想着坐拥江山?
她更加确定这个下手的人是梁王了,只是花船上那些诡异阴森的杀人机器实在是让她好奇。
很快,连翘就打探到了,梁王住在最西边靠着山脚的一处院子。
看了看窗外天色,很好,月黑风高,莫清晓支开了连翘,很快就换好了一身夜行衣。
她看了眼床底下那把破剑,顺手带上了。
这窗户还是昨天翻过的,莫清晓熟练地跳了出去,很快就隐入了黑夜中。
这时候,一个暗卫刚要打盹就听到窗户的异响,他摸了摸额头,仰天长叹,自从他被派来跟着太后娘娘以后,睡过几个安稳觉?
很快,莫清晓就利索地爬上了梁王的墙头,还没等她找到合适的机会跳下就听到了屋檐上瓦片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个黑衣人熟悉而利落地落在了院中,梁王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王爷,糟了!后山的洞穴塌了!”
梁王一脚踢了上去,脸色铁青,“什么?那本王找了三年才有下落的清绝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