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身子一晃,艰难地开了口,“难道说,我的福儿已经救不了了?”
莫清晓扶住了她,“云夫人,我并不能保证治好小少爷,他中的是蛊毒。”
云夫人一愣,然后失神地后退了两步,“蛊毒……”
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有人要害福儿,原来是有人要害我的福儿!”
莫清晓扶起了她,刚要说话,没想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夫人!福儿怎么样了?”
莫清晓猜测是圣医宗宗主。
门被打开,云天英看到云夫人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急忙扶住了,然后试探的目光看向了莫清晓。
云夫人哭喊道:“我的福儿……老爷救救我的福儿吧。”
云天英面色也有不忍,“我如何不想救他,只是一年了,什么药都试过了。”
莫清晓看着云天英,心里有了主意,恐怕她还真得尽全力试一试。
“云宗主,恕晚辈直言,令公子并不是得了重病,当然没办法用药治好,想必这也是云圣宗束手无策的原因。”
云天英惊诧地看着莫清晓,“你是……”
云夫人垂泪道:“这就是容神医的旧友,牛公子。”
云天英试探地问道:“难道小公子能救福儿?!”他眼中也浮起了希望。
他就两个儿子,但是云青峰并不是他最满意的儿子,如果能救好小儿子,也就多了一个选择!
莫清晓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云福,叹了一声,“小少爷是被人下了蛊毒。”
云天英脸色大变,“当真?!”
云夫人也是泣不成声,“我的福儿……他才这么小,是谁下的手……”
莫清晓拱手道:“蛊毒并不是一般的病症,晚辈只能说尽力而为。”
云天英激动地看着莫清晓,“只要小公子能治好福儿,老夫感激不尽!”
从云家出来,莫清晓蹙起了眉头,她是想用这件事拖住云家,也拖住云天英要废除婚约的计划。
主动权要握在自己才行。
可是蛊毒怎么解?她只是一知半解。
这时候,身边一道风声。
“让我猜一猜,晓晓刚才肯定又管了闲事。”
容均落在了莫清晓的面前,面朝她,后退得走着。
莫清晓看到容均,停住了脚步,“你都知道了?”
容均拿出了折扇,幽幽一叹,“晓晓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这次恐怕是想用这件事来和云天英交换吧?”
莫清晓审视地看着容均,“我刚从云家大门出来你就一清二楚了?”
容均扬唇一笑,“我还知道,晓晓今晚约了人。”
莫清晓撇了撇嘴,“云家你也安排眼线?”
容均笑出了声,“晓晓,云家这趟水可不清,云福的病你也看出来了吧?”
莫清晓点点头,“他是被人下了蛊……”说着莫清晓盯上了容均,“这你也知道,不会是你做的吧?”
容均无辜地凑上前来,“晓晓怎么总是把我想成恶人,我可要伤心的。”
莫清晓一掌把他拍到旁边,“你是好人吗?抱歉你的好我领悟不来。”
容均也不生气,悠悠地跟在她身边,“真想治好云福?”
莫清晓白了他一眼,“废话,我话都放出去了,再说了,那个云青峰也该治一治,他现在这么猖狂还不是因为云家就他一个能顶的上用的嫡子,治好了云福第一个慌的就是云青峰。”
容均笑眯眯地回道:“云家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估计能气炸了,合着你一个才进过云家一趟的人都算计起云家的嫡子来了。”
莫清晓哼了一声,“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容均再次凑上来,扬着唇问道:“晓晓给我什么报酬呢?”
莫清晓抿着唇笑了笑,然后脸一板,“上回是谁把你从赫连褚的魔窟里捞出来的,你这是报恩的态度吗?”
容均隐着笑,“怕了你了,我帮还不行嘛。”
莫清晓脚步一停,“真的?”
容均背着手往前走,“几时骗过晓晓?”
“你真的会治?”莫清晓追了上去。
容均笑着回头,“我没说我会啊。”
“容均!”莫清晓捏起拳头就要追上去。
容均一跃就躲开了,折扇一收,笑道:“不逗你了,要解蛊毒倒也不难,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我去查一查吧。”
莫清晓这才脸色缓和一些,“算是没白救你。”
说着,莫清晓好奇起来,“赫连褚不是也在圣医宗吗?你居然放过他了?真的假的?”
容均轻摇折扇,悠悠道:“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莫清晓连连摇头,“我可没兴趣。”
“他手脚都被挑断了,这人下得狠手,恐怕就是勉强接起来也差不多废了。”容均挑了挑眉,“晓晓想为我报仇?”
莫清晓白了他一眼,“赫连褚根本不会功夫,他那些手下也大多是草包,我就不信你能被他抓住,谁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也不傻啊,虽然青竹说了容均旧疾发作,可他还是有轻功在身的,再不济他还有下毒的本事,怎么会被赫连褚轻易控制住?
再说看当时赫连褚顾忌的神情,他应该还是忌讳容均的,这么总结下来,容均应该还有事瞒着她。
他不说也就罢了,可也别想随便糊弄她。
莫清晓抱着手臂继续往前走。
容均眸光微暗,转瞬已经恢复了神色,迈步追了上去,“晓晓等一等我……”
午后,莫清晓和容均相对着坐在石桌旁。
桌上七零八落地放了一堆的医书。
莫清晓指了书里一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容均扫了一眼,回道:“这是一种苗疆惯用的蛊虫,只要钻进人的身体就会不断繁殖,等到吸干了血,人也就废了。”
莫清晓蹙了蹙眉,“倒是够狠毒。”
“苗疆人善用蛊,所以那地方百年来也无人敢随意接近,现在苗疆人都退到深山了,兴许有一些苗人没有进山,而是将蛊术带了出来。”
容均翻开一本书放在莫清晓的面前,“这是一种很少见的蛊,和云福的症状相仿。”
莫清晓看了一眼,蹙紧了眉,“太狠了吧。”
容均幽幽一叹,“天下间,狠毒之事何其多。”
莫清晓沉默了,这句话不假,不管在什么地方,狠毒的事都不少。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问道:“容均,你也该告诉我了,关于莫家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