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苏醒的消息很快就传开,而医院方面却非常懵逼,因为楚天入院有警方的参与,医院方面非常重视,然而院内想尽办法也找不到昏迷的病因,还请来了很多知名的专家,但一前一后几天,都没有确定楚天究竟怎么回事。
按照正常来说,楚天的情况属于植物人的前兆,不过医院方面没有放弃,所以也就没有敲定这个结论。
就在医院各位领导教授对楚天的病情一大清早就在开讨论会的时候,住院部那边传来消息,楚天醒了。
就这么醒了!
让医师到主任,再到教授,副院长,院长,或者是邀请来的专家,都感到一片浑然,要求对楚天做进一步的检查。
“我去,你们干嘛呢,这是干嘛啊,都说了我已经好了,求求各位大爷,你们放我走吧。”被一群医生当做猴子一样的检查来检查去,楚天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一个老医生笑呵呵的道,“小伙子,你别急,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多了,再有三十多项检查就完了,要是确定你真的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还有三十多项检查,楚天差点就一头撞死在墙壁上,敢情这些家伙真的当他是特殊病例,准备存档呢。
“哎呀,不行了,我先去拉个屎,等我回来继续配合你们检查。”说完,楚天撒腿就跑,根本不给医生护士拦住的机会。
“快,楚天跑了,拦住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医院的白衣天使给摆脱,楚天溜到一个角落,大口的喘着气,“艾玛,太可怕了,累死本大爷了。”
缓过了一口气,楚天嘚瑟的大笑,“本大爷又回来了,浪里格朗,浪里格朗。”
就在楚天走出医院不久,在医院大门斜对面,一辆白色的新款帕沙特里边,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人,一个很安静的老者。
“齐老,他已经醒了。”开车的年轻人侧头,冲后排座的老者道。
“醒了好。”齐老的话似乎并不多。
司机迟疑了一下,他这次就充当司机,陪着一个死板的闷葫芦,非常不爽,硬着头皮道,“那咱们怎么办?”
“等。”
司机还准备说话,齐老就挥挥手,“开车。”
“好的,齐老。”
……
前前后后加起来,楚天总共昏迷了五天,而那一晚参战的郭墩,李龙兄弟受伤都不轻,李龙兄弟并没有呆多久就被转移回了京城,在另一个医院里,只有郭墩一人。
“爸,要不再喝点汤吧。”
“不喝了,吃不下了。”郭墩摆摆手。
旁边一个女人埋怨道,“都这把岁数了,还瞎折腾,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怎么办?”
“我这不是没事嘛。”
“还没事,是不是要死了你才真的让人省心。”女人气鼓鼓的道。
郭东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又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干咳两声,“爸,苏阿姨,我去买点水,你们聊,你们聊。”
就在郭东刚刚站起来,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然后传来了得意笑声,“当当当当,卖假药的,本大爷又活过来了。”
“楚天!”郭东瞪大眼睛,这家伙怎么说醒就醒了。
“嘿嘿,侄儿啊,正是本大爷!”楚天笑呵呵走进来,还拍了拍郭东的肩膀,不过这一声侄儿,叫得郭东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不仅是郭东,病床上躺着郭墩也很诧异,然后白了一眼,“我还以为你小子挂了呢。”
“切,本大爷是谁,本大爷这么牛叉的人物,你以为是你啊,矮油矮油,老郭,混得不错啊,这是大嫂吧,嫂子你好你好。”
一声嫂子叫得苏蕾非常尴尬,只是浅浅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起身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哦,好,麻烦你了。”
“嗯?”苏蕾哼了一声。
郭墩干咳了几声,不敢接话。
“小东,我们一起走。”苏蕾没有看郭墩一眼,就走出了病房。
等苏蕾和郭东走了,楚天拉过一张凳子坐了过来,坏坏的笑起来,“老郭,你行了啊,真的焕发第二春了啊,哈哈哈,不过说真的,新嫂子挺漂亮的,我就纳闷了,怎么会看上你呢。”
“去去去,有完没完,我们那是纯洁的友谊,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再说了,我怎么了我,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帅哥一枚。”郭墩嘴上否认,一张老脸却微微泛红。
楚天白了一眼,“还帅哥,你就编吧,继续编。”
“其实,哎,甭提了,你醒了就好。”郭墩的妻子走得早,独自一个人拉扯着儿子长大,当初就是为了妻子才来到丰城,可人的命是说不清楚的,郭墩看似憨厚,却是一个痴情种。
苏蕾是郭墩妻子的好友,却一直将那份情感压抑着,以至于郭墩妻子都走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捅破那层关系。
而郭墩也不是傻子,知道苏蕾对自己的心意,一个女人至今未嫁,有些事没有说穿,彼此却是清楚的,可是他还缅怀着妻子,现在儿子也这么大了,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龄。
“我看挺好啊,什么不提,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总得顾及一下郭东吧,等不了几年他也谈婚论嫁了,你这当爹的不地道啊。”
这事倒也是事实,对于儿子,郭墩一直就有亏欠,单亲家庭,始终没有双亲家庭来得好。
“我……”叹了一声,郭墩汗颜,“我都这把岁数了。”
楚天嘿嘿一笑,“人家八十岁的都照样来黄昏恋呢,你这算啥,要不改明儿我帮帮你,把这事儿给办了。”
“你?”
“怎么了,本大爷不行啊,到时候你给我包个大红包得了,嘿嘿,我就做一回媒人,换做别人,我还不干了。”
郭墩嘴角一抽,白了一眼,懒得理这货。
“你的伤究竟怎么样,我给你瞧瞧。”转移了话题,对于郭墩,楚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也行!”
在医术上,郭墩对楚天完全放心,甚至好过了医院。
在楚天检查后,却皱起了眉头,郭墩忍不住问,“怎么样?”
“外伤倒是没什么,内伤却有点严重,得花一些时间才能复原,这样,我先给你走几针,今儿个就出院,弄点中药配合调理。”
郭墩点头,“好!”
“脱啊。”
“脱什么?”
“脱衣服啊,你不脱,我怎么给你下针,靠!”楚天骂了一声,“别墨迹,本大爷忙着呢,老子女朋友都没陪,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就是害怕你挂了。”
郭墩无语,只好解开了病服。
银针是楚天的随身携带之物,之前的废了,在来这边医院的时候就准备好的新的,这玩意儿既能救人,也能作为武器,在身边更安全。
“你放松,我开始了,估计会有点疼。”
“怕个屁,老子也是中医。”
“好吧!”
然而,几分钟之后,病房里就发出了比杀猪还惨烈的叫唤声,“卧槽,小子,你给老子扎哪里了,疼死老子了。”
“都说疼了,你还不信,活该吧你,哈哈哈。”
“我忍!”
总体来说,银针刺血并不疼,在真气的配合下,都非常温润,但也有特殊的情况,这次郭墩受伤不轻,楚天心里内疚,就想着尽快的将他的内伤解决,手法更为极端,也更独特。
“住手,你在干什么?”
正当到了关键时刻,门口传来一个喝声,然后一个年轻医生急匆匆的进来,“你是谁,想干什么,谋杀吗?”
谋杀!
一句话就激起了楚天的怒火,挑眉看着年轻医生,“你哪只?”
哪只?
那是形容畜生的,不是人。
年轻医生气急,胸膛一阵起伏,“我是医院骨科主任。”
说着,又看了一眼郭墩身上插着的银针,“谁让你在这里胡搞瞎搞,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付得起责吗?”
“切,能出什么事,不懂就别瞎比比,一边玩泥巴去。”如今的医院,以西医为主,中医和西医各有千秋,实际上是没有一个长短的。
陈浩今年才三十二岁,以三十二岁的年纪能坐上骨科主任位置,那可不是盖的,英国皇家医学院高材生,家里的关系也很硬,否则单凭医术,要稳坐这个位置,还是有点难度的。
如今被一个毛头小子叫着玩泥巴,差点没有一口气憋死他。
“陈医生,没事,这家伙是我朋友,医术上我信得过。”郭墩打着圆场,虽然他也是医生,可既然住院了,就得遵循规则。
平心而论,陈浩在骨科上还是有很高造诣的。
陈浩紧皱眉头,“郭医生,你也是医生,应该知道医院有医院的规则,你现在还在住院,我们医院就有责任,这样搞不合适,要是在外边,我们管不着。”
还不等郭墩说话,楚天就捏着下巴,“我说陈医生是吧,我怎么听着不对啊,敢情你这不是为了病人着想,而是担心承担责任啊。”
“是又怎么样,一个毛头小子,拿着银针乱扎什么,你当你是谁,医生吗,哼,你这算是对朋友负责吗?”陈浩冷冷的道,“就算你是医生,也不能在这里胡来,不是我看不起中医,有时候真没有什么卵用。”
郭墩也是中医,还不是来住院了,在陈浩看来,中医真要是有用,还来医院,还来他骨科干什么。
“你说中医没有什么卵用,是吧。”楚天不怒反笑。
郭墩心中一个激灵,遭了,要坏事,他太了解楚天这家伙了,估计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陈浩双眉推高,却没有说话。
“不是我看不起西医,我保证你会来求我,信不信?”楚天笑呵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