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精并不清楚,九尾狐狸精所著《七煞阴女经》,仅仅是当时给七只小狐狸看过,之后就付之一炬,狐族之所以保留下这部经书,完全靠言传身教。
玉兔精趁狐群外出时钻进狐狸洞挖地三尺也没找到《七煞阴女经》,却被一只提前回来的狐狸发现,于是拼命逃窜,恰巧在山顶被我撞见。
我因为救它坠入山谷后,它爬上山顶准备叫道士营救我,不料那只狐狸一直守在山顶,看到它出现后再次扑了过去,结果双双坠入谷底。
死在谷底的就是这群狐狸中的一个,它们正因为修炼了《七煞阴女经》,所以这一世很快又成了精,由于七只狐狸死了一只,因而后来出现在县城向韩家父子索命的,就只剩下七只狐狸了。
玉兔精在道观和我在一起呆了十年,多少也聆听到一些道教修炼之法,再加上了万年灵芝的根蒂,也能变化成人形,但维持的时间却不能长久,所以一直没有在我面前现出人形。
不过毕竟它是只雌兔,整天睡在我的床上难免日久生情。虽然发现嫦娥娘娘回宫,它不得不返回天庭,但始终关注着我。
看到我下山寻亲并准备进入县城复仇时,因为不清楚我的道术究竟有多高,是否能够对付那群狐疑,因而再次悄悄下凡,化成一个道士企图阻止我。
不料我的师父申公豹及时赶到,算准命中注定我有这么一次际遇,于是暗中阻止了它,这就是为什么我在酒馆前一击不中后,它突然消失的缘故。
等到我进入韩府的时候,师父申公豹发现院子里被狐狸精们用假山石摆出了一个奇门遁甲之阵,不屑与狐狸精们过招的他,只好让玉兔精再次变化成道士引导我。
而且他也知道我与玉兔精这一世有缘,所以看到我几乎被狐狸精榨干精气的时候,不得不出手相救,收了那些狐狸精,却把玉兔精留给了我。
在与我进行入鼎双修后,玉兔精终于变化成陈玉芳,相伴在我身边。
就在我准备带着她去寻找父母的时候,嫦娥娘娘再次召唤,她不得不再次回到月宫。
以后每年的七月半,当人间鬼节来临之际,陷入寂寞的嫦娥娘娘都会召唤玉兔精,不管她在人间是人是鬼,都必须回去一趟。
而这一世时逢七月半,陈玉芳借尸还魂在梅梅身上后,再次回到月宫。
我盘膝打坐,一头栽进梅梅的眉心中,虽然没有找到陈玉芳的魂魄,却回到了前世的情景,了解了自己和陈玉芳以及这群狐狸精的恩怨由来,尤其是副教导员,看来他尼玛是跟劳资死磕了好几辈子。
而在投胎成韩龙的那一世中,他可是与梅梅有过肌肤之亲,又是梅梅的仇人,也就难怪当他投胎成副教导员这一世后,怪不得梅梅一直讨厌他。
只是陈玉芳借尸还魂在梅梅身上后,才让副教导员有点心猿意马的感觉,毕竟在修罗道的时候,他与陈玉芳有一面之缘。
按说在这一世中,他应该娶陈玉芳才对,但因为陈玉芳太小,所以鬼使神差地才娶了陈玉芳的姐姐陈玉芬。如果不是时代变化,中国只允许一夫一妻制,估计他娶陈玉芬为妻后,很有可能再娶陈玉芳为妾的。
就在陈玉芳回到月宫之时,曹阿姨发现梅梅断了气,所以急急忙忙地把我找来,她整整在门外等了一天,即使副师长回来,曹阿姨也没告诉他,我和梅梅正在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曹阿姨甚至忍不住了,“笃笃笃”地敲了几下门,我的元神立即从梅梅的眉心回到自己的体内,而陈玉芳的魂魄也从月宫回来,我们同时睁开了眼睛。
不过和我不同的是,梅梅似乎不知道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只有在回到月宫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玉兔精,一旦回到这一世的梅梅体内,她只知道自己曾经是陈玉芳,现在是梅梅,却不清楚自己的玉兔精的事。
看到我盘膝坐在对面,与她手掌与手掌合着,瞪大眼睛看着我问道:“子晨,你......这是干什么?”
“没事。”
我来不及告诉她这一切,同时也不太想告诉她,赶紧起身下床,把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曹阿姨探头看到梅梅好端端地坐在床上,真准备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即心领神会。
“梅梅,该起床吃早点了。”
梅梅应了一声,下床后在厨房洗漱完毕坐在桌子旁,看都我坐在旁边,不禁问道:“子晨,你是昨天晚上就在这里,还是今天早上来的呀?”
“今天早上刚到,”我笑道:“因为没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你。”
“哦。”梅梅也笑道:“我没什么事,部队要是忙的话,今天就不用陪我了。”
“好的。”
吃过早点后,我向她们母女告别,回到部队后,先是向连长复命,告诉他梅梅没什么事。
连长让我接着休息一天,回头再安排我任务。
回到寝室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两个问题:一是水源枫和美智子究竟上哪里去了,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二是我究竟是谁?
两次回到自己的前世,让我明白自己第一世是修罗王子,第二世是张神送,还是申公豹未授名的徒弟,问题是我真的就是他徒弟那么简单吗?
虽然申公豹先后是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的徒弟,但毕竟只是被诛杀后,亡魂被封为东海分水将军,在道家的五等仙人当中,只能算是最下等的鬼仙品位。
论职位,应该与十殿阎罗不相上下,最多丰都大帝武成王黄飞虎平级,绝对超不过佛家的地藏王菩萨。
可我在阴曹地府走那一遭时,什么崔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不说,为什么十殿阎罗都对我有所忌惮?象什么鬼灵烦死人的,似乎没有必要开口闭口都是“大神”前“大神”后吧?
再有就是我上一世的父亲,为什么长的那么象白胡子老人年轻的时候,而我的母亲居然跟老许头有几分神似?
看来我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在上一世究竟修炼成了什么神,最终的谜底可能还是需要白胡子老人和老许头为我揭开了。
就在这时,连长从门外进来,告诉我下午出一趟公差,说是连里负责帮困的一个五保户需要走访,部队安排是每个月至少去两次,现在到了月中,其他战友都有任务在身,让我去一趟。
我二话没说,等到吃过午饭后,立即骑着自行车,带着二十斤面粉,朝五保户的家里奔去。
那个年代在农村经常会出现一些五保户,为了体现军民鱼水情,各个部队都有自己帮困的对象。
警卫连帮助的这个五保户,是一位大娘,她所居住的村子边上有一条小河,冬季河水干枯河床就会露出来,在其他的季节河水还是能翻滚起波浪的。
我来到大娘家后,先是把面粉倒进米缸里,之后再把他家的屋子和院子打算得干干净净,那个时候时兴做好事不留面,我们经常是一声不吭地做完所有的事后,再一声不吭地离开。
等到五保户回来后,看到家里的米缸满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家里的柴禾也堆了起来,就知道是解放军战士来过,于是就会奔走相告,赞扬我们不愧是人民的子弟兵。
我进大娘家门的时候,大娘不在家,所以我一声不吭地搞好了了一切,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大娘回来了。
大娘没有见过我,看到我从院子里出来,感到有些意外等问道:“哎,这位解放军同志,请问你是......”
我笑容满面地说道:“大娘,我是警卫连新来的战士张子晨,您叫我小张好了。”
“哦,小张同志你好。”大娘愣了一下神,说道:“你们昨天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今天你又来了?”
她的话让我感到有些意外,连长可是交待过,连里已经半个月没有人来过,大娘家昨天怎么可能有我们的战友来呢?难道是其他连队的战友,在帮助他们的五保户时,顺带帮大娘家干了活?
“大娘,”我问道:“昨天来家里的是谁呀?”
我想经常被部队帮助,大娘一定认识昨天来干活的人,所以想问问,真有其他连队的战友来干过活,回去我还要向连长报告的。
“就是小虎子,”大娘提到他的名字,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一年多来,都是他来帮家里干活,昨天又给我带来二十斤面粉。”
说着,她领着我到厨房,把米缸盖打开给我看,而那正是我刚刚倒进去的面粉。
接着大娘有指了指屋里屋外:“你看,这屋里屋外都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就像是刚刚被打扫过的。”
问题是这确实是我刚刚打算过的呀?
我心里感到很奇怪,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对大娘说道:“大娘,我是新来的,今天过来看看,既然小虎子把事都干了,那我就走了。”
“你们呀,都是主席的好战士,我们老百姓的亲人。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坐下喝口水,大娘给你烙饼吃。”
“不,大娘,我吃过午饭了,下午还得赶回去学习。”
“哦,学习那可不能耽误,年轻人就该要求进步,大娘就不留你了,下次和小虎子一块来,一定要在大娘家吃完饭再走。”
“好的。”
我满腹疑惑地回到连里,把大娘说的事向连长汇报了,同时问道:“连长,连里谁的小名叫小虎子呀?”
连长听完我的汇报之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惊愕地反问了我一句:“大娘说她看到了小虎子?”
我点头道:“是呀!”
连长连连摇头,两眼看着窗外,喃喃地说道:“聂小虎同志已经牺牲了。”
“啊?”我瞪大眼睛看着连长:“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