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扎尔在圣马力诺外围的小镇,坐上了前往拉沃亚的马车。正如墨索尔所说,车上雷蒙的朋友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一眼就能看出修炼斗气的痕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或许是杀气,或许是传说中的男子汉的气息。
哈扎尔本以为要徒步走到拉沃亚,正如游唱诗人所说,然后沿途打怪升级,各种奇遇。结果雷蒙大手一挥,直接拉来了一辆马车。墨索尔显然司空见惯了,在车上不停地招呼着。哈扎尔上车后被车上了佣兵好一阵蹂躏,一个个像见到稀世珍宝一样的凑过来。想想也正常,哈扎尔这个小身板,在这群肌肉男中确实奇特,连墨索尔在其中也算是瘦弱的,何况身为魔法师的自己。
在佣兵中,哈扎尔的自称也没有变,并没有傻不拉几地说自己是雷蒙的邻居,而是说自己是一个落魄贵族。毕竟平民修炼魔法,这在现在还是一个不成文的禁忌,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却没有人敢于说出口,也只有哈扎尔这种之前没有见识却又心思繁多的人才会一头栽进这条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灵的道路中,这在塞弥尔的荒无人烟中可以窥视些许。
哈扎尔一上车就呆坐着,研究着昨夜打斗中突然诞生的灵感。佣兵们在那里大声谈话,哈扎尔起初饶有兴趣地听了一下,发现和墨索尔说得差不多,也对,墨索尔基本是和他们一起做任务的。于是哈扎尔就更加专心地研究起了昨夜的想法。
昨夜两人当然不会是认真打的,打到半夜连衣服都没有破,哈扎尔尽力控制住了火元素,所发的火球几乎没有热度,墨索尔也只是小打小闹,完全没用力气。
但是这种没有热度的火球却给了哈扎尔一种启发。因为不需要魔力去吸引火元素构建热量与维持热度,这种已经谈不上火球的火球所消耗的魔力十分微小。这正好符合哈扎尔的需求,天赋拙劣的他进阶十分缓慢,魔力稀缺,自然承受不起原版火球术那么大的消耗,没扔几个就虚脱倒下了,这让哈扎尔十分不堪。
只是没有了火焰的威力,这火球术还怎么维持威力呢,这让哈扎尔十分头疼。不过这应该是史料记载的最早的奥术前身,哈扎尔为了节省魔力而将火球术简化到极致所演变而来的,便是奥术中最为经典的魔法“奥术飞弹”的前身,但是哈扎尔所开发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奥术飞弹,至始至终,它依旧没有摆脱元素的桎梏,哪怕它日后战功赫赫,也不能成为以纯魔力魔法为标志的奥术的始祖。
正当哈扎尔还在为自己魔法威力而头疼的时候,墨索尔直接凑了过来。他还没开口,就被哈扎尔凝聚在手指上的拇指大小的小火球砸了个正着。
“烫烫烫烫烫!”墨索尔立马捂着额头叫唤了起来,引得身边的一众佣兵都看了过来,要不是场地不允许,耍宝的墨索尔甚至打算在打几个滚。
“切!”当墨索尔松开手势,众佣兵一阵鄙视,就转头不理他了,哈扎尔的小火球只在墨索尔的额头上留下了被烫红的小印子,这种魔力缩减到极致的火球术,自然没有多大的威力。
哈扎尔看了一下墨索尔的表现,对于这种被他命名为火焰飞弹的小火球的威力又调下了个档次。虽说哈扎尔日后贵为法神,但是至始至终他仍旧没有跳出思维的枷锁,哪怕是日后简化到极致并把魔力压缩到极致的火焰飞弹也依旧带着一丝固执的火元素,相较于后世的奥术飞弹,威力还是差上一丝,这或许也是他没有魔法始祖迪亚斯、奥术师祖菲戈格一类开创者著名的原因,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伟大。
“哈扎尔!你下手够狠的啊!是不是因为昨天因为输给我而心怀怨恨!”墨索尔手舞足蹈,继续耍宝。
“昨天我们有分出胜负吗?”哈扎尔在众佣兵的侧目下,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墨索尔。
“而且那种小打小闹还分什么胜负,算我输给你好了。”接着他又补了一刀。
“这才对嘛,说到底还是我厉害一些嘛!”墨索尔摸着脑袋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哈扎尔咧了咧嘴,墨索尔完全无视了哈扎尔的嘲弄。
还真是老样子啊!哈扎尔心中感慨道。
“喂!哈扎尔!你刚刚又在听我说话吗?”墨索尔突然想到了正事。
“不是算你赢了吗?”哈扎尔以为是刚才的谈话。
“噗!你果然没有在听!刚刚我在和你说拉沃亚的事呢!”
“额……有吗?”哈扎尔刚刚太过入神,而且墨索尔说的话因为总是废话,所以经常被他忽略。
“算了,我再说一遍吧。”墨索尔叹了口气,显然他也习惯了哈扎尔突发性的发呆以及时常性的无视,“到了拉沃亚,记得待在我的身后,那里可是十分危险的,经常有高级魔兽出没。”
哈扎尔盯着墨索尔,没有发声。
“怎……怎么了?我没说错啊。”墨索尔被瞪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说废话吧?”看到不知所措的墨索尔,哈扎尔有些不确定。
“没……没有……吧?”
“我是个魔法师!”
“哦……哦?”
“我不站在后面,难道要我拿根棍子上去敲吗!”哈扎尔无奈地看着墨索尔。
“啊……哈哈…...这也不是不可以……是吧?”墨索尔有些尴尬,四处看着风景。
哈扎尔叹了口气,继续去研究自己的魔法了。刚刚的威力显然不够,是不是让更多魔力去引导发热呢?
“唉?哈扎尔,你这火球怎么比昨天还小!你确定这是魔法?”
不行,过多魔力去发热的话,飞弹根本维持不住,还没成型就溃散了。
“咦?哈扎尔你弱爆了,这么小都维持不住,以后那种超大超豪华的魔法你能行吗?”墨索尔还在边上嘲讽着。这对于哈扎尔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自小要好,互相嘲讽却是经常的事,墨索尔干得相对多一些,但是哈扎尔总是习惯性无视了,听到的反而不多,不过这种互讽的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
那让更多魔力去构建?这倒是十分成功,但是哈扎尔看着这颗比刚才凝实许多,火焰却十分微弱的飞弹有些无语。
这能有什么威力啊?哈扎尔在心中模拟着它的飞行轨迹,用的速度自然是火球术自然的速度。
“嗯嗯嗯,有进步!不错!”
哈扎尔一时没忍住,把刚刚凝结的火焰飞弹甩了上去。
“烫烫……咦?不烫啊!哈扎尔,你行不行啊!”
“要不试试?”哈扎尔念完咒语,召出了一颗普通火球,微笑地看着墨索尔。
“别!哥!别砸脸上!”
哈扎尔微笑一僵,默默地将火球熄灭,继续研究去自己的火焰飞弹了。
果然,对于墨索尔,还是无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