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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五次出海探险

作为公使赴大开罗

先生们,由于我还有时间喝一瓶清凉的饮料,我再给你们讲述一则十分离奇的故事。这件事情发生在我最后一次返回欧洲的几个月之前。

通过罗马和俄国的皇帝,以及法国大使的介绍,我结识了一位君主。他让我担任公使,并派我到大开罗去做一笔盈利丰厚的重要生意,同时附带办理一些极其机密、不可外传的事情。

招募五位奇才

随后,我带着无数随从,声势浩大地向那个国家进发,途中又不断招募了一些随从,添置了一些什物。当我们距离君士坦丁堡还不到几英里处,我看到一个瘦骨如柴的人快速地从田埂上向我们这里跑来。尽管此人身材矮小,但在其两条大腿上都悬挂着大铅球,估计每个有五十磅重。此情此景令我们惊诧不已,我情不自禁地问道:

“朋友,你要到哪里去,为何如此匆忙?为何负重奔跑,难道你不难受吗?”矮个子回答:

“半小时前,我从维也纳跑过来。我一直在那里的一户高官家里当差,今天刚被炒鱿鱼。我想念君士坦丁堡,也想去那里碰碰运气,于是便在大腿上悬挂了一些重物,以减慢奔跑的速度。因为我的老师过去经常告诫我们,要保持均匀的速度,不能时快时慢。”这个跑得像狍子一样快的人并不让我讨厌,我试探着问他,是否愿意到我这里当差,他欣然允诺。于是,我们一起又开始了新的征程,穿过城市,越过农村……

我们在行进过程中,突然看见一个人趴在青翠欲滴的草地上。一开始,我以为他在地上睡觉,其实不然,他正用耳朵贴着草地,凝神屏息地倾听着什么,似乎要窃听地层深处的“居民”活动。我上前不解地问:

“你趴在地上干什么,我的朋友?”“我在草地上消遣消遣!顺便听听青草生长的声音。”那人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更加吃惊,于是便继续进行交谈:

“你真的能够听到小草生长吗?”“喔,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这只是小事一桩!”他轻松地答道。“朋友,请加入我们的行列吧,我们用得着你那灵敏的耳朵。”我真诚地说。他听罢一跃而起,迅速加入了我们的队列。

不一会儿,我又看到前方离小山冈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猎人,正举着猎枪向空中射击。“您好,猎人先生!

你在射什么东西,除了蔚蓝的天空我什么也看不到呀!”我对他说。他说:

“喔,我想试试这支新的库亨路特猎枪,看看其效果如何。刚才,我射下了一只停在斯特拉斯堡大教堂塔尖上的麻雀。”面对眼前这位神枪手和千里眼,我欣喜若狂。因为我非常喜欢贵族们的运动——狩猎,我对枪械更是狂热崇拜,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况且,我还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更懂得优秀射手的弥足珍贵。所以我竭力邀请他加盟,不言而喻,他也同意了。

我们继续前进,穿梭于城市和农村,最后抵达黎巴嫩的山脚下。在一片雪松林里,我看见一位矮墩墩却膀粗腰圆的大力士正用一根粗麻绳捆绑整片森林。我问他:“朋友,你在那里拉什么?”他说:“我想取一些木材造房子,但却将斧头遗忘在家里。没办法,现在只有另作打算,因为我急用木材。”说话间,大力士就把整个树林子都拉到了。整整一平方英里的森林,就像芦苇丛一样在我眼前成片倒下。后来怎么样了,你们应该可以猜得出来。我当然不会让这位大力士失之交臂,但为了他却花费了我当公使时所获得的全部薪水。我带上四个奇人后信心更足了,况且他们都身怀绝技。

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抵达了埃及。突然一阵狂风向我们袭来,几乎将我们吹倒在地,人人都担心会被狂风卷到天上去。原来,在我们的道路左边有七架风车排成一行,其风叶正绕着轴心呼呼地飞转着,就像动作最快的纺纱女工手上的纺锤。而在路的右侧不远处则站立着一个小伙子——像约翰·福尔斯泰夫爵士一样肥胖——他正用食指堵住自己的右鼻孔,并且在吹气。当他看到我们在风暴中那副寸步难行、狼狈不堪的样子时,立即转过身来面对我们,并且像一名士兵见到长官一样,恭恭敬敬地脱下帽子。霎时,风停了,那七架风车也不转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惊呆了。这不是事实,这是魔鬼在作祟。我大声地向他喊道:“小伙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魔鬼附身呢,还是魔鬼的化身?”“请原谅,尊敬的阁下!”那人回答道,“我只是给我的主人,即风车送一点风,为了不让这七架风车全都被吹倒,我不得不将自己的一个鼻孔堵住。”“嘿,这主意不错!”我暗自思量,“这个小伙子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将来有朝一日我在讲故事时觉得胸闷气短,或者在旅途中需要扬帆起航时,他将派上大用场。”接着,我们就合作事宜达成了一致意见,他让风车待在那里,自己跟随我们去远方。

尼罗河历险记

终于,我们抵达了魂牵梦萦的大开罗。按照计划,我们很快完成了君主交办的机密任务。然后,我辞别了整队无用的公使随从,只留下那五个本领高强的有用之才,并带着这五个人,以普通游客的身份一路欣赏了尼罗河沿岸旖旎的风光。当时,天气晴朗,富有浓厚文化底蕴的尼罗河碧波荡漾,景色宜人,充满诱人的魁力。于是,我们商量后决定,租一条小船,从亚历山大港下水,开始尼罗河之旅。

头两天,晴空万里,大家游兴很浓,玩得非常开心。先生们,你们一定听说过尼罗河每年泛滥的灾难。

第三天,正如你们所担心的那样,尼罗河势不可挡地开始暴涨,在不到一天的短短时间里,尼罗河沿岸几英里宽的良田被洪水完全淹没。

到了第五天,当太阳下山后,我们的船只被一些东西缠住了,进退两难。我认为一定是攀缘植物和灌木丛在作祟。又过了一宿,天亮之后我发现在我们船身周围出现了大量熟透的杏子,硕果累累。我们眼睛一亮,便争先恐后地采摘起来,吃了一颗又一颗。我很想知道这里的水位到底有多少,于是便抛下铅锤,结果发现洪水竟涨了六十英尺的高度。“尼罗河洪水太可怕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我们的船仍然丝毫不能动弹。

大约到上午八时或者九时——我是根据太阳的高度推测的——突然一阵狂风刮来,将我们的船只完全侧了过来,接着船只大量进水,然后逐渐下沉。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头脑一片空白。正如你们即将了解到的那样,幸好我们自己拯救了自己,无一人遇难。我们大家紧紧抱住大树枝,以保持身体平衡,不被洪水冲走。但大树枝却无法承载小船的重量,船渐渐沉入水底。就这样,我们在水里足足待了三周又三天的时间,饿了靠杏果充饥,渴了喝河水。大家相互鼓励,相互帮助,苦捱了二十二天,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洪水快速地消退了。

第二十六天,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大地上,不久又发现了令我们欣喜若狂的礼物——沉没的小船,它静静地躺在距离沉没地二百寻的地方。我们迅速将船上有用的东西拿下来,并且就地摊开晾晒。少顷,我们将晒干的物品包好,便匆匆起程了,继续我们的旅行。经过精确计算,发现我们被洪水冲到了距离尼罗河一百五十英里远的地方,其间经过了无数花园和农庄。

七天后,我们又回到了尼罗河畔,望着依旧奔腾不息的河流,禁不住感慨万千,它似乎在倾诉我们的冒险经历,使我们的心灵得到慰藉。

六天后,我们回到了下水的地方——亚历山大港。我们受到了苏丹大帝的热情款待,并且有幸参观了其宫殿和内宅,这令我们受宠若惊。当时,苏丹大帝还亲自带路,并慷慨地向我们介绍了深藏在其后宫的宫女,甚至连他的嫔妃们也不漏下,这使我们感激涕零。

对于我的爱情经历,我从来都不愿自吹自擂。先生们,我祝愿你们爱情甜蜜!现在该轻松地休息一下了,因为我困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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