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
叶佳期一听这话就眉头打结。怎么听这意思,好像是奕驰跟嘉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夏奕驰深吸一口气,面色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看不出一点波动的痕迹来。
“晴晴,你只知道我们兄弟关系好。却不知道,若不是奕骋,我二十年前就是已经是一堆白骨了。我们三兄弟,是可以为了彼此连命都豁出去的!”
夏奕驰的手突然指向赵嘉悦,语气也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而这个女人,奕骋视她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所以别说倒霉体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她真的是倒霉体质,我豁出去这条命都得护着她!你明白吗?”
蓝晴晴被震住了。
他们夫妻虽然不如赵嘉悦跟夏奕骋浓情蜜意,但也算恩爱。一直以来,夏奕驰对她都是温柔的。用这样严肃得像是警告的语气跟她说话,还是第一次!
她从来不知道,夏奕骋还救过夏奕驰的命!听夏奕驰的意思,当时的情况还很凶险!
夏奕驰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又说:“晴晴,每个人的运气都不一样。你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别人可能一出生就被抛弃就要忍饥挨饿,但这不该成为被不平等对待的理由。你也是读过书留过学的人,懂的应该比我更多。赵嘉悦是我们的家人。什么叫家人,就是天塌下来,大家都可以一块儿扛的人!”
夏家的男人都是寡言少语的,夏奕驰也一样。
蓝晴晴作为他的枕边人,也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而且字字句句发自肺腑。让她原本很激动的情绪,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晴晴,我们其实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巧合,跟嘉悦没什么关系。但你如果坚持要相信妈那一套胡说八道,我也不勉强你。但我想告诉你,他日若是你真闯下了弥天大祸,我会毫不犹豫地替你兜着,哪怕赔上这条命!不只是我,奕骋、奕翔,他们也会!”
赵嘉悦用力地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喉咙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曾经觉得自己很不幸,也曾经觉得委屈,但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有一个爱她超过自己得性命的男人,还有一帮愿意为她豁出去性命去也在所不辞的家人!
夏奕骋,我不知道未来的路上会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但是我知道,天塌下来,我也不用再害怕!
“你们早点休息,我去看看三婶有没有事。”
夏奕驰拍了拍蓝晴晴的肩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蓝晴晴跑着跟了上去。
屋子里,只剩下叶佳期和赵嘉悦,安静得吓人。
叶佳期叹了一口气,说:“回房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别多想。就像你之前说的,这是老天对夏家的一个残酷的考验,我们得挺着。”
“可是奕娇......妈,我心里特难受。我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倒霉体质,但是看着不幸的事情一桩一桩发生,我感觉自己特像一个罪人。”
叶佳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她能理解,却无能为力。
“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你只能靠自己,别人帮不上忙。嘉悦,真正的强大不是身体的强壮,也不是能耐的高下,而在内心!你已经做得挺好了,但还有进步的空间。”
赵嘉悦看着她上了楼,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之内。
真正的强大在内心!
......
今天在医院守着的人还是夏奕翔,他的理由是自己身强体壮又没有老婆孩子要照顾。
夜深了,他正想靠着闭目养神,夏奕菲的电话就到了。
“什么?我立马过去!”
夏奕翔赶到病房,徐秀芳还在昏迷状态。但医生检查过了,说只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
“姐,我妈这是怎么了?”
夏奕菲未开口,眼先含了泪。原来,奕翔也不知道情况!
“奕娇出事儿了。训练的时候出了意外,头部受到重创,现在还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很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来了!”
什么?
夏奕翔呆若木鸡地看着她,突然用力地闭上眼睛。双手握成拳头,转身狠狠一拳打在了墙上。
“奕翔!”
夏奕菲的眼泪汹涌地掉了下来,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伤了自己。
“呼——”夏奕翔用力地吐了一口气,很快就缓过来了。“姐,我没事儿。这么说,我爸不是走不开,而是去奕娇那里了?”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的。我爸一起过来的,刚刚出去抽烟了。具体的情况,要问他才知道。”
夏奕翔点点头。
夏奕菲轻轻地靠在他肩头上,小声地说:“奕翔,你说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我总感觉人家好像布下了天罗地网,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奕翔,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不怕。就算是天罗地网,我们也能杀出去!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没那么容易!”
夏奕菲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肃杀之意,仿佛宝剑出鞘那一刻的震魂摄魄,轻易地就安抚了她的惶恐。
是啊,他们这些在前面冲锋陷阵的男人都不怕,躲在他们身后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夏奕菲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擦去。
“不过,大嫂刚刚对二嫂发难了。我估计三婶醒来之后,也要找二嫂算账。哎,都是我妈胡说八道,给她们灌输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去给我爸打个电话。如果可以,最好送我妈到奕娇身边去陪着。不管奕娇是个什么情况,我妈能看见她,心里总是好过一点。”
夏奕翔提到妹妹的名字,喉咙微颤,口也有些发软。
这个妹妹从小任性,脑子也不聪明,所以他有时候特别头疼,甚至都想动手教训她了。
可现在她生死未卜,他的心也像裂开一样疼。
“奕翔,对二嫂,你——”
“姐,夏家注定有此一劫,不关二嫂的事。出了事就往女人身上推,那是孬种才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