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曼雅打晕的韩振宇醒过来,疼痛的揉着眉心,他拿出电话,很快就有人过来了,身着黑色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地下室,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鬓,黑色镜框下,冷漠的眼睛和无法忽略的轻蔑眼神。
接过秘书手里的药箱,韩振宇自己给自己手臂上药,该死的女人居然把他的手弄折了!
“少爷,老太爷让你回家一趟。”哒哒的高跟鞋声,停在韩振宇身侧,一只移动电话递了过来。
韩振宇眼神阴肆到冷冽的瞪了秘书一眼,接过电话,只手插进裤包,走开一会回来,把电话丢给她,转身出门,刚走两步又停下,半侧着脸,冷漠的弧度,“萧秘书,又告状啊?本少爷不就玩的大了点嘛。”
嗓音,像这里面逆流的风,闷人。
女秘书身一颤,低下了头。
韩振宇爬起来,踉跄着走出,直到他的脚步声走远,女秘书才慢慢跟了上去。
卡迪拉克车座里,韩振宇坐在后座,车窗打开,一只胳膊支在车窗上,指尖烟雾缭绕。
脑海中,尽是昨晚在酒店遇到的那个女人,那股子的悲伤,那股子的倔强……
正想着,目光忽的一闪,他匆匆朝前方的萧霖命令道:“停车!”
女秘书一愣,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复杂难解的蹙眉,最终还是把车停到马路旁。
药店门口,曼雅匆匆拆开一片白色药丸,就着矿泉水咽进喉咙。
韩振宇死死的盯着被曼雅随意丢在地上的药盒,小小的长方形,被风刮着飘起,黑色的字体“毓婷”。
他不由自主的呆愣的片刻,咬牙切齿,随后阖上车窗,淡淡的命令,“开车。”
还以为是个贞烈的,原来也是浪荡的货色。
……
从那以后,她半个月没有再看到权火烈,组织找的东西她成功拿到,上交,是一本联名册。
在曼哈顿呆了一段时间,脑海里的影像时常困扰她,她决定去弄清楚真相,像组织提交回国申请,很快就批下来。
曼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回国,同样回国的还有韩振宇。
韩家老宅
韩振宇的车驶进一处布满庄重严肃气息的老宅,这出宅子看得出比权火烈他们家的多了些庄严。
这样的宅子在这座城市并不多见。完全的清式建筑,中庭花园里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边是葡萄架和乘凉时的藤椅。
韩振宇走进老宅就有人上前告诉他,老太爷在书房等了很久了,
淡淡点头,顺着乏旧的楼梯上去,左拐,来到书房门口。
屈指,敲了敲门。
“进来。”
嗓音苍老却有力而霸气,可见年轻时是怎样一个角色。
韩振宇这辈子最爱的是姥爷,最敬的是姥爷,最畏的还是姥爷。
揉了揉眉心,推开门走进去。
古老的留声机放着七零年代的歌曲,姥爷最喜欢的歌,地道战。
笑痕显露嘴角,他及时低头,握拳挡住,假意低咳,一系列动作也还是无法透过那双苍老而犀利的眼睛。
阖上门,屋子里没点灯,昏暗的光线从雕花木窗缝隙里射入,映在墙壁上的相框处,他慢慢的收起了笑容,阴肆重现眼底。
那是一张穿警服的一男一女,手里抱着一个小娃儿,一家三口,笑的好不幸福。
只是,这幸福却不长久。
“我以为你忘记了。”坐在书桌后的韩季吸了口烟斗,眯着眼,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没有。”他的父亲是缉毒队大队长,母亲是缉毒队卧底,母亲卧底被发现,父亲为了救回母亲,不幸两人都牺牲了。
嗓音已完全冷了下来,低垂着头,在昏暗的布景里,定格。
“我找到她了。”韩季松了松有些发麻的脚,随意的换个姿势,“孩子,你得去接近她。”
韩振宇张了张口,选择沉默。
“啪!”韩季一改满脸闲适,怒气的拍桌而起,嗓音提高,冷厉低沉的咆哮,“你别忘了,你得父母怎么死的!”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不接话,姥爷就会沉怒。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
韩振宇叹息,“想,那爷爷让我接近的人是谁呢?”
韩老爷子丢了一沓照片在桌子上,很厚一沓,从小时候到长大的,“你昨晚已经见过她了。”
韩振宇倏地抬头,皱眉,“是她?那她昨晚接近我不是意外?她想干什么?”
“这个你就得去问她了。”
韩季年轻时,是雄霸一方的司令,他的****,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韩振宇由姥爷一手带大,从来不愿忤逆他的意思。
靠在门口,点了支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想着昨晚那个女人,原来她叫金曼雅,以前是个明星,贩毒被击毙,居然还活着。
韩振宇讨厌毒品,更讨厌贩毒的份子,他想加入缉毒队,可是姥爷不让,他说他是韩家最后一根独苗。
“阿宇。”咕噜噜的轮椅声,莫约十九岁的韩曦云由看护推着出来。
掐息烟蒂,丢在地上踏了踏,韩振宇走上前,接过看护手里的轮椅把手,眼神温和了几许,自然的流露淡淡的宠溺。
“怎么出来了,这外面风大,忘了医生说你不能吹风吗?”语气全是浓浓的责备。
丁曦云扬起长睫毛,双手攀上轮椅,回头看向他,“我听说你来了,我——想你。”女孩眼神温柔羞涩。
韩振宇手指僵了僵,瞬间,深沉的眉眼掩盖复杂的情绪,默默的推着她往前走。
“阿宇……”丁曦云没得到回应,嗓音里全是怯懦和小心翼翼。
曼雅回国,没有回组织,而是想办法找安允漠,她想知道,脑海里那些东西是什么,明显逃避是没用了。
Nina告诉她,安允漠没办法出来,他现在被监视的很严,他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去查。
地址是某个地方的收容所,很偏僻,说是收容所,其实就是一排瓦房,曼雅也是一路打听找到地方,过去的时候,这个收容所已经荒废了,只有一个守院子的老人在门前端着一个大碗,大口大口扒饭,他脚边趴着一只上了年纪的老狗。
曼雅走到他面前,老人抬头看她一眼,眯眼,砸吧嘴,“安洛儿?”
曼雅心头咯噔一下。